當然,也有實在不捨得花這個錢的,抱著占小便宜的心態,排著隊領了禮品走了。
禮品是一對陶碗,或者一套竹製的筷子,都是家庭中需要用到的。
雖然冇消費,但謝記這名聲經由他們的口口傳播,也就這麼傳出去了。
於是,福安巷這條小吃街,也因為謝記新開的餃子館而再次博了一把熱度。
謝記的餃子,也因為皮薄餡大味道鮮美而出了名。
便是那些小菜,也被人們津津樂道,流連忘返。
因為生意太好,連著幾天,謝家人都傾巢而出,在店裡幫忙。
楊氏把四寶扔給了三丫看管,除了餵奶的時間,大部分都是和二丫在後廚包餃子煮餃子。四寶也乖,除了餓了要吃奶哭兩聲,旁的時間都很安靜,很省事。
一家人在鋪子裡忙活了好幾天,家裡的雞啊豬啊就拜托了韓青山照顧,宅子也托他幫著照看點。每天大家都是忙到很晚,才由雲生趕著馬車送他們回村。
即便累得個個腰都直不起來,但眼看著店裡生意如此火爆,就是再累,大家也都開心。
謝家的生意蒸蒸日上,衙門那邊,榮安寺的案子卻陷入了僵局。
那鄒恒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任憑捕快們將昭陽城翻了個底朝天,都找不到人。
不久,派去鄒恒薊州老家調查的捕快也回來了,?說當地的確有鄒恒這麼一個人,從小父母雙亡,跟著唯一的叔叔生活。捕快比對過畫像,確認此鄒恒就是彼鄒恒。
那鄒恒的叔叔是個鏢師,從小便教鄒恒武功,是以鄒恒的身手非常不錯。
鄒恒長大後,順理成章的留在了鏢局,也成為了一名鏢師,叔侄倆經常一起走南闖北。
後來,鄒恒的叔叔走鏢時受了傷,腿部落下殘疾,不良於行,便被鏢局打發回了老家。
鄒叔受傷後,婆娘就跟人跑了,鄒恒為了替叔叔出口氣,找到那婆娘,當著她的麵,把她情人的一條腿也給打斷了。
不料那情人卻是個有來頭的,跟當地的地痞頭頭有牽連,捱揍後,第二天便糾結了一幫打手上門。
鄒恒聞聽風聲,連夜逃了,這麼多年,一直不敢回薊州老家,隻在暗裡托人給鄒叔送過銀錢。
最近一次有他的訊息,還是一年前,受托送銀子的人說,鄒恒輾轉到了京城,在京中一家大戶人家家裡做護院。
捕快去尋了那受托送銀錢的人,卻發現那人在半年前已經病逝了,隻查到鄒恒做護院的那戶人家姓田,是戶家境殷實的有錢人家。
得知這些訊息後,韓墨辭的眉心蹙了起來。
一年前鄒恒還在京城當護院,緣何一年後卻來到了昭陽,跟王友良謝保玉扯上了關係?
既然在薊州的時候連地頭蛇都惹不起,那麼,又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敢對身為捕快的自己下毒手?
韓墨辭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有很大的蹊蹺,當即就向魏琰申請,想去京城跑一趟。
隻有弄清楚了鄒恒從京城到昭陽的原因,纔有可能查清楚他背後的勢力到底是誰。
魏琰同意了,並派了兩個副捕快給他做人手。
韓墨辭決定即日啟程。
所以這天他早早地下了衙,去了謝記找謝悠然。
謝悠然卻不在餃子館,也不在麻辣燙,她跟采辦總管毛三平出去辦事了。
韓墨辭隻好交代苗慶和何海,等她回來時跟她說一聲自己有事找她,讓她早點回家。
餃子館需要大量的鮮肉,謝悠然和毛三平最近走訪了好幾家屠宰場,終於敲定了其中一家,簽了長期合作的契約。
回到鋪子裡聽說韓墨辭來找過她,當即便叫雲生趕著馬車將自己送回了家。
城裡不比鄉下,鄉下她可以自己信馬由韁,來去自如,但城裡人多嘴雜,規矩也多,一個女孩子在鬨市區拋頭露麵縱馬奔走,總歸是不雅不合規矩的,所以,她還是坐了馬車。
春光燦爛,一路油菜花開,蜜蜂在花叢裡嗡嗡飛舞,小鳥在山穀裡清脆啼叫,聽著甚是悅耳。春風輕拂,吹麵不寒楊柳風,夕陽的餘暉灑落下來,行走在其間,更覺愜意悠然。
回到家,去找韓墨辭,韓青山說他去了後山砍柴。
後山,是泛指靠近鳳凰山的那片荒山,如今,卻被謝悠然一口氣買了下來。
這片荒山有幾十畝,原本也是村裡的土地,因為土質的原因,種不了莊稼,後來就漸漸地荒了。
這麼多年,一直放在那兒冇人管,荒草叢生,雜樹亂長,可以說是徹底廢了。
韓墨辭卻想不明白,謝悠然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把這片荒山給買下來。
他揮動著鐮刀,將那些小樹雜樹都砍了下來,捆好了準備揹回家當柴火燒。
他要出遠門一陣子,爹爹腿腳不便不好出門,他得給家裡多準備點柴火。
將這片荒山裡長的雜草雜樹清理掉,既能替自家得了柴火,又能幫謝家清理了荒山,一舉兩得。
謝悠然到的時候,看到地上已經躺著好幾大捆柴火了。
不由得愣了一愣,問韓墨辭:“你砍這麼多柴乾什麼?”
韓墨辭停了手裡的動作,笑著看她:“回來了?”
“嗯,”她點點頭,“你還冇回答我的問題呢。”
韓墨辭遲疑了一下,道:“明天我要出趟遠門。”
“出遠門?”她並不驚訝,捕快嘛,為了追輯犯人,到處跑是常事。
但她還是關心的問了一句:“去哪裡?要去多久?”
韓墨辭道:“京城。來回可能要一個月吧。”
謝悠然咋舌,“這麼遠啊。是去查案子嗎?”
“嗯。”韓墨辭深深地看她一眼。
難怪他要砍這麼多柴火。謝悠然幫他把地上砍好的柴火撿起來捆上。
“何海說你到鋪子找我,就是想跟我說這件事嗎?”
“嗯。”
謝悠然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家裡我會替你照看著點。出門在外,你自己多注意安全。爭取早日完成任務,平安歸來。”
她叮囑的樣子,很自然,很熟稔,好似,她經常做這樣的事似的。
“悠然……”韓墨辭欲言又止。
“怎麼了?”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