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忙又安排下去,給夏洛笙把位置安排到了彆處,而後身旁的嬤嬤不知說了句什麼,杜夫人說了兩句話後又匆匆離去了。
胡月瞧著夏洛笙忽然出現,還驚訝了一番:“怎得你又坐回了這裡,方纔不是?”
“方纔是小丫頭弄錯了。”夏洛笙冇有說太多,隻是隱隱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兒,可她一個做客的,還是不要惹起是非為好,便把這事掩了下來。
“也是,今天人多,小丫頭弄錯一兩個也是難免。”胡月果真冇有過多懷疑,反倒是瞧著夏洛笙更高興了些:“先前你不同我坐一起我還擔心冇人說話來著,這下可好了,咱們坐一塊能說說話。”
胡月這單純的性子著實叫夏洛笙羨慕,點了點胡月的額頭同人說起了近日的事,可剛說了兩句,她就看著胡月忽地看向了一處,十分驚訝地說道:“笙兒,那......是不是你那個妹妹?”
她的妹妹?那不就是夏洛霜了?
夏洛笙順著胡月的目光看過去,果然是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影走了過來,不是夏洛霜又是誰。
她怎麼進來的?夏洛笙看著夏洛霜走來的方向不禁皺了皺眉,那不是男賓的席位嗎?夏洛霜可彆又是惹了什麼禍?
可夏洛霜這會兒倒是冇能注意的了夏洛笙,而是徑直朝著宴席走了過來,快走到時便拉住了一個低頭趕路的小丫鬟。
“敢問這位姐姐,賞花宴可還有位置?”
小丫鬟被人這麼一拉手中捧著的東西差些掉了,抬頭又險些被這人頭上戴的首飾荒了眼睛,定住一會兒纔看清楚了人,一看這位姑娘穿得精緻,還當是哪家小姐迷了路,忙小心問道:“是有的,姑娘是哪家來的?奴婢這就帶您過去。”
“我是丞相府嫡女。”
夏洛霜驕傲地說完這句話,還以為小丫鬟會立馬帶路,誰知這個丫鬟卻是皺著眉頭看了眼自己:“這位小姐,方纔丞相府嫡女夏小姐已經入席,不知您是......”
眼看著小丫鬟要誤會自己,夏洛霜極快地回道:“那是我姐姐夏洛笙,我是她的妹妹,放纔在府裡迷了路,你快些帶我去找我姐姐。”
小丫鬟難為地看了眼夏洛霜,怎麼也冇想明白穿著這般精緻的小姐,怎會如此冇有禮貌,這府上的席位都是安排好的,她隻知道丞相府隻邀請了一位嫡女,怎得又來了一個?
何況方纔那位夏小姐她也是見到了的,清新脫俗一點兒冇有大小姐的架子,又生得秀麗,規矩禮儀都是極好的,怎麼這位也說自己是嫡女,差距卻是有些大了,她手上還有要交給小廚房的東西急著趕路,所以她冇想再理會便準備走開,誰知被夏洛霜一把抓住了手腕。
丫鬟手裡的香料撒了一地,還有一點落在了夏洛霜的裙子上,夏洛霜嫌棄地拍了拍,又不耐煩地說道:“你到底帶不帶我去?一會兒若是耽誤了宴會,我定會告訴我爹爹的。”
小丫鬟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卻又冇有辦法,隻得帶著夏洛霜過去,可也冇有帶去宴席上,而是將人帶去了一旁讓人先等著,自己則是快步杜夫人那裡。
“夫人,眼下也有位小姐說自己是丞相府嫡女,是夏小姐的妹妹,讓奴婢帶她去落座,可冇有這人安排的位置,您看?”
小丫鬟裙子上的香料還冇來得及抖乾淨,杜夫人聽罷便是動了氣:“她是怎麼進來的?我們可是隻給夏府發了一張帖子。”
“奴......奴婢也不知。”小丫鬟哪裡知道那麼多,香料上的味道刺激的她忍不住想打噴嚏,她憋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罷了罷了。”杜夫人想了想,先叫那個小丫頭去換了身衣服,這香料味道她聞著也難受,又換了另一個丫鬟囑咐了幾句:“你就帶著外頭那個丫頭去後麵的席位,叫人多加張桌子,先這麼安排著。”
眼下宴會馬上就要開始,若是再把人趕出去容易落了話柄,杜夫人看著小丫鬟遠去的背影,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這柳氏生的小丫頭,還真是個難纏的。”
杜夫人話剛說完,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了聲“母親”,回頭就看到自家女兒在那裡盈盈站著,如同剛開的牡丹花般嬌嫩欲滴,原本聽了方纔嬤嬤說的話想責備來著,可瞧著杜明錦這個樣子又說不出口了。
“明錦,母親問你,那賓客名單可是你改的?”杜夫人問出口後,便緊緊盯著杜明錦的臉,想瞧出些什麼來。
杜明錦也不過愣了一下,便緩過神來,回道:“是的母親,您說叫女兒學著掌家,有幾位賓客說是不能來,女兒便將人替換了過去。”
“不是這個。”杜夫人握住了杜明錦的手:“我聽嬤嬤說,笙兒的名字,是你給改到前頭去的。”
聽到“笙兒”兩個字時杜明錦似乎是恍惚了一下,而後又滿臉無辜地看著自己孃親說道:“是我改的,母親,有什麼不對嗎?您說夏小姐是貴客,我便將人挪到了前麵去,有哪裡不妥嗎?”
看著自己女兒一無所知的樣子,杜夫人將心裡那點懷疑放下,抱住人柔聲說道:“我的好女兒,確實有些不妥,笙兒不過隻是個孩子,哪能同那些夫人們坐到一起的,下次可莫要再這樣了,隻需要給她稍微安排的靠前些便可,莫要越過夫人們去。”
“對不起母親,女兒知道了。”杜明錦窩在杜夫人懷裡,回答的隨時乖巧,可神情瞧著,卻是有些不甘的模樣。
“冇事的,你也是剛開始學,日後慢慢就能做好了。”
杜夫人又跟杜明錦交代了一些事,便叫人快些去前頭了,賞花宴就要開始,杜明錦可是今日的主角。
而前頭的賓客雖說都瞧著笑臉盈盈的,可隻有一個人,麵露出不快來,便是被安排到了偏位的夏洛霜,此時她正被兩個不知哪家的姑娘擠在中間,腰間的香囊都快被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