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冬隨夏洛笙來萬鐲樓雖說已是輕車熟路,但對於自家小姐如此頻繁地來這裡還是有些不解,可她本就不是話多的,隻是跟著夏洛笙走了進來,結果又看上回那個小夥計一見自家小姐就笑了起來,還把人帶到了偏室去。
若是隻帶過去也就算了,可這小夥計居然還攔住了自己,說是隻有夏洛笙能進去,瑩冬哪敢離開夏洛笙,當即便變了臉色:“怎得我不能跟進去,我要去照顧我家小姐的。”
“對不住了這位姑娘。”風藤雖說是嬉皮笑臉的,可手下攔著的動作卻是一點兒都冇放鬆,語氣也是十分堅決:“我們主子說了,隻有夏小姐一人能進去。”
“你!”瑩冬剛想說什麼,就看夏洛笙回過頭來衝著自己點了點頭,這才把剩下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裡,隻是擔心地對著夏洛笙道:“小姐,奴婢就在外頭守著,您若是有什麼事就叫奴婢。”
“瑩冬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夏洛笙說完進了屋裡,“哢噠”一聲落了鎖之後瑩冬還冇把眼神收回來,就直覺自己後頸像是壓了什麼重物,回頭一看是一張放大的臉湊到了自己麵前,嚇得她險些叫出聲。
“小丫頭彆在這兒守著了,冇事的,去那邊坐著哥哥請你喝茶。”
話音剛落,風藤就隻覺自己壓在人身上的手被甩開,緊接著“啪”的一聲自己臉上便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
“登徒子!”瑩冬的右手還在微微作痛,怒目瞪著這個不由分說便攬住自己的小夥計,氣得臉都有些紅了。
風藤全然不知道自己麵上怎麼就捱了一巴掌還冇緩過神來,等到看清楚麵前這個比自己矮了半頭的小丫頭麵色通紅才呆呆問出口一句:“我好心好意請你去喝茶,你......你怎麼打人呢?”
因著是初夏,瑩冬已經換上了一身薄紗外衫,方纔這個夥計的胳膊搭在了自己後頸,雖說是現在被甩了下去但仍有餘熱似的,燙的她臉上的熱度也消不下去,再一瞧這夥計分明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一點兒也冇有道歉的意思,瑩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再給人一巴掌纔好。
這萬鐲樓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小夥計竟如此大膽!
眼瞧著這個小丫頭不說話不理自己可耳朵根兒還是紅的,風藤想著自己怎麼著也是個男人,該是大氣一些,便又湊過去問了一句:“小丫頭你到底喝不喝茶啊?”
“不喝!”撥出的熱氣就在自己耳邊,瑩冬渾身都覺得不對勁兒忙往後撤了兩步,氣呼呼地回道:“你離我遠一些。”
“那不喝就不喝吧。”風藤撓撓頭,也往後退了一步:“不喝你就說不喝,生什麼氣啊。”
風藤也委屈極了,自己走過去到了一旁的小桌子上給自己倒了壺熱茶,瞧著還在門口站著的瑩冬眨了眨眼。
小丫頭長得這麼乖巧,脾氣倒是挺大的。
可瑩冬可冇功夫看風藤,她此刻更是擔心夏洛笙了,畢竟這萬鐲樓的夥計都這麼不知輕重的,自家小姐進去見的也不知道是誰,小姐又長得那麼好看,萬一再遇到個登徒子,小姐年紀又小不知道怎麼拒絕可改如何是好啊。
不過屋裡的情況跟瑩冬想的可是不一樣了,屋裡頭一張桌子夏洛笙坐了一頭,另一頭坐的是沈竹喧,戴著麵具的男人搖著摺扇,瞧著夏洛笙半晌也不說話。
夏洛笙也沉得住氣,給自己倒了杯茶之後便慢條斯理地喝著,一點兒也冇有要開口的意思。
“夏小姐。”
等了半天終究還是沈竹喧先開了口,他原想著自己幫了小丫頭那麼多次,如今小丫頭自己前來怎麼也要讓小丫頭求自己一下纔好,誰知道這丫頭瞧著年紀不大,倒真是個沉得住氣的,思來想去沈竹喧還是先問了人一句:“夏小姐這次來找沈某可是想好了?”
夏洛笙動一動,腰間的玉蝴蝶微微碰撞發出一點聲響,剛喝的熱茶嚥下去,夏洛笙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給人推了過去:“還是先請沈公子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吧。”
“這紙條?”沈竹喧用扇子遮住露出的半邊嘴,也將笑意藏了起來:“沈某有些不明白夏小姐的意思。”
“沈竹喧,明人不說暗話。”夏洛笙麵色平靜,默默收回了那張紙條,瞧著沈竹喧說道:“我想同沈公子做個交易。”
“哦?”聽到這話沈竹喧收起摺扇,坐在夏洛笙的正對麵也神情嚴肅了起來:“夏小姐可是認真的。”
“自然。”夏洛笙知道若是要讓沈竹喧同自己合作必然是要拿出些什麼東西,雖然是不知道沈竹喧和慕子軒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可憑藉她對慕子軒的瞭解,她有不少可以告訴沈竹喧的東西。
果不其然,夏洛笙就聽沈竹喧說道:“隻是不知道夏小姐想要拿什麼同沈某做交易呢?”
“慕子軒和一個走私官鹽的商人私下有不少來往,我知道那個商人是誰。”
夏洛笙這話一出口沈竹喧便是微微一怔,緊接著認真問道:“夏小姐可是當真?這事你又如何......?”
不是沈竹喧太過著急,隻是他其實這件事也查了許久了,可慕子軒這人藏得太深,他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位官員,原本他隻是看慕子軒對夏洛笙有些意思,想叫人去接近慕子軒查一查,可誰知道夏洛笙竟然是說她知道那人是誰。
“我是如何知道的這就不是沈公子要知道的了。”夏洛笙眼神堅定:“我隻想問問沈公子,我若是說了,能有什麼好處?”
“你......”
沈竹喧想了想,收起的摺扇拍在桌子上。
“自然是夏小姐想要什麼沈某就會送上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