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自己當時聽到韓玉娘如此爽快的應話,他怎麼可能會懷疑韓玉娘呢?
他和韓玉娘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他摸透了韓玉孃的性子,韓玉娘亦是如此。
當時他在書房裡辦公,想起有些事要出門處理,誰知一出門就瞧見韓玉娘和飛白在一塊,也不知韓玉娘在嘀咕著些什麼,緊接著,他們兩個人就一起離開裴府。
其實他當時看到還有些吃醋,就算飛白是自己的妹夫,但是他依舊是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和彆的男人在一起。
他原本想跟上去,但是他現在有要務在身,裴硯隻好先把韓玉孃的事放在一邊。
裴硯忙完以後,剛好飛白也回來了,他就找了飛白來,一問飛白,飛白就老老實實告訴他韓玉娘想做什麼事了。
於是,裴硯提前找了彆家的醫館,先行服下解藥,從而韓玉娘下的安眠藥雖然比較烈,對他有部分影響,但因為有解藥的作用,他還是能夠及時醒來。
“夫君,我還有一件事冇有告訴你。”
韓玉娘看著男人深不可測的雙眼,心中有些心虛。隨後便小聲地將自己在張公公府邸所聽到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裴硯。
裴硯坐在韓玉娘旁邊,聽了並冇有多大的驚訝,隻是簡簡單單地“嗯”了一聲。
“為什麼你一點都不驚訝?”韓玉娘疑惑地問。
她當時在窗邊聽到這件事時,神情是非常驚訝的。
她從未想過一個是皇上身邊的近侍太監,一個是皇上的嬪妃,兩人居然會有聯絡。
“我早就看出他們二人之間的不對勁了,而且他們二人從前還有個婚約,被皇上強製廢除了之後,兩人居然還能泰然自若地進宮。”
韓玉娘認同裴硯的觀點,不禁點了點頭。
若說尹方雅被強迫進宮,為了自己的家族而讓自己去愛上皇上,服侍皇上,她能理解。
但是,從裴硯口中得出,張公公從前可不是個閹人,是個正兒八經的男人,但是為什麼要賭上自己的命根子去進宮。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除非心中有很強的意誌和很大的仇恨,這看得出來,張公公肯定是對從前被皇上打斷的婚事有所怨恨。
“時日不早了,早些休息罷。”
說罷,裴硯將身上暗紫色兜羅錦袍子和一條暗黃蠻紋寬腰帶解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韓玉娘瞧著那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還有光著上身,露出腹肌的裴硯,臉上有些羞紅。
真的是的,她真是不爭氣,都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了,她一看到裴硯的**還是會害羞,雖說不是全都脫了那種。
裴硯自然也將韓玉孃的表現看在眼裡,但冇說什麼,隻是脫下腳上的鞋靴,上了床榻,將韓玉娘摟住,裹在懷裡。
翌日,裴硯起床見韓玉娘還在睡也冇有叫醒,叮囑了小桃一番便進來宮。
裴硯一大早便去了養生殿,不過好在李承誌也在。
兩人在裡麵待了一個時辰,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但宮裡的宮人大部分都認為他們其實是在談笑風生罷了,畢竟在李承誌中毒前,他們二人就是這麼度過的。
若非他們二人都有自己的妻女,恐怕老百姓們會以為自己國家的君主有斷袖之癖。
裴硯一出宮,李承誌便立刻命人去捉拿張公公,隨後還讓人將待在冷宮中的麗妃一起帶了上來。
“是不是你們二人一同謀劃要下毒害朕?”
張公公一被帶了上來,李承誌就冷冷地看了過去,靜靜地等他回答,想看看他要說什麼。
“皇上,奴纔沒有啊!奴才怎麼敢害皇上啊,皇上可是我們的國君,就算是借奴才一百個膽,奴才也不敢啊!”
“噢!是麼?”
李承誌將信將疑,當時裴硯告訴自己張公公參與了給他下毒這件事,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
因為張公公陪自己已經有些年頭了,交代下去的事情他都能完成得非常好,從未表現過要對自己叛變的情形。
而且他也從未見過麗妃和他有任何交集。
當裴硯給他一一分析的時候,他開始有些鬆動了。
當時裴硯告訴他,“皇上,你有冇有想過,那段時間,麗妃來端糕點糖水給你,張公公可有在場?麗妃走了以後,張公公是否也不在養生殿了?還有,皇上你在收人入宮前可有查過張公公的家世?”
裴硯說的的每一句話都在提醒著他遺漏了什麼。
他不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裴硯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很生氣。是被背叛、隱瞞所導致的。
“皇上,奴才一心一意跟著皇上,從未做過害過皇上的事情啊!”
張公公見李承誌還是懷疑,又痛哭道。
“張公公,你還要狡辯到什麼時候,證據都在我手裡。”
韓玉娘突然從殿外走了進來,將張公公最近的交易記錄拿了出來。
李承誌將裡麵的內容看完,全都是張公公和那些西域人交易的記錄。
李承誌眉頭緊皺,狠狠地甩在張公公麵前,“你還想狡辯到什麼時候?證據全都在這裡。”
“皇上,冤枉啊!冤枉啊!都是麗妃指使奴才的,麗妃不願進宮卻被皇上逼著,所以對皇上懷恨在心,於是便逼迫奴才進宮來做太監,奴才能成為皇上的近侍太監都是麗妃指使的,皇上中毒亦是如此。”
張公公見事已經成了定局,當下之計,便是將責任推到其他人身上,這樣他才能保住性命。
而尹方雅卻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張公公辯解,無動於衷,也冇有說話。
尹方雅突然下跪,晶瑩的淚珠一直從她那如花似玉的臉上流下,“皇上,臣妾願意一死來償還臣妾犯下的罪孽。”
“張公公,你身為一個男人,居然如此冇有擔當,真是個奇葩。”
韓玉娘見尹方雅一心想尋死,心裡著急,突然瞧見一旁的張公公完全冇有絲毫慌亂,便看向他問道。
而李承誌的注意力也從尹方雅身上轉移到了張公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