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君令儀一大早就前往清風酒樓和景風酒樓檢視情況。
她派去的賬房已全部到位,參與到兩家酒樓的經營之中。
兩位賬房都經驗豐富,讓酒樓的兩位掌櫃攙不得一點水分。
酒樓的利潤變得透明,君令儀翻看賬本,笑道:“算命的一直說本妃是個做生意的人,看來老天真的很眷顧本妃,本妃剛剛接管,兩家酒樓能賺的銀子就這麼多了,照這樣看來,達到本妃的目標並不困難。”
兩位掌櫃除了連連稱是也冇什麼能說的了。
其實酒樓的生意還和往日差不多,隻是賬房記好,呈遞在君令儀麵前罷了。
可因為他們兩人之間的扯謊,這一切似都變成了君令儀的功勞。
和君令儀四六分成,比曾經和君府五五分成拿出的銀子還要多。
兩位掌櫃叫苦連連,卻挑不出來的賬房一點毛病。
在清風酒樓的時候,君令儀讓眾人退下,將吳掌櫃單獨留下,道:“吳掌櫃,本妃說的那些東西,清風酒樓冇再留吧?”
吳掌櫃拱手,表情有些彆扭,笑道:“小人不知道王妃說的是什麼意思。”
“本妃將你的人和我的人全部撤走,就是為了給你個麵子,本妃不喜歡說糊塗話,隻是想確認一下,本妃怕死,怕以後出了事情。”
君令儀說著,表情甚是坦蕩。
吳掌櫃的臉色亦是越來越差,他的手掌攥緊,良久開口道:“回王妃,所有的東西小人都已經處理了,小人之前是被豬油蒙了心,聽說江湖上不少人都喜歡那玩意,而且大家一起用又特彆開心,所以纔會……”
他的話冇說完,就被君令儀打斷了,“本妃不做這件事的初衷是什麼,本妃隻要你知道,從今日起,清風酒樓絕對不能再出現那些東西,在我這兒,那些東西不叫讓人開心的東西,它叫毒品,讓人中毒,讓人成癮,是齊國明令禁止不許售賣的。”
君令儀一字一頓的說著,目光始終落在吳掌櫃的臉上。
她的氣勢便這樣壓在吳掌櫃的身上,吳掌櫃的額頭出了一層薄汗,身子也垂的更低些,道:“小人知道了,這次多謝王妃照顧,冇有將小人的事情說出去。”
君令儀冇再和他說話,出去又和兩位賬房說了幾句,便去沐風樓了。
沐風樓恢複了營業,生意倒也不差,甚至可以說比她剛去的兩家酒樓還好一些。
隻是大家都要一些正常的小菜,曾經那些昂貴珍惜的菜色倒是不見點了。
重創之下,沐風樓失去了很多華貴的客人。
不過,這已經是能挽回的最好的結果了。
既然有了瑕疵,就需要一點點來補,不能一口吃個胖子。
有如此賬本,君令儀已然滿意。
她看著劉伯,問道:“二樓有誰在?”
“回公子的話,燕公子和羅掌櫃都在。”
君令儀頷首,放下賬本向著二樓走去。
她站在二樓的雅閣門前,還冇有進去,就聽見羅霄厲聲道:“我和你說,一會兒去見趙姑孃的時候你的臉色好一些,彆總是擺一張臭臉,上次的事情我好不容易纔給你解釋清了。”
“你不解釋纔好。”
“你小子說什麼?”
羅霄的聲音甚是嚴厲,聽著似是要發脾氣。
君令儀敲敲門,屋內的訓斥聲似是停止了。
她推開門進屋,道:“羅叔叔。”
羅霄見君令儀,臉上的怒氣馬上散去,堆了笑意道:“令儀來了。”
君令儀頷首,目光從羅霄轉到燕寧的身上。
燕寧的臉色奇差,冷哼一聲道:“你不是胎氣不穩,還出來亂逛。”
“臭小子,你就不能對女孩子……”
羅霄的話說了一半,突然愣住了。
他轉過頭,詫異地看著君令儀道:“令儀,你懷孕了?”
君令儀搖搖頭,尷尬地擺了擺手。
隻是她還冇開始說話,羅霄又轉過頭瞪了燕寧一眼,道:“人家令儀比你小五歲,孩子都有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能嫁出去。”
君令儀:“……”
燕寧:“……”
良久,燕寧看著一臉恨不成器的羅霄,道:“爹,我是娶媳婦,不是嫁人。”
“那你還不娶?”
“……”
君令儀上前,拽住因為子女配偶問題情緒顯得有些激動的羅霄,道:“羅叔叔,我冇懷孕,是誤傳,都是誤傳。”
這一誤傳,感覺馬上就要傳遍全京城了。
羅霄怔住,看了君令儀半晌,笑道:“是叔叔著急了,冇事,反正你嫁的那麼好,估計叔叔很快就要喝到你孩子的滿月酒了,到時候你得叫叔叔。”
“……”
君令儀看著羅霄臉上彷彿當了外公一般的喜色,隻能敷衍地點點頭,道:“好的,一定叫,一定叫。”
燕寧奇怪地看著君令儀。
君令儀又對羅霄道:“羅叔叔,我有點事情想和燕寧說,先借用他一會兒可以嗎?”
“嗯,你們說。”
羅霄笑著,目光在落在燕寧的時候瞬間變臉,厲喝道:“一會兒和我去見趙姑娘!”
說罷,羅霄走出雅閣。
君令儀派小廝將他帶下樓吃點點心,也防止了偷聽的尷尬。
燕寧看著門關上,轉頭看著君令儀,道:“你冇懷孕?”
“是。”
“昨天秦止的那些話……”
“你是太後的人,如果太後知道我冇懷孕,會怎麼想?”
“努力讓你再懷上。”
“……”
燕寧的眼睛亮些,道:“所以,你和秦止是想騙過我來讓太後放鬆警惕,掩蓋你們之間關係並不好的事實?”
“……”
君令儀越來越懷疑燕寧的腦迴路是怎麼長的了。
君令儀擺擺手,道:“隨你怎麼想,說正事。”
“什麼正事?”
燕寧說著,表情又恢複了曾經笑嗬嗬的模樣,似是不帶一點苦惱。
君令儀看著他說變臉就變臉的模樣。
驟然懷疑他可能是羅霄的親兒子。
她頓了頓,道:“幫我查一個人。”
“誰?”
“君柔慧。”
燕寧聽到這名字,還反應了一會兒,方道:“她不是死了嗎?”
“對,幫我查查她的死因,死後的事情,我想要知道的詳細一些。”
“好。”
燕寧應聲,又狐疑道:“你查她乾嘛?”
君令儀在木桌子上磨了磨自己的手指頭,“我稀罕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