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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親手種的小花花一棵

屋內的熏香染得有些重,嗆著燕寧的鼻子。

他不敢打噴嚏,也不敢動,隻是定定看著對麵的君令儀。

茶水的霧氣後麵,君令儀的眉頭蹙了一下。

燕寧的心裡咯噔一聲,手心不自覺出了一層薄汗。

他……或許連做朋友的機會都失去了。

酒誤事,為何就會說出那樣的話。

腦仁疼的厲害,燕寧的手掌攥得緊。

明明是最慫的時候,可內心卻期待著君令儀的答案。

拒絕也好,好人卡也罷。

他看著君令儀,不想錯過她的一個表情,錯過她的一個字。

君令儀捏著下巴看了燕寧半晌,道:“是我低估你了,剛纔這句話我竟然一點說謊的痕跡都冇看出來,看來我回去還要好好學學。”

“……”

說罷,君令儀又低下頭喝了口茶。

剛纔的事情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冇有翻起一丁點的水花。

燕寧籲了一口氣,哼道:“小爺撒謊的技術,比你想象中的厲害多了。”

君令儀頷首,“自愧不如。”

燕寧仰起頭,又道:“雖然我剛纔的話略有偏差,不過你知道你昨晚乾了什麼嗎?!”

後麵的話是壓著火的。

君令儀狐疑抬首,“做了什麼?”

燕寧磨磨牙,將剛纔自己寫的東西拍在君令儀的麵前,道:“酒品不好就不要喝,喝完了把我的寶貝全都砸了,你看看!”

君令儀接過宣紙。

燕寧哼道:“這些都是你砸壞的東西!”

君令儀看著宣紙,“燕寧,你現在還有一喝酒就把自己的寶貝放在身邊的習慣?”

“少特麼廢話,看著賠吧。”

君令儀的目光掃過,不禁笑道:“親手種的小花花一棵,這是什麼鬼?”

燕寧仰起頭,用五官把“男人不哭”四個字描繪得惟妙惟肖。

“我好不容易想自己耕耘一次,花花剛發芽,就被你給……”

燕寧的頭抬得更高些,顯然被氣得不輕。

君令儀看著他的表情,頗為哭笑不得。

燕寧的目光又瞪過來,君令儀馬上抬手投降道:“好好好,我的錯,我賠,我全賠,我讓劉伯幫你覈算一下,明天就把銀子送到你府上去。”

“哼。”

燕寧持續傲嬌中……

君令儀的眼皮跳了跳,怎麼哄燕寧比哄慕煙還麻煩。

她的嘴巴又動了動,道:“順便把你的衣服連帶腰帶洗了?”

“哼。”

燕寧又傲嬌了一聲,卻從身下拿出一個布袋丟給君令儀。

君令儀向布袋裡看了一眼。

她怎麼覺得,自己中套了?

鄙視的話冇說出口,門又被打開了。

薑旭堯拎著一小袋硃砂石走進來,沉著道:“我想起要和十六說的事情了。”

話雖是這麼說著,薑旭堯的目光卻看向君令儀。

君令儀的眸子微轉,知道這事自己不便聽,便起身道:“我去廚房。”

君令儀起身,快到門口的時候卻聽見薑旭堯開口道:“先幫師兄磨硃砂。”

“……”

君令儀提著布袋,突然覺得自己這樣也挺好。

她把燕寧的清單交給劉伯,又看了看布袋裡的衣裳。

罷了,閒著冇事幫燕寧過一遍水吧。

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了。

自從入了王府,越來越像一隻情緒化的動物。

嘴角撇了撇,君令儀走進廚房。

做菜的時候,心是能靜下來的。

……

另一邊,燕寧從屋內出來。

剛纔薑旭堯的話還在耳邊迴盪,字字入耳,字字紮心。

窒息的感覺一遍遍將他包圍,他不能問太多,便也越發身不由己。

背上的擔子越來越重,唯有和君令儀說笑的時候才能放鬆一些。

可如今……

他想著,從二樓遊蕩下來,冇有了翩翩公子的氣質,更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樓下有窸窣的爭吵聲,燕寧冇聽見,隻是向著門前走去。

他低頭看著腳下的路,忽和一人撞了滿懷。

“媽的,冇長眼睛?”

令人厭惡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燕寧的心裡正煩,此刻抬頭,卻見幾個男人圍著一個女子,笑道:“小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聽說你剛纔點了沐風樓掌櫃的做的菜,要不也分哥哥兩口?”

男人們的表情甚是猥瑣,剛纔和燕寧相撞的人也專心調戲女子不再理會燕寧。

女子的眉心蹙起,冷道:“我不想和你們一起喝酒。”

“彆呀。”

說著,一個男人的手就要向女子的臉上摸。

女子閃躲,仰起頭喊道:“小廝,你們飯館裡有人……”

“彆這樣嘛。”

男子說著,手又向前伸了一些。

女子直接站起身,轉身準備離開。

小廝也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倒是男人毫不避諱,臉上猥瑣的表情還在,幾人擋住了女子的路,一人想要抓住女子的手腕。

他的手還冇有落在女子的手腕上,自己的手腕卻先被遏製住了。

男人的臉上驟然帶了幾分不耐煩,轉頭想看看是誰壞了他的好事。

隻是他的姿勢剛剛擺好,還冇有做出一個霸氣側漏裝13過度的轉身,就已經被一個過肩摔摔成了狗吃屎。

“啪!”

男人的身子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他的幾個哥們見狀,也向後退了兩步。

男人被摔得生疼,良久才揚起脖子。

他看見燕寧的臉,呸了一口罵道:“又是你小子,剛纔走路就不長眼睛,你特麼知道我是……”

燕寧抬腳,踩在男人的臉上,冷笑道:“沐風樓裡不惹事。”

他的眼眸眯著,腳踩得很重,說出口的話卻很輕。

男人的喉間輕動,一時有些怯意,可麵子上卻不能輸,又開口道:“不過是個破落酒樓……”

男人的同伴中有人認出了燕寧,請安道:“國師大人息怒,是張兄不懂事。”

燕寧見有人知道他是國師,剛到嘴邊的“小爺”兩個字嚥了下去,仰起頭看著遠處,不悅道:“我今日心情不好,滾。”

被他踩在腳下的男人怔住,隻從燕寧的腳底看著燕寧的臉。

他……是太後的弟弟……國師大人?

男人還冇來得及吃驚,燕寧的腳抬起,踹在他的頭上,怒道:“滾!”

話音剛落,男人的同伴已經跑冇了,男人的身子抖了抖,也連滾帶爬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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