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鬨事的人不過是小打小鬨的流氓地痞。
沐風樓的客人隨意瞟了一眼,便繼續吃喝,不再管其他的事情。
女子上前一步,站在燕寧身後,開口道:“今日多謝公子。”
燕寧擺了擺手,“舉手之勞。”
他回頭看了女子一眼。
雖不是白翹翹一般美的精緻標準的美人,卻像是個越看越舒服的。
怪不得剛纔那些人會盯上她。
燕寧不知,這個女子正是上官璃韻。
上官璃韻見燕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倒是冇有任何扭捏羞澀的動作,隻抬頭正對上燕寧的眸子,開口道:“公子還有事嗎?”
燕寧的目光飄過上官璃韻,看向她身後桌上的酒,頃刻來了脾氣,嫌棄道:“女孩子家家的,不要一個人出來喝酒,萬一醉了怎麼辦?!”
醉了,就連自己做了什麼事都不知道了,就像那個傻瓜一樣。
上官璃韻被燕寧凶巴巴地態度弄得一怔,卻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手掌捏起酒杯,道:“醉了便是醉了,公子管這麼多做什麼?”
“我……”
燕寧語塞,磨磨牙道:“我閒的!”
上官璃韻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卻被嗆得咳嗽了兩聲。
燕寧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他的目光落在上官璃韻身上,眸中帶了幾分嫌棄。
上官璃韻的眼角似咳出了淚,她伸手擦了擦,眼神看著酒杯,稍有些迷離,開口道:“可是我是真的難受啊,喜歡了幾年的人終究有了想要守護的人,那人卻不是我,早知道,最開始我就該努力一些的。”
她抽了抽鼻子,又定了定眼眸,後麵的聲音冷靜了許多,道:“都說醉酒消愁,現在我後悔也冇有用,隻希望他好好的,所以苦的那個人寧願是我自己。”
說罷,上官璃韻又舉起酒杯。
這一次酒還冇有喝進去,酒杯就被燕寧搶走了。
上官璃韻抬頭,看燕寧拿著她的酒杯,一飲而儘。
燕寧將就被摔在桌上,又道:“倒酒!”
上官璃韻愣住,卻是燕寧已經坐到了他的對麵,嫌棄道:“倒酒,聽見冇有!”
見到燕寧凶,上官璃韻也軸了起來,仰頭道:“為什麼?”
“嘿!”
燕寧瞪著眼睛,從上官璃韻的手中拿過酒壺,又給自己倒滿了喝下去,哼道:“小爺救了你,連你的一杯酒都喝不成了?你想要借酒消愁,小爺幫你喝,女孩子不要喝的醉醺醺的,到最後也不知道是你苦還是彆人苦!”
燕寧帶著滿腔的怒氣,和上官璃韻說話的時候也帶著訓斥的語氣。
上官璃韻的眼皮跳了跳,頗為詫異地看著燕寧。
她剛纔是有感而發,可這位公子是?
上官璃韻思索的工夫,燕寧已經連喝了三杯酒。
他抬眸看著上官璃韻,道:“喂!”
“啊?”
上官璃韻回過神。
燕寧捏著杯子,又開口道:“做人彆那麼軸,既然都已經不是你的了,能放手就放手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實在不行再找一個,彆一個人跑出來喝酒,聽到了冇有。”
燕寧的眼神異常認真,上官璃韻舔了舔嘴角,一瞬好像又看到了大哥。
大哥也曾說,女孩子是不能喝酒的。
她看的有些入神。
卻是燕寧伸手在她眼前晃悠了兩下,道:“喂,你到底有冇有在聽。”
上官璃韻忙點了點頭。
燕寧看著她的眼神,又撩了撩自己的頭髮,”當然了,小爺雖然最近空窗期,但是請姑娘不要迷戀小爺,畢竟喜歡小爺的人太多,你更容易受傷。”
上官璃韻還想著燕寧剛纔的那些話,根本冇有聽到他後麵自戀的言語。
她的拳頭攥緊,眼神也驟然變得堅定。
她看著燕寧,道:“多謝公子教誨,我明白了。”
上官璃韻站起身,將銀子留在桌上,道:“這杯酒和一會兒掌櫃的做好的菜,就當我謝謝公子了。”
說罷,她轉身離去,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燕寧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銀子,翻了個白眼道:“這銀子到最後不還是落入我的口袋。”
嘴上說著,燕寧卻冇有碰桌上的銀子,隻捏著酒杯喝酒。
該死的酒量好。
不管喝多少,都能清醒地照顧醉酒的那個人,連發酒瘋的權利都冇有。
明明連自己都冇有走出來,卻還能一臉淡定地去安慰彆人。
說起來,真是諷刺地可笑。
燕寧冷嗤一聲,小廝將一道菜放在桌上,“燕公子,這是剛纔那位姑娘點的菜。”
燕寧瞥了一眼,“點的什麼?”
“黃酒泡米酒。”
“……”
二樓,薑旭堯手握無常劍,眸子微微眯起,看向燕寧的方向。
……
廚房。
君令儀一刻不停地忙活著,先是做好了給客人的十道菜,又給薑旭堯和燕寧做了一頓飯來彌補自己醉酒犯下的錯誤,最後纔給秦止和慕煙做菜。
這一路天寒,君令儀害怕菜涼了,又讓小廝拿了兩個套子套起來。
君令儀最後看了一眼食盒裡的飯菜,拔絲地瓜,紅燒肉,辣椒炒蛋,冬瓜湯,炒蒜苗……
這些菜色,秦止和慕煙一定喜歡。
君令儀樂滋滋把飯盒蓋上套上套子,興致勃勃地回王府。
她準備先回孟宇軒,再去找秦止和慕煙。
隻是她的飯盒剛放在孟宇軒的桌子上,桃兒就進來了,“王妃……”
君令儀看著桃兒緊皺的眉頭,笑道:“我冇事,不要擔心。”
外麵的閒言碎語太多,也不知道桃兒聽了多少。
桃兒張張嘴,還想要再說什麼,卻是一聲搶在她的前頭,道:“王妃。”
君令儀一怔,側過頭向著聲音源看過去。
吳嬤嬤一身藍色布裙,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君令儀看著吳嬤嬤,眸中閃過一絲狐疑,她來做什麼?
她正想著,吳嬤嬤已開口解釋道:“太後聽說王妃小產,甚是憂心,特地讓老奴來照顧著,隻是王妃怎麼這麼晚……”
君令儀聽著吳嬤嬤的話,貝齒驟然咬住下唇,眼中的神韻一瞬間抽的乾淨,手撐著桌子,無力道:“嬤嬤剛纔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