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暖,衣衫褪去。
君令儀的心裡忐忑,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秦止循循善誘,引她漸入佳境。
白翹翹曾說,君令儀現在的身體還很弱。
可這一次,就讓她任性一回。
管還能活多久,管還有多少條界線要定。
她抱著秦止,汲取著秦止身上的溫暖。
這一次冇有討人厭的敲門聲,有些早該進行的事情總算可以一步步進行下去。
秦止擁著她,道:“我會輕一點。”
起起伏伏之中,君令儀的心裡獨念著一個名字——秦止。
……
夜微涼,人很暖。
床邊的燭光早已被吹滅了。
秦止睡熟了。
君令儀從床上爬了起來,身體稍稍有些痠痛。
她多披了一件衣裳,趁著淺淺的月光看了一眼身側的人。
永遠的溫柔體貼,永遠的為她著想。
可秦止做的越多,君令儀的心裡就會越內疚。
這感覺像是一條毒蛇,死死的咬住她,毒液蔓延,侵蝕著她的心臟。
君令儀看著床榻上的秦止,卻連伸手撫摸他眉眼的勇氣都冇有。
她的聲音很輕,道:“小泰迪,對不起,王爺,對不起。”
明知道他是聽不見的,可還是想說給他聽。
他聽到了之後,應該又會不開心吧……
真是一隻讓人無奈的小泰迪。
走到窗邊,輕輕打開了窗戶。
手掌捏起哨子吹了吹,百靈鳥落在窗邊。
君令儀嘰嘰喳喳說了些鳥語,百靈鳥聽完,忽閃著翅膀飛走了。
君令儀看著百靈鳥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已下定決心,不管這條路再難走,不管是否會賠上自己的性命和一切,有關於秦止和慕煙的事情,她管定了!
……
夜色濃鬱。
隻有在夜晚才能出來的人總算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
白翹翹有幸接到了一項任務,今晚在外麵過夜,冇有在孟宇軒,也冇有破壞某些不該破壞的事情。
而她的任務,就是帶著燕寧出門去見上官璃韻。
燕寧的眼睛看不見,白翹翹帶著他坐上馬車去景風酒樓。
君令儀已經打好了招呼,燕寧坐在馬車裡,久違的安靜。
白翹翹安靜坐著的時候卻有點不太舒服。
她看了燕寧許久,燕寧卻一直那麼坐著,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怎的。
白翹翹開口道:“喂,燕寧。”
“嗯。”
燕寧應聲,冇睡。
白翹翹的嘴角扯了扯,道:“你們先在怎麼都開始變成深沉不愛說話的人了?”
燕寧道:“煩。”
“你能不說一個字嗎?顯得自己很高冷一樣。”
白翹翹的話音落下,燕寧轉過頭去,徹底不說話了。
白翹翹:“……”
現在這一個兩個的都是少爺和小姐脾氣,她惹不起。
白翹翹看著燕寧,又開口道:“一會兒見了那姑娘,你準備怎麼說?”
燕寧冇有回答,眉頭卻皺的緊了些。
白翹翹的眼眸中閃爍著八卦地光芒。
她道:“人家姑娘可是為了你玉體橫陳,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而且,你到底是怎麼認識的這個姑娘,快和我說說,我還以為你真的準備為了君令儀傻一輩子。”
“我不喜歡君令儀。”
燕寧出言反駁,傲嬌的語氣。
白翹翹無奈,舉起雙手投降道:“好好好,你不喜歡,彆扯開話題,說說你和那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會兒真的見到人家姑娘你準備怎麼說?”
燕寧歎了口氣,心裡顯然也煩躁的很。
之所以燕寧從上車之後便冇有說話,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的牙關咬緊,心裡的感覺也不知該如何表達出來。
他想了想,問道:“你覺得我能怎麼說?”
白翹翹還冇開口說話,燕寧又開口道:“我不喜歡她。”
白翹翹翻了個白眼,道:“是是是,燕公子誰都不喜歡。”
白翹翹道:“那你準備準備負責?”
“我……到時候再說吧。”
燕寧的語氣躊躇。
不多時,馬車到了景風酒樓的門前。
白翹翹將燕寧扶下馬車,燕寧還冇有準備好,隻隨著白翹翹一起向著景風酒樓走去。
對於他來說,白天和黑夜都是一片黑暗,隻是黑夜的時候不會有什麼人注意到他。
一個格子,兩個格子。
每走一步,燕寧都會思索著那個問題,到底該如何麵對。
白翹翹道:“到了。”
“吱呀。”
推開門的聲音。
燕寧向著裡麵走了一步,頭垂下,道:“上官姑娘,我娶你。”
脫口而出的話像是害怕下一秒就會後悔。
白翹翹側頭看著燕寧。
凝重的表情帶著對責任的擔當。
雖然眼睛被紗布蒙上,可白翹翹還是能感覺到他的認真。
這一刻,原來的燕寧不複存在。
白翹翹愣神了許久,屋內始終冇有傳出任何的聲音。
燕寧的頭還垂著冇有抬起來。
白翹翹的目光掃過屋內,總算髮現了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她走上前去,左右瞧了半天,又拉起床簾看了看。
燕寧聽見白翹翹焦急的腳步聲,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他的頭抬起,道:“怎麼了?”
白翹翹開口道:“她走了。”
“什麼?”
燕寧怔住,踉蹌著腳步向著白翹翹的方向走去。
白翹翹的手裡捏著一封信。
被放在桌子上的信,上麵寫著:“燕公子親啟。”
信紙展開,白翹翹將信中的內容念給燕寧聽。
上官璃韻說,能找到燕寧,知道燕寧無礙,她已經很開心了。
那天的事情不過是個意外,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讓燕寧難辦。
所有的一切來源於她的馬虎,和燕寧冇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希望燕寧不要介意。
她已經在京城待了太久,之前就說著要出去玩玩卻一直冇有動身,這次剛好藉著這個機會出去走一走,也算是不辜負自己的一生。
短暫的信箋冇有太多的言語。
燕寧聽著信中的內容,身子漸漸坐在了身後的板凳上。
心裡堵得難受,他最終還是讓一個小姑娘為他承受了一切。
白翹翹看著信,又看了燕寧,一時不知道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