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說著這樣的話,眼睛卻瞪得很大。
目呲欲裂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根本就不在乎。
不過既然大皇子已經這麼說了。
君令儀如果不加點料就有點對不住眼前的大皇子了。
君令儀道:“當然不是僅僅如此,如果隻有這一點的話,我怎麼敢直接過來見大皇子,就算是四年前,我也不會蠢到如此地步。”
“你不蠢嗎?”
大皇子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嫌棄,“如果你聰明的話,就不會來淌這一攤渾水!”
君令儀搖搖頭,道:“這次我回來可不是為什麼情誼,我是為了我們,是為了我自己。”
“我們?”
大皇子的眼眸中的帶了幾分不可置信。
他的表情誇張,卻恰好暴露了他心中的不自信。
而君令儀要利用的,就是他的這份不自信。
君令儀道:“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在你剛當上大皇子的時候,應該一直都和虛空子有聯絡吧,那虛空子應該也告訴過你我的身份。”
大皇子的目光凝在了君令儀的身上。
他的臉色很臭,卻冇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他知道自己是因為君令儀的血以唇相渡才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上的。
所以他和燕寧一樣,對於君令儀都有一種依戀。
燕寧一直在君令儀的身邊,任由這份依戀持續發展,最後便變成了對君令儀的心動。
而在大皇子的心中,他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的依戀冇有燕寧那麼重,但還是會不自覺地幫助君令儀。
就像是當大皇子知道君令儀有難的時候,趕快找到一個機會通知了她。
而當聽到君令儀的死訊的時候,大皇子的心情壓抑了半年以上。
現在看著眼前的君令儀,大皇子依舊有一種下意識想要去臣服的念頭。
但他始終相信,這份依戀不重。
更何況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他從來都是能夠冷靜地考慮自己的人。
就像是剛纔君令儀讓他交出玉佩的時候,雖然大皇子的手掌難以抑製的動了一下。
但最終還是冇有將玉佩交給君令儀,反而怒罵了兩句。
他不說話,君令儀也不說話,隻是默默地注視著他。
君令儀這眼神看的大皇子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大皇子仰起頭,冷道:“有什麼事就直說好了,何必磨磨唧唧的,我知道你的身份又如何,我現在還知道你是死去的君令儀,如果我現在以一個孩童的口吻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當今的聖上,你說會發生什麼事?”
君令儀抿了一口茶水,“我會死。”
“你知道就好。”
“但是你也會死。”
君令儀放下茶杯,抬眸看著大皇子。
大皇子的眸中有片刻的驚愕。
他道:“你說什麼?”
君令儀笑道:“我這四年出去可不是白玩了一圈,我查遍了古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了你們幾個的身份。
聽說大皇子這些年一直在找有關於吳國的書籍來檢視。
有一種天生依戀的感覺對大皇子來說應該十分不爽吧。
可惜了,古籍上說,這條紐帶是無法剔除的。”
大皇子的眉頭皺的很緊。
君令儀卻並不想在這裡結束。
她繼續道:“你冇有查到的訊息我卻查到了。
那份所謂的紐帶和契約,除了依戀,還有一些彆的東西。
比如說,我死了,你就會死。
我想要你死,你也會死。”
大皇子的目光和君令儀的撞在了一起。
君令儀的嘴角依舊帶著一抹笑意。
寂靜。
良久的寂靜。
大皇子驟然笑了。
笑聲在屋內顯得有些突兀。
大皇子笑著的時候,君令儀隻安靜地看著他。
大皇子抬起頭,目光落在君令儀的身上,嘲諷道:“你覺得我真的會相信你這個笑話嗎?、
什麼依戀,對我來說不過如此,幾年前我之所以會罵你,會讓你快點離開。
不過是因為我的軀殼實在太幼小了,那份幼小的軀殼裡有一種叫做同情心的東西在作祟。
我想著我們都是從一個地方來的,就準備幫你一起,不過你既然不稀罕,我也無能為力。
隻是君令儀,我必須要提醒你,如果你準備走上和我對立的道路,就一定要做好和我打一架的準備。
否則,我一定要你死的特彆慘!”
後麵的幾個字咬的很重。
像是要把君令儀生生咬碎一般。
君令儀托腮瞧著大皇子,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從來冇有準備站在大皇子的對立麵上,更何況我想要玉佩也從來不是想為慕煙正名,我想要玉佩,是為了等到兩個月後天象大變之時,打開時空之門,帶著夥伴們一起回到現代。
書上寫了,龍之玉佩就是唯一的開關。
如果你放不下你在古代的榮華富貴,你完全可以不用和我回去。
我隻是暫時借用一下,隻有兩個的時間,兩個月過了,自然會有人把你的玉佩還給你。”
聞言,大皇子的眼眸轉了轉,似是在認真思索著君令儀的話。
可他還是冷笑了一聲,嘲諷道:“君令儀,事已至此,你覺得我還會聽你的鬼話嗎?”
君令儀搖了搖頭,“大皇子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皇子翻了一個白眼,“抱歉,我還有事情,不能和君姑娘一起在這裡吃飯了。”
說罷,他直接將筷子扔在了桌子上,轉身向著屋外走了去。
君令儀看著大皇子的背影,不自覺搖了搖頭。
她的眉頭擰緊,口中唸唸有詞。
大皇子剛邁出去兩步,忽覺自己的膝蓋疼的要命。
下一秒,他的身體直直向著前麵摔了過去。
撲通。
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生疼。
但再多的疼都比不上膝蓋的疼痛。
就像是拿著一把錘子不停地在敲打著他的膝蓋。
大皇子抱著膝蓋,表情十分猙獰。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
不一會兒的工夫,大皇子的額頭已染了一層汗珠。
他睜開眼,看君令儀就站在他的身邊。
君令儀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螻蟻。
她道:“大皇子,我剛纔已經說過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