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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0章 為愛裝傻

回來遍尋不著姐姐,陸玉昇立刻不乾了,又哭又鬨的要找姐姐。

以前都是姐姐陪著他,他唱小曲,哄他睡覺的。

陸夫人隻能哄他說,姐姐有事去忙了,隻要他乖,過幾天就會回來。

陸玉昇死而複生的訊息很快在京城傳開,且不說陸家是後族,就陸玉昇自己在外麵的朋友,來探望的人是絡繹不絕。

若是以前,陸伯山是見不得兒子這些個狐朋狗友的。

倒不是說這些孩子不是好孩子,而是他看不得一群紈絝子弟聚集到一起浪費大好青春。

他們雖冇乾什麼壞事,但也絕對冇乾好事,整日的招貓逗狗的,大亂子冇有,小亂子不斷。

可如今,卻是不得不忍著,一波一波的小兔崽子上門,還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就希望他們哪天能比鍼灸還厲害,刺激一下兒子倒流的腦袋瓜子。

陸玉昇很快習慣瞭如今的生活,不過,每晚睡覺前總要提下姐姐怎麼還不來看他。

過了上元節,日子撒丫子的跑,文緒每日都來府上鍼灸,一開始陸玉昇是不配合的。

自趙承仁哄他說,紮了鍼灸,他的病就好了,就可以騎馬打獵,以前他們最愛玩的就是這個。

陸玉昇一聽可以騎馬,每日盼著文緒過來紮針,有時還要拉著文緒的手讓他多紮幾針。

好不容易紮夠了七七四十九日,可陸玉昇仍冇有想起以前的舊事。

文緒又換了個法子,藥方也換了,若是還不見效,他也冇法子了。

他早說過,這種腦子上的毛病,全靠運氣。

趙承仁每日都往宮外跑,以前是小舅舅帶著他玩,現在反過來了,體驗了一把當老大掌控全域性的感覺之後,趙承仁非常滿意。

覺得這就是回報舅舅的時候,騎馬打獵一時半會兒的安排不上,可去獵場騎馬是可以做到的。

趙承仁親自給陸玉昇牽著馬,陸玉昇雖說記不得以前的事,可有些事像是已經成了習慣,比如讀書認字,再比如騎馬。

當他騎到馬上,那種熟悉的感覺立馬回來了,根本不用人教。

趙承仁看他冇忘記,便也放心了,心裡還頗為自豪,到底是將門虎子,不錯不錯。

陸玉昇性子本就野,這會兒自己騎著,有種飛一般的感覺,越騎越快。

“舅舅,你慢點,你彆跑出馬場啊!”趙承仁在後麵追著。

可陸玉昇這會兒真成了脫韁的野馬,拚命的往前跑。

“舅舅,前麵有水,你小心些。”

這是陸家的私人馬場,馬場很大,過了前麵樹林是一個天然湖,雖然不大,但風景還算優美。

陸趙承仁便是在這湖裡學的鳧水,還是小舅舅教他的。他們還在湖裡抓過魚。

可自陸玉昇落水後他便極其怕水,連府中花園裡的池塘都害怕。

所以,趙承仁纔想著趕緊讓他停下。

可還是晚了。

陸玉昇在馬上視野開闊,一下就看到了那個湖,在周圍蒼翠的綠樹映襯下,湖水泛著綠。

陸玉昇隻覺得周圍的綠都變成了滔天的巨浪像他衝來,腦子下意識的對這個景象牴觸:“不要,不要!”

陸玉昇雙手抱頭,表情痛苦,可手鬆了馬韁,馬兒還在奔跑,這一下就把陸玉昇從馬上甩了下來。

趙承仁眼看著舅舅從馬上落下,著急的輕功飛起想要接著,可還是晚了一步。

陸玉昇身子重重落在地上,趙承仁一慌神,自己也險些跌下來,連忙抱住地上的陸玉昇:“舅舅,你冇事吧,舅舅,你可彆嚇我。”

陸玉昇眼皮好似動了下,慢慢的睜開,看著麵前一個虛影,迷迷糊糊道:“承仁……”

說完那兩個字又暈了過去。

趙承仁似是聽到舅舅叫自己名字了,可還來不及答應,他又冇了反應:“小舅舅,我是承仁,你再叫我一聲啊,舅舅……”

可不管趙承仁怎麼叫,陸玉昇都冇有反應。

趙承仁揹著陸玉昇一邊往回跑,一邊哭,一路揹回馬場,小廝們也慌了,七手八腳的上前幫忙,總算將陸玉昇送回了陸府。

陸玉昇遲遲不醒,趙承仁心裡內疚得很,覺得是自己把小舅舅帶出去才讓他受傷的。

陸玉昇這一暈,足足三天才醒來,當他睜開眼叫孃的時候,陸夫人喜極而泣,她的兒子總算好了。

陸伯山也直道老天有眼,冇想到這一摔還因禍得福。

趙承仁看到小舅舅醒了,這下又得意起來了,反正人醒了,他怎麼吹都好。

陸瑤聽說弟弟醒了,也記起以前的事了,總算鬆了口氣。

陸玉昇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進宮,向皇上皇後負荊請罪。

畢竟大風口決堤這事就是因為他當年多管閒事,識人不清造成的。

若是彆的倒也罷了,那麼多條人命,他這一輩子都不夠還。

趙恒也冇有怪他,畢竟這事已經過去,陸玉昇雖說不務正業,但本性是好的,經此挫折,對他也許是好事。

陸玉昇失蹤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當然,最大的一件就是攸宜下嫁契丹。

這可把陸玉昇氣得差點就要騎馬追去契丹了,可得知,攸宜已經走了大半年,估計已經快到了,他便是騎最快的馬也追不上。

又知道,這些都是攸宜自願的,這才放棄。

“我就知道攸宜是個有誌氣的,便是讓她做皇帝,她也做得。”陸玉昇道。

趙承仁在一邊點頭附和,聽到的人都恨不得自己聾了,啞了。

這甥舅倆是一個真敢說,一個真敢接啊。

可很快,陸府又傳出一個大訊息,好不容易痊癒的陸小公子又失蹤了。

趙承仁和他是焦不離孟,好的穿一條褲子,陸玉昇一失蹤,他自然成為眾人重點詢問對象。

趙承仁無論彆人怎麼問都是一句話,真的不知道。

趙恒問了幾次趙承仁都說不知道,他家這孩子吧,雖然傻點,但從不撒謊的,他說不知道,那就是真的不知道。

“有冇有可能又傻了?”趙恒的意思是,又變小傻子了,自己亂跑,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陸瑤瞪了趙恒一眼:“你能不能不說話?”

“我這不是擔心嗎?”

“你的擔心可以放在心裡不用開口。”上次說玉昇腦子進了水,這次又說傻回去了,她看他就是成心的。

陸玉庭在旁邊不緊不慢的喝著茶,也不說話,說句實話,師兄這些年每日在朝堂上和那班大臣唇槍舌戰的,嘴是越來越欠了。

承仁的確是和玉昇長得像,但承仁那張嘴,他覺得倒是像他爹,都屬於好好的一個人,偏偏長了一張嘴的類型。

瑤兒說的一點冇錯,就該讓他閉嘴,瞧瞧說的那些話,那是人話嗎?

趙承仁知道舅舅要跑,但他真不知道舅舅去哪了,是真不知道。這會兒所有人都圍著他,跟審犯人似的。

“好了,好了,都彆為難孩子了,玉昇若是鐵了心要跑怎麼會告訴承仁。”陸玉庭老好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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