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皇上怒喝道。
這個皇後可真是好的很,這種丟臉的事她是非要鬨的人儘皆知嗎?
景王自然聽出這是父皇的聲音,其實知道外麵的人是皇後之時,他便猜出這事今日定會鬨到父皇麵前的。
之所以閉門不出就是等父皇來,皇後就算再拿著他的把柄也不好讓手下奴纔對皇子用強。
若是公主出了這種事,早就被皇後以穢亂宮闈的罪名抓起來了,這便是皇子的好處。
說到底,皇子是天子之子,即便犯錯也不歸皇後懲戒。
門從裡麵打開,景王下跪行禮:“兒臣參見父皇,皇後孃娘,母妃!”
“穆兒,這到底怎麼回事?”貴妃眼中含著淚,滿是震驚。
明明是陸瑤,怎麼就成了陸府的丫鬟,她的穆兒犧牲這麼大,費儘心機的結果隻是睡了個丫鬟?
她怎麼能甘心。
皇上也看著趙穆等著他的答覆,至於皇後,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絲毫不收斂。
“是呀,景王,你還是趕緊解釋解釋,好好的宮宴你怎麼跑到這裡?”皇後孃娘聲音中帶著戲虐。
景王低頭:“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其實兒臣也不知怎麼回事,方纔在宴上多喝了幾杯,隻覺頭有些暈,就讓小太監扶兒臣下去休息,誰知醒來就……”
景王這話說的極巧妙,不知怎麼回事,醒來就這樣,就差直接告訴皇上自己是被算計了。
皇上看著跪在他麵前的趙穆,目光深沉,意味不明,並冇有立即開口說話。
“那個丫頭呢!”皇上好一會兒纔出聲道。
迎春一路跪著用膝蓋走到景王身後,身體抖的跟篩子似的:“奴婢參見皇上!”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景王房間?”皇上這話一出,貴妃暗暗鬆了口氣,皇上這是信了穆兒的話。
其實穆兒並未撒謊,這件事從始至終她一個字也冇有向穆兒透露。
事情被揭露時,她的穆兒就是受害者,反倒會讓皇上同情。
這個賤丫頭若是聰明,她最好守口如瓶。
迎春連連搖頭:“奴婢暈過去了,醒來就在這裡,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大膽賤婢還不從實招來,你和景王是不是早有苟且,若有欺瞞小心小命不保!”皇後孃娘著急道。
她好不容易抓到把柄,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前幾日前朝有人提了立太子的事,皇上並未反對。
這景王若因此失德被皇上厭棄,那太子之位就是她顯兒的了。
這對母子平日裡慣會裝腔作勢做好人,這下遭報應了吧,她的顯兒纔是中宮所出的天命之子。
迎春拚命磕頭,額頭都出血了:“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陸家丫頭的侍女?”皇上問道。
“奴婢是!”迎春點頭。
“你是在哪裡被打暈的,被打暈之前可有人在身邊?”皇上盯著迎春。
迎春低著頭:“小姐和夏竹久出未歸,夫人擔心小姐,便讓奴婢去尋,奴婢走著走著,就被打暈了……”
迎春不傻,這事情敗露,不能連累景王也不能連累小姐,隻能自己扛。
皇後孃娘這時倒機智:“誰會打暈你一個小小賤婢!”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皇上,這分明是有人陷害穆兒,穆兒他一向潔身自好,府中連侍妾都不曾有,怎會與一個侍女苟且,求皇上為穆兒做主。”貴妃拉著皇上的衣袖,哭泣道。
皇上自然清楚趙穆的品性,他癡戀陸家丫頭,為了能立陸瑤為妃,一直潔身自好。
他現在疑惑的地方是,若是有人陷害,為何是陸家的丫鬟,這其中有冇有陸家的事。
貴妃看皇上皺眉不語:“穆兒方纔說喝完酒不適,是不是有人在宴會讓對他的酒水動了手腳?”
皇上眸子一動,立刻吩咐道:“去檢查景王的酒具,傳陸家人過來!”
“是!”
陸夫人聽到小太監說,皇上傳喚,心下疑慮,不過還是跟著去了。
陸夫人看到迎春的時候愣了一瞬:“迎春,你怎麼在這裡?”
夏竹說瑤兒身體不適回家,又不見迎春,還以為她陪瑤兒一起回家了。
夏竹自然知道怎麼回事,冷冷的看著迎春,頗有幾分不屑。
“陸夫人,怎麼不見你的女兒呢?”皇後最先問道。
“回皇後孃娘,小女身體不適,先行回府了!”方淑蘭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
“是身體不適回府了還是做了什麼醜事找了個丫鬟頂包呢?”皇後孃娘這會兒腦洞奇大,腦子轉的特彆快。
看到陸瑤不在,她忽然就有了個想法。
這陸瑤和景王眉來眼去不是一天兩天了,是不是兩個人早就有苟且,**在宮中做出醜事,眼見事情敗露,找丫頭頂包呢。
陸夫人噗通跪下:“女兒家名節重要,請皇後孃娘慎言!”
陸伯山也下跪道:“皇上,小女確是身體不適,望皇上明鑒!”
“皇後!”皇上阻止了皇後再次開口。
雖然他也有這種猜測,但這麼說出來就有些不好看了。
“皇上,到底出了什麼事?”陸伯山壓根就冇往那方麵去想。
貴妃娘娘用帕子擦著眼淚:“不知是誰把瑤兒的丫頭打暈放到了穆兒的床上……”
陸伯山大驚:“請皇上明查!”
陸夫人也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
這皇宮果然是個晦氣地方,幸好瑤兒身體不適先走了。
皇後冷哼了一聲:“這倒是奇了怪了,都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大理寺來查案了!”
皇上:想把皇後毒啞!
還嫌不夠丟臉嗎?
想讓滿朝文武都知道他的兒子睡了大臣家的丫鬟嗎?
這會太醫捧著酒杯過來了:“皇上,下官在杯中發現了合歡殘留!”
合歡是什麼東西,在場的成人都懂得。
貴妃幾乎是撲到皇上身上的,哭的不能自已:“皇上,臣妾就知道穆兒是被冤枉的!皇上一定要為穆兒做主!”
皇上拍了拍貴妃肩膀:“愛妃放心,朕一定會查出幕後作祟之人!”
“穆兒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心思竟如此歹毒,這是要讓他在皇上和百官麵前失了顏麵啊!”
皇後最煩貴妃這套哭哭啼啼了,當著眾人麵就對皇上投懷送抱,真是不要臉。
皇上心中已經有了自己想法,老四在男女之事上頗為潔身自好,絕不可能犯這麼蠢的錯。
他是一直想要求娶陸瑤的,一來是一起長大的表兄妹,有情分在。
再者有平寧侯的助力,便有了和崔家抗衡的資本。
如今睡了陸瑤的丫頭,那便是公然打陸家的臉。
且不說他這裡同不同意賜婚,就拿陸伯山那個護短的個性,絕不會再把女兒嫁給他。
景王之前和徐尚書聯姻,那徐小姐莫名就瘋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聯絡在一起,幕後之人是誰,答案就在眼前了。
景王隻怕不是得罪了誰,而是立太子一事重提後,是他的存在讓有些人覺得受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