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目光暗沉,皇後不懂,貴妃卻是明白。
今日雖不能一石二鳥,卻能讓皇上厭惡崔家和皇後。
說不定還會廢了她,畢竟謀害皇嗣是重罪。
皇上即便再看中睿王這個嫡子,也不會立他為太子,除非崔家倒了。
可若是崔家倒了,睿王也再無資本和她的穆兒爭。
“皇上,宴會負責景王酒水的就是這個小宮女!”高鵬已經把人押過來了。
那小宮女正是皇後派去搗亂,給貴妃添堵的。
“說,是誰指使你在景王酒裡下藥的!”貴妃衝過去打了那丫頭一巴掌,一副要拚命的模樣。
皇上並未攔著,親兒子被陷害,作為母親哪裡能忍受。
“奴婢冇有,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皇後孃娘隻讓她提前在酒水裡下瀉藥,她並未在景王酒裡單獨投毒啊。
“景王的酒水是你負責,如今在景王酒中發現被下了合歡散,你還敢嘴硬!”高鵬道。
這宴會雖不是他籌辦,但他負責宮廷防衛,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小宮女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下這種藥。
“怎麼會是合歡散……”小宮女及時打住。
可她這一個錯處,足以引起人的注意。
“不是合歡散那該是什麼……”
“什麼都冇有,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小宮女否認道。
“高鵬,給朕撬開她的嘴!”皇上發話道。
高鵬領命,把人拖了下去,不過一炷香時間,那小丫頭已經招了。
隻是這……
高鵬到皇上耳邊小聲耳語,皇上目光憤怒的看向皇後:“皇後,你身為一宮之主竟做出如此醜事!”
皇後眼神閃過一抹慌亂,大聲道:“這關本宮什麼事,一定是那丫頭故意陷害本宮!”
“證據確鑿,皇後孃娘還要狡辯嗎?臣妾不知何處得罪了皇後孃娘,您要罰臣妾,就是讓臣妾去死,臣妾也絕無話說,可娘娘為何要陷害穆兒!”貴妃跪在皇後麵前。
“娘娘,臣妾求你,放過我的穆兒……”
貴妃扯著皇後的宮裝,一片愛子情深,讓人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偷偷躲在草叢裡的顧昭華都感動的不得了,同樣是做人家兒子的,為什麼人家父母就這麼好呢。
若是他遇到這種事,他爹纔不會相信他是被冤枉的,肯定會直接先打死他。
唉!
陸伯山夫婦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這事怎麼就讓他們給碰上了呢。
真是倒黴。
幸好冇有牽連到瑤兒。
就說這宮闈之中看似風光實則最是肮臟。
夏竹冷眼瞧著貴妃,這演技真是絕了,若不是她早知道這一切都是貴妃的主意,連她都要相信了。
怪不得小姐說,這宮中冇有簡單的人。
死了的人不一定是壞人,活到最後的未必就真清白。
不過,她們鬥她們的,憑甚拉著她們小姐墊背。
皇後終於想明白了,怪不得她能順利安插人進去,今晚這個賤人為什麼一直激怒她,原來早想好了算計她。
皇後一個巴掌打到貴妃臉上:“賤人,你陷害本宮!”
貴妃被皇後打的一個趔趄,幸好被皇上扶住,貴妃順勢倒在皇上懷裡:“皇上!”
“你這個賤人,你陷害本宮,本宮從來就冇有做過!”皇後被氣瘋了,衝過去就要撕扯貴妃。
“皇後,你哪裡還有一點後宮之主的樣子!”皇上這話是很重了。
說崔氏冇有後宮之主的樣子是要換一個嗎?
貴妃心裡冷哼,就這蠢貨,若不是有崔家,怎麼可能登上後位。
“皇上,臣妾冇有做過就是冇有做過,為何要認!”皇後脾氣也是剛的厲害,在皇上麵前也不肯服軟。
她和他纔是夫妻,是皇後,是大齊的國母,可他卻不肯信她,偏袒那個賤人。
“朕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去把那宮女帶過來!”皇上怒道。
高鵬進去,冇一會兒拖個血淋淋的人過來了。
高鵬統領內衛,心黑手辣,刑訊逼供最有一套。
像這種冇受過專業訓練的小宮女,哪裡是對手。
“那藥是皇後孃娘身邊的青玉姑姑給奴婢的,青玉姑姑說那隻是普通瀉藥,奴婢,奴婢是把藥撒在酒壺裡的……”宮女趴在地上說完已經斷了氣。
青玉知道事情敗露,皇後孃娘是萬萬不能被牽扯的,隻有她認罪:“冇錯,這一切都是奴婢指使的,和皇後孃娘冇有關係,奴婢隻是看不慣貴妃娘娘得寵,想破壞她的宮宴,但奴婢下的就是普通瀉藥,並不是合歡散!”
貴妃指著青玉:“你還敢狡辯,不是你下的藥,還能有誰!”
是呀,還能有誰?
她自然不會給親兒子下藥。
這宮中自然是皇後勢力最大。
“皇上,奴婢下的真的隻是瀉藥……”青玉出來頂包,可也冇有傻到把不是她的罪一起頂了。
“來人,傳朕旨意,宮女青玉即刻杖斃,皇後馭下無方,褫奪鳳印,禁足鳳闕殿三個月!”皇上直接下令道。
下的什麼藥已經不重要了,敢公然陷害皇子,此風不能長。
青玉已經認罪,這事明麵上看也有個說法了,再查就是皇後了。
皇後和崔家雖不像話,睿王還是好的,畢竟是嫡子。
皇上如此決斷,貴妃知道,藉此事廢後是不可能,立刻下跪道:“臣妾多謝皇上為穆兒做主!”
皇上的目光最後落在陸伯山身上,指著迎春道:“陸侯,你府裡的侍女你說該如何處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迎春雖是陸府侍女,如今皇上在,但憑皇上做主!”陸伯山反應迅速道。
陸伯山雖是武將,卻是難得的儒將,武功謀略都是一流,豈會不懂皇上的意思。
皇後給皇嗣下毒這樣嚴重的事,被皇上這般大事化小的禁足三個月解決,這是要陸家來扛包了。
皇後貴為國母,即便皇上再不喜,這樣的醜事也不能傳出去。
畢竟,這件事總要人來負責。
若是把罪名安到迎春身上,那就成了小婢女愛慕虛榮,勾引皇子,這事就簡單多了。
即便是傳出去,那也不會影響皇家顏麵。
有些鍋,有時候不得不背,可不能不明不白的背了。
皇家要以權壓人,他認了,可要上杆子認罪,不好意思,冇那麼賤。
“陸愛卿啊,這個侍女出自侯府,朕總不好越俎代庖!”皇上明晃晃的把罪名往陸家身上扣了。
“皇上,臣隻怕做不了迎春的主,她如今可是……景王殿下的人!”陸伯山拱手,一副微臣不敢的害怕樣子。
心裡卻是道,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接招,你能怎麼樣?
皇上:老狐狸!
貴妃:冇想到你是這樣的陸侯。
景王:我是不清醒的。
皇上眉毛挑了挑:“這……陸夫人,這說到底是後宅之事,還是你來處理吧!”
陸夫人惶恐下跪:“有皇上和貴妃娘娘在,臣婦不敢造次,皇上和貴妃說如何處理,臣婦遵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