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就是地動,地陷房榻,和此前彆處地動有什麼區彆?”
“地動後一般都會有暴雨,腐屍最易引發瘟疫,大多地動後,除了災害受傷,最多的便是瘟疫,兒臣覺得此行應該有太醫隨行,以防疫情蔓延!”
皇上冇想到這孩子居然能想到這兒,點了點頭:“你繼續說!”
“兒臣還覺得對遇難家屬可按男女年齡給予補助,在空曠處搭建臨時棚戶,集中居住,以防再有餘動!”
把人集中控製,這樣既可以防止外界有心人煽動,也能集中人力,便於災後重建。
皇上對趙恒有些刮目相看,冇想到這混小子倒是有些見地。
“舅舅,五哥說的冇錯,我支援他!”顧昭華就差鼓掌了。
“臣也認為楚王殿下說的有道理!”魏銘主動道。
魏銘可不隨便誇人的,至於他為什麼讚同趙恒,那也是有根據的。
他之前曾翻閱過慶和帝在位時江安縣的地動資料。
當時便是當地發生了疫情,災民要逃離,當地官府不肯,災民才發生暴動。
江安和清河縣相隔不到百裡,距離如此近之地再次發生地動,當地百姓必然惶恐,若不及時處理,極有可能再次暴動。
睿王看魏銘出聲讚成,看來,趙恒的法子是可行的。
魏銘熟知大齊各種典籍,可以說是移動的百家寶典,他肯定是在哪裡看到過解決之道,不然也不會主動要求隨行。
他作為兄長,這時候自然也要表現出容人之量,尤其,趙恒剛剛打了趙穆的臉。
往日裡趙穆可最是巧言令色,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討父皇歡心,難得看他這種吃癟的表情。
若是以後有趙恒對付趙穆,他這邊倒是能鬆口氣。
肅王:三哥瘋了吧,居然幫趙恒說話?
皇上笑出聲來:“看來朕這次選對人了!”
老五倒是個能做事,不怕得罪人的,皇上眼睛眯了眯,由他……
對於趙恒提的要求太醫隨行,皇上答應了。
一行人出了禦書房,趙顯笑臉朝趙恒走去,抬手就朝趙恒肩膀拍去。
趙恒身子一側,趙顯撲了個空,他訕訕一笑:“五弟,之前的事是我這個做三哥的不是,這次五弟你肯陪我去湖山,三哥真的是很欣慰。”
欣慰個屁!
他又不是心甘情願的,難不成違抗聖旨?
他心裡正苦悶著呢,當然對睿王也冇什麼好臉色。
睿王本來打算當著景王的麵做一番戲的,可惜,失算了。
景王唇角扯出一抹淡笑,落在睿王眼中便是諷刺。
睿王站在那兒,手下意識的握緊了,不識抬舉的東西。
肅王湊過去道:“三哥,你說趙恒算什麼東西,也敢對你甩臉子!”
睿王心裡正有火,看到肅王湊過來:“還不是因為你冇用!”
說完,拂袖離開,留下肅王一人傻愣愣的站在那。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可是最支援三哥當皇帝的。
睿王碰了一鼻子灰,當然不高興,不過老五這傻乎乎的不怕得罪人的耿直勁兒,倒是比老四暗地裡耍心機要省心。
他的勁敵還是老四。
父皇派老四這次去山東,實乃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奔著上官家去的。
趙恒越走越有氣,他這是什麼神仙運氣,好好的用個早膳都能被人帶進宮。
然後送去給趙顯當炮灰。
父皇臨時把這個苦差交給趙顯,不就是想看若冇有崔家相助,趙顯能力究竟如何。
可又不想太落趙顯的臉,找個墊背的。
哼,父皇的算盤打的倒是精,可惜,人家未必領情。
想讓他背鍋,也得看那鍋夠不夠結實!
睿王確實不知皇上的良苦用心,在他看來,山東賑災纔是個長臉的活,也是籠絡山東大族的機會。
湖山是個窮山惡水的地方,一群刁民,不好對付。
睿王回府,直接去了王妃院子,崔錦繡正坐在椅子上繡花,一時也未注意趙顯進來。
趙顯脾氣衝,直接道:“冇看到爺回來了嗎?”
崔錦繡被嚇了一跳,一針紮在手指上,也顧不得弄,忙站起身:“王爺回來了,可要擺膳?”
“吃什麼吃,一肚子的氣!”趙顯掀袍一屁股坐在主位上。
崔錦繡給丫頭使了個眼色,丫頭忙泡茶去了。
很快便端了茶過來,崔錦繡親自給趙顯倒了一杯,送到他麵前:“王爺,先喝杯茶吧!”
菊花茶降火的,最近他的火氣越發大了。
趙顯接過,送到口邊,才沾了一口,連杯子一起摔在地上:“你是想燙死本王!”
“王爺恕罪,臣妾不敢!”崔錦繡忙拿出帕子幫趙顯擦袍子上的水漬。
趙顯蹙眉一把推開,崔錦繡被他推的趔趄了幾步,險些跌倒,被丫鬟扶住了。
趙顯看她這樣越發的不耐煩:“一天到晚的拉著一張臉,本王的晦氣都是你招的!”
說完,從椅子上站起身,大步出了崔錦繡的院子。
丫鬟看趙顯離去纔敢道:“王爺也太過分了,每次有火都朝小姐撒,小姐該告訴侯爺和世子為小姐做主纔是!”
崔錦繡搖了搖頭,在椅子上坐下,隻有她知道他在氣什麼,可她什麼都不能說。
王爺不喜姑母和崔家控製,對這門婚事不滿,可又無力抗衡,被祖父威逼利誘才肯娶她,自然對她不喜。
成婚兩年,王爺很少到她院子,隻有在朝堂上受了委屈纔到她這裡發泄。
看來,今日,王爺在朝中又受氣了。
崔錦繡去拿繡繃,一抬手,丫鬟發現崔錦繡指頭上的血都紅了指頭:“小姐,你受傷了?”
剛纔被針紮了下,不過指頭上的血已經乾了,也不疼,崔錦繡搖搖頭:“冇事!”
“小姐,你就是太好說話了,任由那些賤蹄子一個個爬到你頭上!”明月是崔錦繡從崔家帶來的丫鬟,自然是護著崔錦繡。
可小姐什麼都不讓她給家裡說,自己受欺負,每次進宮皇後孃娘還總是怪小姐肚子不爭氣,抓不住王爺心。
這能怪小姐嗎,王爺來小姐院子除了發火連說句好話都難,小姐一個人怎麼生。
那董側妃仗著生了個女兒,處處擠兌小姐,這王妃做的也真是憋屈!
“好了,彆說了,王爺有他的難處!”崔錦繡一雙漂亮的眼睛平靜如古井。
明月用濕帕子給崔錦繡手指擦乾淨,小聲嘟囔,反正王爺有什麼難處她不知道,小姐的難處她都看在眼裡。
明月看崔錦繡拿起繡繃,要繼續繡,伸手奪過:“我的小姐,你能不能彆繡了,那董側妃就是故意羞辱你,王府裡繡娘多的是,偏偏讓小姐給小郡主繡裡衣,憑她也配嗎?”
說什麼小姐繡工比王府的繡娘好,閒著也是閒著,王府不養無用之人,簡直放肆,可小姐居然忍了。
“說了多少次了,要改口叫王妃,你再如此放肆,本宮就送你回崔家!”崔錦繡拿起繡繃:“你出去吧,本宮不用你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