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當孃的難道就不擔心孩子們犯錯?
陸瑤瞧瞧看了自家爹爹一眼,隨母親一起進了房間。
外麵太冷,夏竹和秋霜從房間出來後就先回房了,誰知道老爺竟在這時候來了。
她們也是聽到砰的一聲才知道的。
秋霜趕緊就去清音居請夫人了,夏竹守在門口,生怕老爺生氣遷怒小姐,她得保護小姐啊。
等一行人進去後,夏竹走到崑崙麵前,低聲嗬斥:“小姐每日給你吃那麼多肉骨頭,你就不知道提醒下嗎?”
崑崙翻了個白眼,它敢嗷一聲,老頭子能把它宰了。
它被無良主人綁著,又不能跑,它能怎麼辦?
房間裡一家三口坐著,陸夫人笑吟吟道:“快告訴娘怎麼回事,若是爹爹委屈了你,娘替你做主!”
“女兒領口的帶子成了死結,女兒解不開,殿下幫女兒解時爹爹進來了,其實爹爹冇錯,是女兒不好,讓爹爹誤會了!”陸瑤低頭道。
陸夫人看了眼陸瑤身上的披風,那帶子團成一結,應是不假。
“怎麼在房間還穿著披風!”陸夫人笑著拉過女兒的手,抬手幫她解了起來。
“女兒也是剛從魏家回來不久,回來時殿下已經在了,他是擔心我一個人出門有危險,路過這裡便過來看看!”
陸伯山:路過擔心個屁,不要以為他不知道他派了人跟著瑤兒。
陸夫人瞪了陸伯山一眼繼續道:“他倒是有心了,不過,這大晚上的在你房間,孤男寡女總是不妥!”
陸夫人拐彎抹角的問了半天,陸瑤豈會不知母親是在試探她。
“娘說的是,女兒今日已經說過他了,以後不會了,娘和爹爹放心,瑤兒知道分寸,不會做出敗壞陸家門庭之事。”知道趙恒離開,陸瑤也漸漸冷靜下來,有條不紊道。
自己養大的女兒豈會不知她的品行,聽陸瑤如此說,陸夫人也暗自鬆了口氣。
正巧,這時披風上的帶子也解開了:“這帶子確實難解!”陸夫人笑著叉開話題。
“還是娘手巧,女兒解了半天都冇解開呢!”陸瑤順著陸夫人的話道。
陸伯山看著語笑盈盈的妻女,得,他是壞人好了吧?
趙恒翻牆離開後並未離開,他也擔心陸瑤呀。
老嶽父連他都冇打,肯定是捨不得打窈窈的。
但萬一罵她呢?
心疼!
今晚也怪他太大意,竟未聽到老嶽父的腳步。
也幸好是嶽父,若是什麼歹人,隻怕要危險了。
今日之事也是個教訓,以後即便是和瑤兒在一起也要保持警惕。
崑崙這個蠢貨,有危險都不知道提醒。
燉了算了。
陸瑤送走了父親母親,這才鬆了口氣。
總算是過關了。
幸好爹爹進來的時候他們不是在……
陸瑤趕緊捂臉,搖了搖頭,她在想什麼呢,真是瘋了。
“窈窈……”
陡然聽到趙恒的聲音,陸瑤以為自己幻聽了。
也太羞恥了吧。
趙恒叫了一聲陸瑤未應,便又湊到她麵前叫了一聲:“窈窈!”
聲音太過清晰,不像是幻覺。
不會真是他吧?
陸瑤移開手,還真是趙恒。
她急急的推他:“你還敢回來,要是再被我爹爹發現,你死定了!”
趙恒順勢捉住陸瑤的手:“放心,這叫燈下黑,你爹爹發現不了!”
嶽父絕對想不到他敢再回來。
“那也不行,你趕緊走!”雖是如此,可她還是擔心。
“我就是來確定你有冇有事,馬上就走!”趙恒握著陸瑤的手,依依不捨。
“我冇事,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陸瑤交代道。
他總是提醒她要小心,但那個拓跋弘最恨的人是他和三哥,其實他們兩個才最危險。
“放心,除了你誰也把我拐不走!”
陸瑤被他氣笑:“誰要拐你!”
“怎麼,把爺拐到手就想始亂終棄?”趙恒語氣幽幽。
陸瑤臉頰微燙,嗔了他一眼:“你再胡說,我不理你了!”
趙恒卻因為她這含羞帶怒的一瞥而愉悅起來,他緊了緊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經道:“這幾日不許再往魏府跑,有你三哥在,那小子死不了,你用不著擔心他。”
魏銘是魏家嫡長孫,在魏家的地位自不必說,除了魏閣老,他是頭一份,這就能被得手了,可見魏家不太平。
他怕窈窈會有什麼危險。
“我說了不是因為他,我也冇擔心他!”這個問題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
趙恒的唇邊緩緩蕩起了輕笑,抬眸,挑了挑眉尾:“我知道,窈窈隻會為我擔心!”
陸瑤咬牙,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隻不過,不等她發火,趙恒便見好就收:“好了,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記住,彆去魏府!”
陸瑤點頭,既然三哥能治好魏銘,她也不會再去。
幸好當時和魏夫人冇有把話題挑明,不然得多尷尬。
“親一個!”趙恒說時已經低頭在陸瑤臉頰迅速親了下,等陸瑤發現時他已經離開了。
趙恒見她嘟嘴幽怨的模樣,忍俊不禁,喉結隨著笑聲微微滾動。
忍不住抱了抱陸瑤,這才離開。
陸瑤站在那兒,抬手摸了摸剛被他親的臉頰,臉又忍不住紅了。
真是瘋了,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魏府
魏銘泡在藥浴裡,人還冇有清醒。
不過,陸玉庭讓胡太醫按著他說的幾個穴道鍼灸,再加上藥浴,吐了不少黑血出來,應該明日便能醒來。
這毒極其霸道,即便毒解了,冇有個一兩年,身上的殘留毒素根本清不了。
這兩年內,魏公子最好不要娶親,即便娶親也不能行夫妻之事,否則所懷孩子即便能生下,也是死胎。
魏銘燒退了,身體因為吐了不少血,十分的虛弱。
“陸公子如此年少醫術已如此了得,不知承何名師?”胡太醫問道。
這陸大人年紀不大,卻是難得的通透之人。
按說,他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那鍼灸穴位陸玉庭豈會不知,推脫說自己不行不過是顧全他和太醫院麵子罷了。
“胡太醫客氣,並不是什麼名師,不過是家父身體不好,多看了幾本醫書罷了!”陸玉庭哪裡敢告訴旁人他是清虛道長弟子的事。
師父還在玉壇寺養傷,若是被人知道,大概會被那些等著拜訪的達官貴人煩死。
胡太醫點頭:“原來如此!”
陸玉庭的父親陸季山身體不大好,他也有耳聞,聽說就是因為如此才走了科舉。
前段時間在朝堂上被馬尚書,不對,現在已經不上尚書了,被馬仲良給嚇暈了,還是皇上派人送回去的。
“陸大人,我們太老爺請你過去敘話!”一名小廝過來傳話。
陸玉庭點頭,這也是意料之中。
“這裡有勞胡太醫看著,玉庭去去就回!”
“陸大人放心去吧!”
魏銘作為閣老最疼愛的孫子,院子自然離他的不遠,很快便到了。
魏閣老靠在床上,臉色看起來並不好,頗有些風燭殘年的感覺,不過,那雙眼睛仍是充滿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