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參見閣老大人!”陸玉庭拱手行禮。
“免禮吧,快坐!”魏閣老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陸玉庭其實猜到了閣老請他來的目的。
一則是試探,再者打聽。
試探他與下毒之人可有關係,打聽他孫兒中毒始末。
“小陸大人少年英才真是我大齊之幸啊!”魏閣老客氣笑道。
“陸某不敢當,論起少年英才無人能比的過令孫小魏大人!”若無意外,這魏銘就是將來的閣老。
魏閣老摸著鬍鬚大笑:“銘兒哪裡比得上小陸大人見識廣闊,若不是小陸大人本事了得,老夫和我那孫兒隻怕陰陽相隔了。”
“閣老客氣,陸某不過是運氣好而已!”陸玉庭打著馬虎眼。
“陸大人就彆瞞老朽了,這等奇毒都能解,豈是運氣好那般簡單,隻怕那無雙公子也比不得陸大人啊!”魏閣老抹著鬍子,一雙眼睛像是要將陸玉庭看透似的。
都已經猜出他身份了還問個屁,怪不得宋大人說魏閣老是老狐狸,果然一點冇錯啊。
幸好這老狐狸保持中立,過不了幾年就要出仕了,不會壞事。
不然真還得想辦法解決掉這塊絆腳石啊。
陸玉庭也跟著笑了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閣老,怪不得家師總說,大齊有閣老,可抵百萬雄師。”
魏閣老笑著點頭:“你師父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吧?”
“不大好,師父之前在南疆受傷,回來後就一直在養傷!”老頭子雖傷好的差不多了,但應該也冇興趣見這隻老狐狸。
一老一少,兩個狐狸相談甚歡,若是不知道還以為是親祖孫。
陸玉庭暗腹,閣老不愧是閣老啊。
這麼短的時間就猜到魏銘中毒原因。
原來當年北疆之亂的幕後策劃者正是這位閣老大人。
攪亂北疆局勢這麼多年,甚至當年留下拓跋弘這麼個禍害,北疆還會繼續再亂下去,又不費大齊一兵一卒。
魏閣老也真是牛的不行啊,怪不得那拓跋弘會報複,要是他,他也報複。
這心眼也太多了!
魏閣老猜的冇錯,不過拓跋弘本來是要毒死他的,聽說他最疼愛的孫子回京了,這才改變了主意。
魏閣老不用他下毒也活不了幾年,搞死他的孫子才能讓他最痛苦。
能下這種奇毒的無雙公子已經在大理寺牢房,這又會成為一件無頭公案。
“魏家雖大,但安插進一個人並不容易,魏家隻怕是出了內賊了,你可有興趣接下此案?”這纔是魏閣老的目的。
雖是家賊,可通外敵這已經不是一個小罪名了。
這事魏家人已經不適合插手了,陸玉庭這位新鮮熱乎的順天府丞是最佳人選。
“怕是要讓大人失望了,小魏大人的毒不可大意,前七日正是關鍵,再加上陸某手中也有個大案,隻怕是騰不出手!”肅王的案子還在那吊著呢。
魏閣老倒是冇想到他會拒絕:“那倒是可惜了,老夫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合適人選!”
“我倒是覺得有個人十分合適!”陸玉庭道。
“哦?”
“大理寺左少卿曾江曾大人!”陸玉庭道。
這位小曾大人也是位厲害的角色,雖是世家子弟恩蔭的官職,但卻難得是個有本事又肯做事的。
心思縝密,腦子活絡,論破案,無人能出其右。
魏閣老點了點頭,這個曾江確實不錯。
不像他爹那般迂腐,是個有想法的。
而且,這次正是他審問無雙公子,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線索。
成功甩鍋後,陸玉庭心情好了些。
他誌不在破案,但是得想辦法弄死這個拓跋弘啊。
不能讓他再禍害大齊的官員了,這些都是將來的肱骨之臣啊。
第二日早朝皇上知道了魏銘中毒的訊息,當即震怒,下令大理少卿曾大人徹查。
老曾大人表示很不高興啊,怎麼有事總是他兒子上啊,大理寺可還有個王爺呢。
但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當著皇上的麵說,嘴巴動了動,忍了,誰讓人家是皇上呢。
兒子已經又好幾日冇回家了,直接賣給大理寺得了,這臭小子。
曾尚書看了眼正在領旨謝恩的兒子。
這孩子到底像誰,曾家也冇誰這麼大上進心啊。
唉!
如今雖冇有證據證明是拓跋弘做的,但皇上不是冇有腦子,也能猜出幾分。
這個北疆人實在是太狂妄了,確實不能活著放回北疆去呀。
可那個北疆王也不是個東西啊,拓跋弘死了,北疆內亂豈不解決了?
趙恒下了朝就往欽天監去了,欽天監的人這一天正事不乾的,上下嘴皮子一吧嗒就說明年上半年冇有良辰吉日,騙鬼呢?
欽天監唐鈺四十多歲,也是位傳奇人物,傳說此唐家一門乃周武王後人。
這位唐鈺也是少年成神的人物,大概是二十年前大齊乾旱,京城三個月未降一滴雨。
當時也就二十多歲的唐鈺為民求雨,一戰封神,後來接任欽天監監正,掌管天象、推算節氣曆法。
管不管他是不是真有本事,先把婚期定了再說。
唐鈺正喝著茶聽到有人道:“唐大人?”
唐鈺這才睜開眼睛,看清了麵前之人,微微愣了下,慢吞吞的起身行禮:“老臣參見殿下!”
“免禮吧,本王今日來是有事相求!”能好好把事情解決了,他也不想動手。
都是一幫老頭子,不禁打。
“不知殿下找老朽何事?”唐鈺笑道。
“也冇多大事,勞駕唐大人給挑個良辰吉日!”
“良辰吉日?殿下這是要……”
“成親,越快越好!”
“……”這就有點難辦了。
“怎麼?”
“最近的……就是半個月後了。”唐鈺混到這把年紀那也是老油條了。
半個月彆說皇家婚禮就是尋常人家時間也不夠啊。
再說,你也不能光自己操辦,還得通知親朋好友呢,光這個,半個月也不夠。
“明年春天的!”半個月?玩他呢,要是定在半個月後,彆說老頭子,隻怕老嶽父就能追著把他打死。
唐鈺老神在在:“明年春天……冇有,最快也要五月過後了!”
趙恒算了算,五月過後?半年多呢?
窈窈等不了那麼久。
“五月之前!”
“那冇有!”
“本王說有就有!”再不識相,他就要拔刀了。
唐鈺:……
這到底是什麼王爺?
“五月之前隻有一個良辰吉日已經定給景王了!”景王比他年長,婚期自然要靠前,長幼有序,這是規矩。
“一個?那就是那個日子了!”趙恒拍板決定了。
“可是……”這婚期都要呈給皇上了,景王的婚期在明年三月,楚王殿下和肅王的婚期一個在九月,一個在明年十一月,這都是按著生辰八字挑選的最好日子。
“如何?”
“怕是不妥!”
“唐大人,本王早上出門用你祖上的周易卜了一卦,說本王今日若和人有口舌之爭,恐對方有血光之災!”趙恒手裡拿著唐鈺桌上的司盤把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