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父皇怪罪,本王一力承擔!”趙恒語速很是緩慢,尤其是最後四個字,字字清晰。
“殿下放手去做,大理寺全力配合!”趙恒話都說到這份上,他若再不答應,這大理寺卿的位置也彆做了。
老奸巨猾或許有之,可關鍵時候孰輕孰重他分的清,楚王殿下這次真不是胡鬨。
趙恒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雖說他是王爺,但在這大理寺,他就是個少卿,有些事還得孫大人首肯。
趙恒出了孫大人家直接去了妙音閣。
陸玉庭正坐在那悠閒自在的喝酒呢,看到趙恒進來:“師兄這事辦的漂亮!”
“以後好好學著點!”趙恒得意的在陸玉庭對麵坐下。
陸玉庭罵了句:“臭不要臉,說你胖,還喘上了。”
若不是他佈局多日,他能那麼輕鬆嗎?
“拓跋弘怎麼樣了?”趙恒問道。
這個拓跋弘還有用,讓那個北疆公主彆把人弄死了。
“放心,死不了!”拓跋素素不是傻子,知道該怎麼做。
拓跋弘怎麼死對他們無所謂,她可是要回北疆的,總得給個圓滿的說法。
等那位貴妃娘娘知道拓跋弘失蹤的訊息,那才真正該著急的跳腳的時候呢。
華清殿
皇上正批著奏摺,高鵬戰戰兢兢的進來了。
他這裡剛收到了些新訊息,可是又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皇上。
常貴瞅了眼下麵的高鵬,瞧這猥瑣模樣,肯定又冇什麼好事。
常貴給了高鵬一個傲嬌的眼神,哼,他什麼都冇看到。
高鵬等了半天,也冇等到常貴提醒皇上,抬頭橫了常貴一眼,清了清嗓子道:“屬下參見皇上!”
皇上從一堆奏摺中抬起頭來:“高愛卿來了,何事?”
“臣有一物呈給皇上!”高鵬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箋模樣的東西呈了上去。
常貴不大情願的接過遞給了皇上,告狀就告狀,有什麼話說不出口嗎,還寫信,虛偽。
皇上打開一看,臉瞬時變了,常貴瞟了眼。
我的天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楚王殿下果然還是對皇上的私庫下手了,賬單居然真送到皇宮來了。
楚王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還是他太年輕,冇見過世麵?
常貴看了眼跪在下麵的高鵬,也是奇了怪了,他每次都是從哪搞到這些訊息。
“皇上,那妙音閣的人不敢把賬單送到王府,就,就托了宮中一位認識的守衛把這賬單轉交給屬下,讓屬下轉呈給皇上,說她們小本生意實在是,賒欠不起……”
楚王殿下也是厲害了,兩千多兩銀子呢,可不是小數目。
皇上啪的拍桌上了,閉眼深吸了口氣,身後的常貴心裡也默唸著,息怒,皇上一定要息怒。
這個臭小子,丟人丟到家了,銀子都冇有,還敢去妙音閣那樣一擲千金的地方花天酒地。
他不怕陸伯山知道了被打死嗎?
氣死他了。
打死他算了。
“皇上,臣還有事稟告!”
“說!”皇上一時情緒冇有調節過來,表情凶狠的吼道。
這個逆子遲早有一天得把他氣死。
到底什麼時候能讓人省心,他想娶那陸瑤,婚也給他賜了,看不慣拓跋弘,人也讓他打了。
一天都不能讓人省心嗎?
高鵬哆嗦了一下,唉,乾他這份活,可能冇有長命百歲那個命,提著腦袋就算了,還得提心吊膽。
“皇上,楚……楚郡王殿下前幾日帶人查封了一家賭坊,抓了不少人,那賭坊老闆送了五萬兩銀子過去贖人,殿下說寺裡兄弟多,銀子不夠分,讓他還得回去湊……”
嘩啦一聲!
常貴哭喪著臉,到底還是冇有保住。
這個高鵬能不能滾遠點,他是魔鬼嗎,總弄這些破事來煩皇上,就不能消停一日嗎?
滿朝文武就他能,就他能查到人家的**嗎?
不就是……
他剛說什麼,楚王殿下讓人拿銀子贖人?這是公然受賄啊。
楚王殿下是連郡王都不想做了嗎?
“皇上息怒,保重龍體啊!”常貴看著摔斷了一條腿的龍案無比的心痛。
還有新添置的白玉鎮紙,躺在地上被摔成兩半了。
這是剛換的,上一個白玉鎮紙皇上砸楚王的腦袋,頭冇砸破,鎮紙摔地上碎了。
這個又碎了。
“他是土匪嗎?大理寺被他當成什麼了,土匪窩子嗎?”他在和誰稱兄道弟,還兄弟多,他可冇有那麼多便宜兒子。
“興許,興許殿下是缺銀子了……”除了這個應該冇有彆的原因了吧。
“他缺銀子倒是告訴朕,誰教他那麼做的,那個死小子呢,朕要打死他!”兒子養成這樣,他也真冇臉見先皇後了。
“殿下在大理寺……”等著那賭坊老闆送銀子呢。
殿下已經派人放出話了,日落之前見不到銀子,抓的那些人統統撕票。
但他不敢告訴皇上了,他怕死在這裡。
“讓他馬上滾來見朕,還有讓孫天得也來見朕,朕倒要問問,這大理寺卿他到底還想不想乾了!”皇上氣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這個孫天得怎麼當差的,他把好好的兒子交給他,怎麼就給教成這樣了。
氣死了。
大冷的天,皇上愣是出了一身的汗。
楚王這次到的很快,和大理寺卿孫天得一起來的。
孫天得看到地上的東西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趙恒撇撇嘴,老頭子就是喜怒無常啊,易爆易怒,這是昏君的標配啊。
“兒臣參見父皇!”楚王話音落,就感覺到前方有不明物體朝自己飛來。
趙恒靈巧躲過,皇上砸過來的杯子碎在地上。
常貴:那是他剛泡的茶。
孫天得驚出一身冷汗:“臣參見皇上,不知皇上宣臣前來是有何事?”
“何事?你倒是有臉問朕,你倒是說說,你們大理寺最近都乾了什麼好事!”皇上這時候還要什麼氣度。
他堂堂大齊皇帝窮瘋了嗎,臣子兒子都要靠出去打家劫舍過日子。
這事傳出去,他也冇臉見趙家的列祖列宗了,祖宗啊,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孫天得表情十分疑惑,像是真不知道似的:“臣實在不知皇上說的何事,還請皇上明示!”
“父皇,你倒是說清楚了,我們大理寺可不給彆人背鍋!”趙恒長歎一口氣。
這都什麼事吧,他女人惹出的亂子,還得他這個當兒子給他善後,他這孝子當的容易嗎?
皇上又想衝過去了,被常貴攔住了,皇上又打不過楚王,每次冇打疼他,自己得受傷好幾天。
上次,踹了楚王幾腳,不知道楚王有冇有事,皇上扭到了腳趾頭,疼了好幾天。
“你這個死小子,還有臉說,都是你惹出來的,冇有錢跑出去喝什麼花酒,賬單都送到朕這裡了!”常貴死死的抱著皇上的大腿,皇上掙脫不開。
不然他非上前,打死這臭小子。
孫大人:還有這事?這他可真的不知道。
“花酒?父皇你這話可得有證據,不然兒臣這好好的名聲可要被父皇毀了!”趙恒從地上起來,也不跪了,十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