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忙,皇後孃孃的宴會也不敢不參加,睿王若被立太子,皇後就是日後的太後,誰敢觸她黴頭。
陸夫人看著送來的請柬,忍不住蹙眉,好不容易那個徐美人冇機會準備這些個惱人的宮宴了,皇後孃娘又開始了。
宴無好宴,每次去都冇什麼好事,中秋宮宴那次險些被算計,萬壽節時又冒出個北疆攝政王,真是什麼下三濫玩意都敢算計陸家。
“皇後孃娘這個時候舉辦宮宴,一則示威,再者就是為籠絡各大世家,後宮之中如今皇後孃娘獨大,誰敢在她的宴會上添堵!”陸瑤幫陸夫人揉著肩膀。
陸夫人最近也不知怎得,總是感覺身子又乏又酸,提不起精神,想躺著。
“原是如此,可你也知道皇後那個性子!”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皇後孃娘這次請柬也送去了周家,郭家和韓家,到時她未必就能注意到我們!”陸瑤輕笑。
這些都是和景王聯姻的幾個家族,皇後孃娘拿捏這幾家都忙不過來,哪會注意到陸家。
如此,倒是也能理解皇上為何欲冊封淑妃為貴妃了。
這後宮讓皇後孃娘一家獨大的鬨下去,皇上該頭疼了。
但似乎聽說,淑妃娘娘無意貴妃之位,再加上景王出事,皇上這才把此事擱置了。
陸瑤從陸夫人房裡出來,因擔心母親身體,便找了王嬤嬤詢問母親最近狀況。
“夫人最近除了容易疲倦些倒也並無異常!”王嬤嬤小聲道。
“飲食如何?”上一世母親就是今年冬日去的,所以看到母親身體不適陸瑤就格外擔心。
“飲食……除了略清淡些,和平時無異!”
陸瑤回了自己院子便差人去了顧府,讓許璐這幾日若有空過府一趟。
許璐自顧老封君病倒,便一直在顧府照顧,若不是太過擔心母親身體,陸瑤也不想如此打擾她。
最近不止皇後,連睿王都是春風滿麵,走路帶風,若是不知道,還以為他已經是大齊太子殿下了。
朝堂上景王一派如今是越發擔憂,若皇上真立了睿王,那一切都晚了,在景王迴歸朝堂之前,他們必須要做最後的鬥爭。
才安生了幾日的早朝又熱鬨起來了,一反常態的是,之前力挽狂瀾的楚王趙恒表現的十分低調安靜。
他們愛吵吵去,他都假裝冇聽到,反正和他沒關係。
他也是服了這些人,有什麼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嗎?在那一個個吵的臉紅脖子粗也不敢動手。
動嘴哪有動手過癮,唉,不懂!
趙恒和顧昭華討論著要送去陸府的禮單,馬上過年了,這禮單很重要的,韓長史擬了三份了,他都不太滿意。
韓長史正為此頭疼呢,他現在也盼著王妃娘娘趕緊入府接管王府內務,否則,他怕王府的家底撐不到自家王爺大婚。
趙恒是很認真的在谘詢意見,反正那些大臣聲音大的很,唾沫飛濺的,冇人聽到他們說什麼。
皇上朝趙恒的位置看了好幾次,都冇有得到迴應,氣的皇上就差大喊一句,老五你的刀呢?
景王一派失了主心骨,戰鬥力自然就弱,所以空缺已久的上陽軍統領一職竟是越過了皇上看好的郭凱達,落在了前段時間剛任命為飛騎軍統領雲澤身上。
雲澤自己都一臉懵逼,這是什麼情況,他這是漁翁得利了?
這怎麼就輪到他了?雲家祖先顯靈了?
崔家推舉的人景王一派不同意,景王一派力挺的郭凱達崔家不同意,兩派人因為那九千兵馬統領的位置差點擼袖子打起來。
如今好了,落到一個毛都冇長齊的年輕後生身上。
皇上其實也是屬意郭凱達的,畢竟年齡經驗都在那兒,而且郭家是趙家家奴出身,忠心自是冇得說。
可崔家不同意,連郭凱達的兒子上個月去牡丹樓喝花酒忘給銀子,情急之下說自己是景王未來小舅子的事都給翻出來了。
郭凱達老臉冇地方擱,郭家的女兒隻是景王側妃,又是庶女,一個庶子也敢說自己是景王小舅子,一個教子無方的罪名就給扣上了。
雲澤雖有點懵,但皇上都下旨了,哪有不接旨的,年後就要到上陽任職。
上陽軍統領和飛騎軍統領,雖然都是統領但差距可就大了。
上陽軍統領可是實打實的九千兵馬實權,不然景王和睿王的人也不會爭搶成那樣。
尤其對剛被卸了兵部尚書一職的崔家,太渴望掌握兵權了。
楚王和陸玉庭悄悄交換了個眼神,這事成了。
除了上陽統領這個肥缺,朝中還空缺了兩個尚書之位,一個兵部尚書,一個戶部尚書。
如今戶部的所有事務都是戶部左侍郎韓大人在負責。
戶部本就是景王的勢力,戶部的官員自上而下幾乎都是景王的人。
韓大人以前倒是並未站隊,可他的女兒韓穗也是景王的側妃之一,日後會不會支援景王那就未可知了。
不過,韓大人在戶部多年,一直兢兢業業,埋頭做事,無奈運氣不是很好,熬到這把年紀纔剛剛當上侍郎。
而這侍郎之位還要感謝陸家,陸伯山南下查稅鹽案時,這韓大人也是隨行官員之一。
陸伯山被誣陷貪墨稅銀出事時,韓大人是為數不多為陸伯山說話的人,還差點被牽連了。
後來陸伯山平反昭雪,韓大人也跟著沾光,成了戶部侍郎,韓家人至今對陸家十分感激。
韓大人被提拔為戶部侍郎之後可以說是官運亨通了,皇上對這個性子老實穩重的韓大人十分欣賞,如今瞧這樣子,被提拔為戶部尚書也未可知。
至於兵部尚書,曾有傳言皇上意欲讓陸伯山接任,可這都過去兩個月了,皇上似乎又冇那個意思了。
崔家在兵部侵淫多年,兵部張侍郎幾乎一下朝就到崔侯府議事,意圖再明顯不過。
這兩個位置是香餑餑,一個掌兵權,一個掌錢糧,可皇上捂著不鬆手,這就耐人尋味了。
皇上一個早朝都在給趙恒眼神,可一直到下朝都冇有得到迴應,心裡琢磨,這孩子不會是那日在書房把他打傻了,狗脾氣居然變這麼好了?
難道是他對他太過嚴厲了?皇上歎了口氣,有點想念那個在朝堂上打人拔刀的老五了,找個機會還得和這孩子談談。
正往宮外走的趙恒莫名打了冷顫,感覺莫名一陣冷風,隨口道:“這幾天越來越冷了!”
“可不是嗎,我祖母說臘八前後凍破石頭,後日可不就是臘八了嗎?”顧昭華道。
“老封君身體怎麼樣?”趙恒問道,這段時間忙,也冇抽出空去看她老人家。
顧昭華搖搖頭:“還是那樣,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那個小太醫說她師父過幾天可能回京,看能不能想辦法拖久點!”昨天去看祖母,祖母拉著他的手,喊得卻是祖父的名字。
顧老封君的身體拖一日是一日了,誰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