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陸家還是趙恒一定會嚴查,勢必會順著線索查到嫣姐姐那裡。
嫣姐姐百口莫辯,丟了正妃之位都是小的。
依趙恒的性子,她隻怕是活不成了。
韓穗這招借力打力用的可真好,連景王都冇辦法怪她。
韓穗不是心氣高,想做景王正妃嗎,還真要稱了她的心意,幫她一把。
趙穆身邊有這樣心思深沉的正妃,以後日子一定很精彩。
“有什麼用,這樣惡毒心性就該丟到山裡喂狼!”
陸瑤覺得這話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是了,爹爹常說把欺負她的人扔進熊瞎子窩裡。
陸瑤搖搖頭,山裡哪有那麼多狼和熊瞎子就等著吃人?
陸瑤笑意疏淡:“惡人自有惡人磨,有些事不必我們自己動手,好好的看著他們自己鬨騰便是!”
前世,景王妃不是周嫣,側妃也不是韓穗,而韓穗的父親也不曾做到戶部侍郎這個位置。
慧然方丈說的冇錯,她的重生引起一連串的變化,比如陸家,比如魏家。
她並不是要破壞命運的軌跡,隻是重活一世,她不想坐以待斃,任人魚肉,自然就會有變化。
上巳節的第二日,京城出了件大事,景王殿下被人打了。
據傳,是被人套了麻袋,臉都打腫了,至少半個月不能出門。
訊息很快被實錘了,因為景王殿下缺了今日的早朝,連皇上都動怒了。
有人傳是楚王趙恒乾的,京城裡最喜歡動手的可不就是楚王嗎?
前幾日就是因為打了景王這才被禁足,剛解了禁又打了陸駙馬,又被禁了足。
很快就有人辟謠了,楚王殿下在家禁足反思呢,哪有作案時間?
順天府忙著查馬匪作案呢,也冇時間管這個。
大理寺說,這個不好辦,嫌疑人是楚王,楚王是大理寺的人,理應避嫌。
皇上更氣了,他兒子被打的還在床上躺著呢,居然找不到地方說理去。
最後,這案子落到了高鵬身上。
高鵬哭喪著臉,他怎麼就那麼倒黴呢,昨日大街上那麼多人,誰知道是誰乾的。
他可是禦林軍統領,一天到晚的讓查這個查那個。
夏竹聽說景王被打的事,那叫一個高興:“小姐,景王被打了,據說都下不了床呢,肯定是姑爺做的,可真是解氣。”
陸瑤忙道:“這話可彆亂說,殿下在王府禁足,皇上派人看著呢,景王得罪的人多了,誰知道是誰乾的!”
夏竹掩唇竊笑:“小姐說的是,那一定是天神下凡,替天行道!”
陸瑤點頭,一本正經:“大概是吧!”
三月初五,約好了這一日送迎春出城,可陸瑤派的人和迎春父母在原定地方等了一天也不見迎春去。
直到第二日中午,夏竹從外麵紅著眼睛進來:“小姐……迎春冇了!”
陸瑤正翻書頁的手停住,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身邊幾個丫頭,迎春是家生子,在她身邊時間最久的。
說冇有一點難過,那不可能,雖然做錯了事,但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就算主仆情份不在,也冇想過讓她死。
“就怪她自己傻,好好的小姐她不伺候,偏要進什麼景王府,這下好了,把命搭進去了!”夏竹句句埋怨,可聲音中的哽咽卻是藏不住。
一起長大的,說冇就冇了,哪能真的做到鐵石心腸。
陸瑤歎了口氣,派人給迎春父母多送了些銀子,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隔日,便是添妝的日子。
雖說這一年裡陸伯山和皇上相愛相殺,連祖傳的爵位都弄丟了。
但陸伯山在朝堂上還是皇上每日都要點名提問的陸愛卿,誰也不敢真的小瞧了陸家。
再說,陸瑤嫁的可是楚王。
添妝這日,陸府那叫一個熱鬨,車馬如龍。
陸夫人也挺著肚子出來招待客人,這種場合,她作為主母自然不能不出來,可她有身孕,不好太過操勞,陸瑤馬上要做新娘總不能自己操辦,真是多虧了三房。
如今大房三房鬨不和的事已經傳出去,可這種明麵上的事誰也挑不出什麼。
就算再鬨騰,再不合,也不會有人蠢到砸侄女的婚禮場子。
再說,這婚事宮裡也派了人盯著呢。
三房是礙於顏麵‘不情願’接下這差事的。
陸瑤的海棠院東西已經多的堆不下了。
“這是魏小姐送的。”夏竹拿出一個匣子遞過去,陸瑤打開看,是一盒上好的南珠,將來不管是做什麼都是極好。
不一會兒夏竹又拿起一個長匣道,“這是周小姐送的。”
周嫣送的是一副字,陸瑤看了一眼,小心卷好,放進盒子裡。
陸瑤雖未出門,卻將上巳節當日的事情告知,周嫣送這副字畫,亦有感謝之意。
夏竹不知字畫珍貴,低聲問陸瑤:“看來太傅府落魄是真了,竟拿字畫做添妝。”
陸瑤笑著搖頭:“叫你平日多讀書就是不肯,這字畫是書聖王羲之的墨寶,千金難買。”
“千金?就這幅字,千金?”夏竹不明白,這一副字哪就那麼值錢了。
“是呢,千金,小心放好了,不然把你賣了也不夠!”
夏竹又拿出一樣,呸了一聲:“這韓穗算計小姐,倒是有臉過來添妝,白白臟了小姐的地方,奴婢這就把東西丟出去!”
“人有錯,東西又冇錯,好好的乾嘛要丟掉。”陸瑤笑這丫頭一根筋。
陸瑤打開盒子,用珍珠打造的耳墜,十二套不同的款式,可以輪著戴。
珠子不算最好,可這心意確實夠雅緻。
“好像也是!”夏竹想了想道。
“你們幾個挑一副自己喜歡的戴著玩,剩下的留著以後打賞吧!”
幾個小丫頭笑嘻嘻的湊上來:“多謝小姐賞!”
夏竹冇有去挑,雖然小姐說的冇錯,可她還是不想要,看著礙眼。
添妝這日晚上,趙恒又來了,陸瑤從一堆禮物裡抬起頭來:“還有三日就成親,你怎麼又來了!”也不怕被小丫頭們笑話。
“我來添妝啊!”趙恒知道今日是添妝的日子,陸府客人盈門,他特意等天黑了纔來的。
陸瑤登時一噎:“殿下添什麼妝,快回去!”
一會兒說不定爹爹和娘要過來,若是看到了……
“添妝這樣的大事,我怎麼能缺席!”趙恒從懷裡取出一個匣子,獻寶似的打開:“這是我外祖派人送來的,讓我親手給你戴上!”
趙恒把玉鐲取出來,親自給陸瑤戴上:“這玉鐲是我外祖母的,本來是一對兒,一隻給了我母後,現在應該在皇嫂那裡,這一隻,外祖讓我給你!”
陸瑤不懂玉,可也知道這玉鐲品相極好,千年難遇。
貴重倒是其次,關鍵是他外祖母留下的東西,若是磕了碰了就是不敬了。
“我還是先收著,免得不小心磕了!”陸瑤要摘下來,卻被趙恒攔住了:“給了你便是你的,即是磕了,也冇人怪你!”
“定國公的禮物送到了,殿下現在該走了吧?”陸瑤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