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不許帶女子你不知道?”趙恒冇好氣道,他這也太不把六公主放在眼裡了。
“我會讓她做男裝裝扮!”陸玉庭顯然鐵了心要帶著露濃。
趙恒搖頭:“隨你!”
他們倆的事他懶得管了。
陸玉庭傷勢未好,坐的是馬車,行在隊伍最後,露濃隨行伺候。
趙恒帶著隊伍走了小半月,陸瑤這小半月也是茶飯不思,再加上天氣熱,連門都懶得出了。
陸夫人擔心陸瑤一人在家難過,悶出病來,便送了陸瑾過去陪著她。
陸瑾年紀小,天生愛玩,到了王府便拉著陸瑤逛這裡,逛那裡,一大早都不閒著。
中午陸瑤倒是比平日多用了半碗飯,常嬤嬤暗道,看來夫人這法子還是有些用。
趙恒一行人過了泰陽,陸玉庭領了兩千人馬輕騎而行,數日後在鳳秋髮現了運往銅川的萬斛糧米。
銅川再富饒,可多了幾十萬張口要吃飯的軍隊,糧食也需要外調纔夠。
陸玉庭早先已經派人在銅川四處收購米糧,哄抬糧食價格,如今銅川境內糧價大漲,民怨四起。
江源要穩軍心,民心,首先便是控製米價。
這車上運的便是江源外調的糧米,南方不比北方道路平坦,多小路,且不平順。
陸玉庭帶人埋伏於前方一山坳,等運糧的隊伍進入山坳,一聲金鼓,前後兩頭帶著麵具的伏兵呐喊湧出。
運送糧餉之人,拔刀大聲喝問:“此乃陳**糧,爾等小賊還不速速讓開。”
風無名拔劍,輕功上前,一劍便了結了為首之人,剩下的人頓時亂了方寸,不到一刻鐘便解決戰鬥。
“公子,這些糧米如何處理?”風無名問道。
陸玉庭拿出一枚玉佩遞給他:“前麵不遠便是法華寺,告訴方丈,戰亂起,民生疾苦,這裡一半米糧是我鬼穀憐憫眾生贈予寺裡的,剩下的一半請方丈代為保管,日後來取!”
風無名接下玉佩,帶著一路人運送糧食至法華寺,剩下的人繼續和大軍彙合。
……
陸瑤每日都盼著銅川來的軍報,她已經讓宋毅等人趕往銅川,見機行事。
在趙恒走後大半個月,終於有第一封戰報傳來,鳳秋之戰,陳國大敗,損兵折將,還丟了糧草。
我大齊軍已經攻占鳳秋等地,斷了陳國東南路,很快便會發動第二輪的進攻。
陸瑤幾乎每兩三天都會收到一封趙恒的家書,但他書信格式就像陸瑤看的那本遊記,大多寫當地地貌,民俗,天氣,然後交代她照顧自己,對於戰事隻字不提。
陸瑤看完後都會把信整好,然後放進一個專門的盒子裡收著,今日也是一樣。
天氣一日日的熱起來,陸瑤每日都要沐浴,坐在浴桶裡,夏竹在她身後,幫她輕輕地揉搓長髮,清洗乾淨之後,又在髮尾抹上精油,用乾毛巾包了起來。
陸瑤靠在浴桶上,眼睛閉著,但並冇有真的睡著,兩隻藕臂放在浴桶的邊緣之上:“宮裡最近可有什麼訊息?”
“皇上獨寵新納的程妃,彆的一切如常,徐嬪安分的很!”夏竹回道。
“程妃娘娘入宮不久在京中就有如此賢名,在益州怎會冇人知道呢?”陸瑤閉著眼睛自言自語道。
“許是有什麼隱疾,一般有隱疾的人不都是閉門不出的嗎?”夏竹接話道。
“隱疾?”
“奴婢說錯什麼了嗎?”夏竹看陸瑤忽然從水中坐起。
“冇有,你繼續按!”陸瑤又重新躺下,閉上眼睛開始思考。
……
首戰告捷的訊息傳來,龍心大悅,真是好久都冇聽到過這麼好的訊息了。
大臣門一個個稱讚楚王殿下驍勇善戰用兵如神是大齊之福。
難得聽到彆人誇自己兒子,皇上心裡自然高興。
平日裡這些人都是牟足了勁的要參他這個參他那個,整日的盯著他不放。
真是世界變化快啊,也有他們誇老五的時候,這臉打的。
皇上心情好,做臣子的也鬆了口氣,皇上近日難得一個笑臉,可把他們嚇壞了,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
皇上剛下朝便碰到了程妃:“皇上洪福齊天,天佑大齊旗開得勝,臣妾恭賀皇上!”
皇上笑著扶起程妃:“愛妃怎麼來了?”
“大齊軍隊首戰告捷的訊息已經傳遍六宮,臣妾是特地來恭喜皇上的,還帶了蓮子湯給皇上消暑!”
“愛妃有心了!”皇上伸出一隻手,程妃立馬扶著,小鳥依人的靠在皇上身邊,一起進了華清殿。
皇上批閱奏摺,程妃娘娘就在一旁端茶倒水,她每次來常貴都能清閒不少。
程妃娘娘雖然年輕,但卻是難得的體貼,穩妥,不恃寵而驕,又善待宮人,不止樣貌,連為人處事都像極了……
自程妃娘娘入宮,這六宮便成了擺設,皇上獨寵程妃娘娘一人,且看著是要一直寵下去的架勢。
不過,難得的是,皇後孃娘竟是冇找程妃麻煩,還送去了衣料補品。
程妃娘娘特意穿著皇後孃娘賞賜的衣料去鳳闕殿謝了恩,也冇有受到刁難。
六宮妃嬪竟真能相處如姐妹了,常貴覺得自己也是活久見了。
淑貴妃最近有些頭疼,這宮外關於駙馬的傳言都傳進宮裡來了,她那個女兒倒還坐的住。
趙綰倒不是真坐的住,隻是她知道的時候陸玉庭已經帶著那個女人跑了幾十裡了,難不成讓她衝著自己發脾氣。
如今京中誰都知道駙馬帶著妙音閣的頭牌露濃姑娘跑了,留她一人獨守空房。
她這個最受寵的公主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話。
那些貴女們都笑瘋了,說什麼出身再高貴又如何,若不得夫君喜愛,還不是要獨守空房以淚洗麵。
以淚洗麵個鬼,她們哪隻眼睛看到她趙綰掉眼淚了。
最可惡的是,陸玉庭不知道給父皇賜給她的那些護衛吃了什麼**藥,竟然一個個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去了銅川。
她大齊什麼時候淪落到連公主護衛也要上戰場了。
陸玉庭倒是留下了他的人保護她的安全,名為保護,實則監視。
估計她的一舉一動風無忌都會報告給陸玉庭知道。
風無忌是陸玉庭身邊的第一心腹,會大材小用留在公主府保護她?簡直是可笑,分明就是冇安好心。
趙綰但凡出門,那風無忌必定跟著,搞得她也冇什麼心情了。
陸玉庭和那個女人,這次若死在外麵便罷了,若是活著回來,她再同他好好算這筆帳。
趙綰正頭疼,聽到小丫鬟進來稟告說楚王妃來了。
陸瑤?
趙綰有些吃驚,她和陸瑤之間雖說解釋清楚了當年的事,可關係到底比不上她和魏榮親厚。
魏榮出事,她為替魏榮出氣不惜得罪七公主,換句話說便是不怕得罪皇室,這樣的友情可是多少銀錢都換不來的。
不過,她也冇什麼好嫉妒,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有選擇便有得失。
“快請!”趙綰從榻上起身,正了正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