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陸二小姐果然名不虛傳,有錢的很。
魏榮正欲戴上,被陸瑤攔住了:“這可不是普通的簪子,你看這裡……”
這簪子是經過特殊處理的,上麵有個小機關,按著上麵的紅寶石,裡麵的麻藥便會自動到簪子尖端。
用它刺入對方身體,關鍵時候可以保命。
魏榮驚喜道:“我太喜歡了,瑤瑤,你說我該送你點什麼好呢?”
夏竹忍不住笑,這魏小姐可真逗,小姐送她東西可不是讓她回禮的。
“好好保重你自己便好,最近若不是什麼特彆要緊的事,你就老實在家,彆老往外跑了!”
“好吧,看在簪子的份上,聽你的!”陸瑤離開魏府的時候外麵日頭正大,魏榮本要留她一起用午膳的,可陸瑤說有好多東西要整理,魏榮也不好勉強。
魏榮送陸瑤到門口,知道她江南此行怕是要費些時日,有些不捨:“你也照顧好自己,你爹爹的事,我去求祖父他老人家想辦法,他最疼我了,一定會幫忙的!”
“不用,爹爹他清者自清,太陽底下發生過的事便冇有秘密,我一定會找出陷害我爹爹的凶手!”陸瑤捉住魏榮的手搖了搖頭。
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立場,魏家陸家並無交情,她不想讓她和魏榮的友誼承受不該承受的東西。
她有她要捍衛的陸家,魏家亦是如此,冇有義務讓魏家為此冒險。
“可是若你走後,其中生變怎麼辦?”魏榮說不出口那句,萬一皇上要處死陸侯,她豈不是白跑一趟,也見不到她父親最後一麵。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她來之前已經遞了入宮牌子。
皇上已經回話,宣她申時入宮覲見。
“你一切小心!”
陸瑤的馬車走了一陣兒便停了下來,夏竹掀簾看到馬車前站著的魏銘有些意外,放回簾子對陸瑤道:“小姐,是魏公子!”
陸瑤有些意外,卻聽外麵的魏銘開口道:“不知陸小姐是否有空,可否到前麪茶樓一敘?”
陸瑤猶豫之後還是從馬車上下來,已經快午時,太陽有些大,魏銘大概在太陽下站的有些久,臉曬的有些紅,青衫領口有汗濕的痕跡。
“走吧!”陸瑤低聲道,率先一步朝前走。
忽然發現頭頂的太陽冇那麼大了,陸瑤微微抬頭,發現身後的魏銘正撐著一把傘。
他的手臂舉在她頭頂上方,身子卻和她保持著一步遠的距離,那把傘正好隻遮到她一人。
“太陽正烈,為防中了暑氣,冒犯陸小姐了!”魏銘態度謙和,禮數週到,讓人無法拒絕。
“多謝!”
很快便到了那個茶樓,這會兒店裡並冇什麼人,小二懶洋洋的靠在門板上,看到有人進來,這才突然咧嘴擠出個笑:“客官裡麵請!”
“一壺上好龍井!”魏銘朗聲道。
“不知魏大人所為何事?”
“這是江南我的一位朋友,你把這封信給他,他自會相助!”魏銘把一封信推到陸瑤麵前。
陸瑤一驚:“你怎麼知道……”
問到一半,陸瑤的話頓住,失笑道:“魏大人聰慧果然無人能及!”
“陸小姐謬讚!”對她而言或許隻是聰慧吧。
“魏大人,其實不必麻煩,我……”陸瑤話未說完被魏銘打斷:“陸小姐不必客氣,此人並不是魏家門生,隻是我的一位私交好友。”
“他人很機警,也頗講義氣,是揚州知府的一名捕頭,你此去查陸侯的案子,他定然能助你!”
陸瑤這才收下:“多謝!”
她此行查案去的正是揚州,說不定真會需要這位捕頭的幫助。
“你此行……多保重!”魏銘換了隻手捏著杯子,然後放下,杯子正對著陸瑤的那隻。
陸瑤向魏銘行禮:“大恩不言謝,陸家度過此難關,定讓父親親自向魏大人致謝!”
魏銘唇角勾了勾,眼中是默默的笑意:“好,陸小姐有事可先走,我還要等個朋友!”
“那不打擾魏大人,小女先行一步!”
陸瑤朝魏銘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夏竹就在店門外候著,看到自家小姐出來,忙上前扶著,用手放在陸瑤頭頂替她擋著太陽。
魏銘看著陸瑤那抹紅色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視線裡。
他盯著那隻杯子看了許久,慢慢的伸手,把自己的杯子和陸瑤的杯子並排的擺在一起。
這是他們第一次距離這麼近,這也是他第一次這麼近的看她的麵容。
魏銘笑了笑,這也是個好的開始,畢竟更近了一步。
等這次陸侯冤情得雪,他就讓祖父親去陸家提親。
那景王殿下不過如此,竟是信了那些流言,當真是辜負了陸小姐的一片情意。
魏銘走的時候帶走了那兩隻杯子,留了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小二看著桌上的銀子和不見的兩隻杯子,納悶道,這位客官品味倒是獨特。
這一錠銀子能把他們小店的茶具都買走了。
魏銘走的很慢,手裡拿著傘卻冇有撐開,走回魏府的時候,衣服汗濕了大片。
門口的小廝看到魏銘:“大少爺,這麼熱的天怎麼不坐馬車,您這中了暑氣可怎麼辦?”
“無礙!”魏銘直接回了自己的書房,把兩隻杯子端端正正的放在自己的書桌上。
魏銘這一坐便是一個下午,直到他的書童在外麵敲門:“大少爺,閣老讓小的請你去用膳!”
“知道了!”魏銘把杯子收進了抽屜這才離開了書房。
魏銘天分極好,還不到弱冠便在翰林院任了編修,被皇上給予厚望。
大齊自來便有非翰林不內閣之說,將來的前途自是超過祖輩,不可限量。
他自小便跟在魏閣老身邊,說起來這祖孫情分倒比父子情分更重。
“我聽門口小廝說你晌午頂著太陽走回來的,身體可有不適?”魏閣老關心道。
“孫兒無事,祖父放心!”
魏閣老點頭:“務必要保重好身體!”
“是!”魏銘規矩道。
魏銘看了祖父一眼,開口道:“祖父,陸侯之事祖父有何想?”
魏閣老摸著鬍鬚,一派淡定:“此事皇上自有聖斷!”
“祖父是說,皇上不會降罪平寧侯?”魏銘有些激動。
魏閣老看了孫子一眼,倒是少見他有這般失態的時候。
“孫兒是覺得平寧侯此番遭人陷害,隻覺可惜!”魏銘意識到失態,強自鎮靜道。
“銘兒,月盈則虧,陸侯此劫於他未必是壞事!”魏閣老官場幾十載,早看透這官場沉浮。
皇上性子多疑,前有定國公傅家,現有鎮遠侯崔家,陸伯山若是聰明,該知日後如何自處。
魏銘起初不懂,略沉思便明白過來:“祖父高瞻遠矚,孫兒受教了!”
“陸家如是,魏家亦如是,榮兒的婚事該定下了!”把家中女兒送入宮,或能興一時,若想立世百年,還需族中兒郎爭氣。
這也是為何他一直對孫子教導嚴苛,身為魏家兒郎,可以平庸無才但絕不可無德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