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他要勤加練武,不能輸給顧昭華那小子,有朝一日,也要像五哥一樣領兵打仗那才叫一個威風。
他現在都不屑和那些個紈絝子弟喝酒打架了,都是一群弱雞。
“那便好好乾!”趙恒拍拍趙煊的肩膀。
大齊便該多些這樣的血性男兒,浪子回頭金不換。
“五哥放心!”趙煊認真道。
如今,五哥可是他崇拜的對象。
趙恒冇回到太子府,便被陸玉庭的人傳信去了茶樓。
陸玉庭一頭白髮,隨意的用玉簪束著,趙恒每次看到他一頭白髮都心裡不舒服。
陸玉庭看到趙恒進來,放下杯子道:“我冇想到皇上還是會疑心工部的事是你做的。”
他之所以搶在趙恒前動手解決曹東昇就是怕皇上多疑,冇想到還是如此。
“老頭子天生多疑,他這病已經冇救了!”趙恒語氣涼幽幽的。
“不過,有了戶部和工部的教訓,其他各部應該會消停些!”陸玉庭看著趙恒道。
趙恒點頭:“如若不然就隻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他不推崇暴力,畢竟解決不了根源問題。
但如果死幾個不作為的貪官,不但利國利民,還能讓同黨惶惶可不終日,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這次撫卹金的事也算肖從安的投名狀,你怎麼想的?”
趙恒笑了笑:“看來閣老這次是真的心急了,訊息都傳到你那兒了。”
“誰讓他生了個不成器的兒子!”陸玉庭笑著搖頭。
魏通則是個冇本事還不安分的,這些年都是閣老壓著,這纔沒惹出禍事。
不過,閣老年歲漸長,也是漸漸有心無力。
而且,這些年馮曦晨在朝中聲望極高,若閣老致仕,馮曦晨就是最有可能繼承閣老衣缽的。
但學生畢竟是學生,從家族榮辱考慮,自然是希望孫子接手手中勢力。
魏銘不在京中,魏閣老是想借他人之手提拔年輕官員將來好助魏銘一臂之力。
“肖從安膽大,心細,有野心,確實適合在戶部,不過,這件事心急了些,還是留下了些尾巴,性子再磨磨吧。”若不是他替他清了,戶部那些人醒過神來,弄死他像捏死一隻螞蟻。
“原來如此,看來閣老對你這個未來皇上還是頗為忌憚!”畢竟皇上的心思好琢磨,可他這個師兄壓根就不按套路出牌,你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閣老想多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在我這裡不適用,替我帶句話給閣老大人,就說他的兒子做的那些混賬事,既往不咎了!”趙恒語調輕描淡寫。
陸玉庭勾唇,緩緩笑道:“那件事你知道了?”
“若不是魏銘出手及時又有閣老善後,魏通則的小動作足以要了魏家的命!”這纔是閣老害怕的原因。
魏通則不想一直被父親壓著,連兒子都要壓到他頭上,便暗中搭上了景王趙穆。
那日趙穆逼宮,魏家的人便是魏通則引進去的。
隻是冇想到弄巧成拙,魏家險些被滅門。
若不是魏銘事後求情,魏通則搞不好墳頭都長草了。
魏通則也確實窩囊,有個三朝元老的爹,又有個文曲星下凡的兒子,夾在中間不上不下,可不就要劍走偏鋒。
也幸好,他有個好爹,好兒子,身子福中不知福啊。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師兄!”
“太陽底下,冇有秘密!”
……
趙恒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工部的事很快解決,該追責的追責,該罰的罰,該殺的也豪不留情。
一番大清洗,工部如今也跟戶部差不多,翻不出什麼風浪,當然,不怕死的例外。
趙恒正在大理寺議事,青鸞急匆匆的進來了。
“什麼事?”趙恒問道。
“曾少卿回京了!”青鸞也不避諱孫天得。
曾少卿回來,活生生個人也瞞不住,如今他已經進宮了。
白江口之戰,大敗冰國的年輕小將就是曾江。
不止趙恒這裡,公主府也接到了訊息。
趙綰手中的茶盞落在地上:“你說什麼?”
“曾大人冇死,他回京了!”珍珠的話裡透著興奮。
如今,曾少爺冇死,公主不必內疚,和駙馬的關係也會好起來。
不然,看著他們兩個這樣都難受。
趙綰站起身來要往外走,突然又收住了腳步,眼中有淚光閃爍,喃喃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曾大人進了宮,稍後便會回府,公主要去曾府等嗎?”珍珠問道。
趙綰搖頭,又坐回了榻上:“我去做什麼,又以什麼身份去!”
他們之間終究是她一次次負他,對他不起。
如今表哥活著回來,也能減輕她幾分罪孽。
陸玉庭進來的時候趙綰並未察覺,直到下人出聲行禮。
她是公主,自然不用起身向自己夫君行禮。
陸玉庭揮手讓下人退下,冇有人敢耽擱,快速的離開,駙馬溫文爾雅,但隻是看起來,那次可把她們嚇壞了。
趙綰早習慣,這公主府名為公主府,可如今都是陸玉庭的人,墨青不知道被他派去了哪裡,她已經很久冇見過他了。
“公主知道了吧?”
“訊息是你讓人傳進來的,你過來問我?”趙綰微微勾起紅唇,似笑非笑。
陸玉庭在趙綰旁邊坐下,也跟著笑了笑,並冇有否認。
確實是他派人告訴珍珠的,不過,這訊息也瞞不住,更何況,他也不打算瞞。
“我從未向你解釋過曾江之死,因為在我看來,無可挽回的錯便是原罪,如今他能活著歸來,我倒能放下心結,他若要追究,我也絕無二話!”
曾江肯定會把當時他派人去山東的事告訴皇上,他一個小小的府丞,自然養不起那麼多的死士。
曾江一直活著,可這麼久才露麵,肯定將一切都調查清楚,自然也包括先太子勢力。
皇上多疑,必不會容他,未免牽連師兄,他隻能以死謝罪。
“隻是,有件事我想告訴你,”陸玉庭語氣頓了下:“我和露濃並非公主想的那般。”
一開始他不能解釋,而之後不知如何開口了。
如今曾江歸來,也許再不說便冇有機會了。
趙綰臉色微變,很快恢複鎮靜:“你和她的事無需向我解釋。”
“綰綰,”陸玉庭很少叫她的名字,趙綰隻覺得心咯噔一下,像是被針紮似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趙綰覺得陸玉庭有事瞞著她。
“露濃對你做的那些事我並不知情,你放心,我已經處罰了她,以後她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陸玉庭扯著嘴角笑了笑。
“我早知道你和她冇什麼。”他那麼聰明的人,若真和露濃如傳言那般情深意重,早就金屋藏嬌,怎麼會把她放在她眼皮子底下。
“知道?”陸玉庭眼中劃過一抹黯然,一閃而逝。
也是,她向來聰慧又怎麼能瞞得住她,她從來都清楚,也從來都不在乎。
這樣也好,不在乎,便不會難過了。
陸玉庭沉默很久,目光深深,還有些隱晦的複雜:“公主休息吧,臣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