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他大半夜的過來,難道就為吵醒她,和她說幾句話?
陸玉庭直接脫衣上床,趙綰往裡縮了縮:“冷!”
他剛從外麵回來,身上還帶著涼意,她本就怕冷,他這樣掀開被子進來,像是帶了股冷風。
“那來點熱的!”陸玉庭說完就吻住了她的唇。
反正她這會兒也醒了,既然怕涼就來點火熱的。
趙綰打了個冷顫,陸玉庭這個人真的是很惡劣,都說了冷了,昏沉的神智徹底清醒。
“陸玉庭……”
他啄著她的唇,嗓音啞的彷彿有水滲出:“還冷嗎,嗯?”
這話像是征求,又像是誘惑。
趙綰看他的眼睛,看了一眼又不敢再看了,彆過的臉半埋在的被褥中:“你以後這麼晚回來就睡自己院裡……”
……
酣暢淋漓的歡一愛,比下午時還要無節製,陸玉庭像是故意似的,完全不顧自己的傷。
趙綰抱著被子半眯著眼休息了好一會兒纔有力氣,懶洋洋開口道:“我要沐浴!”
“你確定這個時間叫水?”反正他是無所謂。
“這怪誰,你有臉說?”是誰搞成這樣的,她本來睡的好好的,大半夜的回來吵醒她,還……
“公主說的是,怪臣不好,臣立刻去吩咐。”陸玉庭笑道。
陸玉庭半倚在床頭,心情很好,半闔著眼看著旁邊的女人,散在枕頭上的髮絲淹冇了她的耳廓,嫵媚的豔色一直綿延到眉眼,讓平日裡過於冷清的麵容蒙上一層媚色。
裸露在外麵的肩膀弧度好看,因為太瘦,肩膀處的骨骼明顯,頭髮散在上麵,半遮半露,竟是難得有種美人落魄的美感。
高貴和落魄兩種極端的美竟在她身上出奇一致的融合在一起,猶如一響貪歡,墜落塵世的女神。
趙綰察覺到他一直在看她:“看我做什麼?”
皺了皺鼻子,手在他胸口處隨意的拍了下:“不許看!”
陸玉庭低頭,唇上勾起不自知的淺弧,手臂圈住了她的肩膀:“公主殿下當真是霸道,連看都不許看了?”
“你這樣看我,總覺得你又要打什麼壞主意!”陸玉庭絕對是她見過的人裡心眼最多,最會算計的一個。
“公主放心,臣傷勢未愈,縱然有心也無力。”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調侃。
“陸玉庭,你彆得了便宜還賣乖。”趙綰眯著眼睛怒氣中帶著一絲嬌憨。
“是,臣多謝公主殿下賞,一定感恩載德。”陸玉庭心情好,脾氣也好,也願意哄著她。
“陸玉庭!”趙綰要打他,卻被陸玉庭捉住了手臂。
“公主今日在四公主府上為何要幫我?”陸玉庭喉嚨裡莫名浮上淡淡的澀意,盯著她的臉低聲問。
趙綰的一隻手放在他的胸口的,海藻般的長髮垂落,髮尾和他的糾纏在一起,光線昏暗,此時的房間曖昧且靜謐。
她聽到陸玉庭的話表情冇有任何起伏,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毫不在意。
趙綰隨意的拿回自己的手,扯了扯被子遮了遮胸前的春光,臉上酡紅已經褪去,恢複了白玉的顏色,一雙眼更是冷清:“還能為什麼,你被彈劾這事鬨的沸沸揚揚,我總要為公主府的聲譽著想。”
陸玉庭喉結上下一滾,淡淡低啞的問:“公主府的聲譽?”
“不然呢?”趙綰顏色寡淡的紅唇翹起。
陸玉庭眯起眼睛,笑了笑:“公主的擔心多餘了,因為不管我名聲如何,公主始終是皇上最寵愛的小公主!”
“是嗎?”說完後又淡淡道:“也是,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
趙綰強作冷淡,目光卻飄到一邊去,不再去看陸玉庭。
天氣一日比一日冷,夜裡睡覺門窗都是緊閉著的,室內空氣並不流通的,下人送水進來時,外麵的門開了道縫,雖然很快關上,但仍感覺一道冷意從門口滲了進來,將二人原本濃稠的情愛味道稀釋了下去。
就如他們此刻,愛意由濃轉淡,漸漸沉寂。
“水冷了,臣抱公主沐浴!”陸玉庭靜默了片刻後才笑著開口道。
她身上偏冷,抱著的時候都泛著涼意,涼的讓他覺得方纔的熱情隻是幻覺。
很快,浴桶裡傳來嘩啦的水聲,陸玉庭隨意的披了件衣服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
趙綰拿起旁邊的乾帛,要從浴桶裡出來時,陸玉庭已近大步走了過來,浴桶裡的水呼啦一聲,趙綰已經被抱了出來。
趙綰縮在布帛裡,露出個腦袋看著陸玉庭,剛把她放到床上,陸玉庭低頭,比熱水還要炙熱的吻襲擊了她的唇。
趙綰本來就累,泡完澡更是虛軟得不行,這個吻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手抵著他的肩膀抗拒著,躲著他的吻,聲音綿綿軟軟的嬌嗔多國發怒道:“陸玉庭,你瘋了!”
他身體還未複原,這樣胡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陸玉庭的吻輾轉到她耳後,模糊的道:“公主殿下,我早就瘋了。”
一記長吻結束後,趙綰腦子都已經不清醒了,隻知道喃喃道:“陸玉庭,我真的累了!”
陸玉庭手臂攬過她肩膀揉在懷裡:“好,我們睡覺。”
第二日趙綰醒來的時候陸玉庭已經不在了,一直到用早膳都冇有過來。
趙綰突然問一旁的珍珠:“駙馬今日可是上朝了?”
珍珠搖頭:“並無,駙馬一早就回了落雪院。”
“冇出門?”趙綰有些詫異,一般陸玉庭宿在這邊,早膳都會在這裡用,今日倒是意外。
“要奴婢派人去請嗎?”珍珠樂意見到駙馬和公主好好的。
畢竟公主和駙馬每次冷戰時,公主的心情也不好。
這幾日駙馬和公主十分恩愛,公主臉上有笑容,她們做奴婢的看著也開心。
誰知趙綰卻道:“不必了!”
落雪院
風無名一大早就去請了文緒,床上的陸玉庭麵如紙色,連唇色都是蒼白的。
“憂思過甚加縱慾過度。”文緒表情寡淡:“駙馬再這樣折騰幾次不用派人去找小臣了,小臣不是神仙。”
藥王穀出自鬼穀一脈,本應奉陸玉庭為尊,但因為比陸玉庭年長,再加上這段時間他的身體都是他照顧,看到他這樣折騰自己,自然看不下去。
陸玉庭懟人冇輸過誰,但文緒的話默默的受了,冇嗆聲。
“若連文神醫都冇辦法,那我是要開始準備後事了。”陸玉庭一副看得開的模樣。
文緒搖頭,他是大夫,隻管治病救人,政事他不懂,也不會去摻和,所以在某些方麵他並不認同陸玉庭。
“駙馬以後還是少折騰,有些事來日方長!”他受的是內傷,外表看著無異,可卻要細細養著,不能思慮過重,不能縱慾過度,這兩條他全占了,這是上趕著去死呢。
“文兄,來日方長不如及時行樂,如此清心寡慾可是要惹人傷心的!”若是他猜的不錯,他那個小徒弟是喜歡她的吧。
文緒聞此果然愣了下,不過,很快便恢複了往日的清冷:“下次再吐血,不要找我,我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