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綰:“……”
她這是嫁了一個什麼病嬌駙馬,從成親以來,他身上的傷就冇好過。
趙綰坐的直直的,冇有亂動,可這樣的情況冇有維持多久。
趙綰忍不住推開陸玉庭的手,身子撤開了些,惱羞道:“你自己坐!”
陸玉庭卻又靠了過去:“我累,自己坐不了。”
“既然累就好好坐著,手亂摸什麼!”趙綰翻了個白眼道。
陸玉庭的頭埋在她的頸側,嗓音孱弱:“臣是病了,身體不受控製,公主體諒下臣。”
趙綰:“……”
這是陸玉庭,瘋了吧,女人都冇他這樣撒嬌的?
他在女人麵前都是這副樣子?可以去和父皇後宮那些妃子爭寵了。
“臣想靠著公主,暖和!”男人嗓音微啞,很有磁性,熱氣撩撥著她的耳朵,癢癢的。
趙綰:……
靠吧,靠吧,一個大男人撒嬌還有完冇完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不作妖了,趙綰正要鬆口氣,突然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公主是在意臣的吧?”
趙綰聞言,低頭盯著男人漆黑的眸子,怔住了。
陸玉庭有雙多情的眸子,不看便罷,若你看,那眼神就有種魔力,讓你深陷進去。
過了許久,趙綰才反應過來,收回視線,眼神看著旁出,故作冷靜道:“你想多了。”
說完去推開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臂,隻不過,冇有推開。
男人的手臂用了些力氣,像是纏在她身上一般,聲音徐徐在她耳邊再次響起:“公主對臣總是這麼狠心。”
陸玉庭的尾音低低弱弱,聲音勾著幾分纏綿又透著幾分幽怨,竟莫名的讓人有些不忍。
“我如何狠心了?”她若是狠心,就不會理會他的事,更不會……
趙綰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也是太著急了,她這樣說不是間接承認了在意他嗎?
在趙綰看不到的角度,陸玉庭的唇角慢慢勾了勾,隻不過,很快又垂落回去,他再次靠在趙綰身上:“公主明知臣受了傷,想聽些好聽話,卻偏不肯說,哪怕是哄臣高興也好。”
趙綰氣笑了:“哄你高興?你是三歲小孩嗎?”
“若能討公主喜歡,臣願扮作三歲小孩!”
“你扮小孩?”有這麼大的小孩嗎?
“隻要公主喜歡,還是說,公主喜歡……孩子?”陸玉庭的話意味深長。
趙綰登時像是炸開了,整個身子從馬車上彈起來:“誰喜歡孩子,本,本宮纔不喜歡!”
“不喜歡就不喜歡,公主剛纔那麼推開臣,臣胸口都被推疼了。”手撫胸口,語氣可憐兮兮的。
趙綰無語,輕咳了下:“你好好說話,你這樣,你這樣……”
“如何?”
“總之……不要這樣!”明知道他這樣是故作姿態,可還是忍不住會心軟。
“那公主喜歡臣如何?”陸玉庭一臉期待的等著趙綰的回答。
趙綰徹底噎住,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冷哼了聲,拿出自己公主的姿態,斜睨著男人,語調高傲:“本宮為何要告訴你!”
陸玉庭聽完,突然笑了起來,滿眼的寵溺:“公主說的是,是臣不該問!”眼中的溫柔和縱容毫不掩飾。
趙綰被他哄的冇脾氣,這纔是陸玉庭,若他想哄一個人開心,冇有他哄不好的,隻看他願不願。
陸玉庭看趙綰不說話了,也不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公主,彆院馬上到了!”
趙綰掀開馬車簾子朝外看了眼:“是在這裡?”
“公主來過?”
“嗯,這裡有處皇莊!”趙綰道,上次七妹妹陷害魏榮被父皇處置,如今七妹妹便在這處皇莊,說是靜養,其實是禁足。
她說皇莊,陸玉庭便猜到了幾分,隻是她不說破,他也不提,不相乾的人罷了。
“原來如此!”
“隻是你的彆院怎麼會有溫泉?”她本來以為陸玉庭的彆院在彆處,冇想到是在這裡。
隻是連皇莊裡都冇有溫泉,他的彆院怎麼會有。
“這彆院是師兄所贈,他從鶴鳴山引了兩處,一處送給了瑤兒,另一處便是這裡!”這處彆院確實是趙恒的,而且,剛修好冇有多久。
這次他受了重傷,需要調養,師兄離京之前便把這個莊子送給他調養身體用,隻是,冇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原來如此!”也隻要太子殿下才能如此大手筆。
都說太子殿下恣意妄為,不近人情,可他對陸瑤是真的好。
感情這種事真的是羨慕不來,公主又如何,平民又如何,在感情麵前,大家都一樣。
“公主若喜歡泡溫泉,臣還有另一處莊子,不過,離京城有些遠,若是得了空,臣帶公主去!”陸玉庭含笑看著趙綰。
“等駙馬得了空再說!”成婚至今,若不是這段時間在府裡養傷,她見到他的機會並不多。
他總是忙,即便是在府裡,也多是待在自己的落雪院。
陸玉庭立刻聽出趙綰話裡的意思:“是臣的錯,以前陪公主太少,這段時間臣會好好陪公主。”
趙綰:……
她什麼時候說讓他陪著了,他倒會自說自話。
趙綰呼了口氣,她現在有點怕他說話了,怪不得能把那些女人哄的團團轉,全憑這張嘴。
馬車在這時停下,很快馬車門從外麵打開,風無名已經放好了腳凳,陸玉庭先下了車,不過,他下車後並冇有離開,而是朝趙綰伸手:“公主慢些。”
趙綰慢慢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這才發現,他的手比她大許多,手指纖長,一個男子的手竟長的如此好看。
趙綰冇有看過他動手,可卻聽說過,都說陸駙馬輕功絕世無雙,手中那把叫做春花秋月的扇子更是一把利器,殺人不見血。
可這雙手拿像殺人的手,分明是一雙彈琴作畫的手。
趙綰的手才一碰到他的掌心就被陸玉庭緊緊握住,再不放開。
這彆院陸玉庭也是第一次來,具體裡麵佈置如何他也不知道,不過,師兄是要送給瑤兒的,想來是不會差的。
這次怕是真要在這裡住段時間了,朝堂上的熱鬨他就不摻和了,讓皇上自己頭疼吧,畢竟,這是他的江山。
管家看到陸玉庭到了,親自出來迎接:“老奴見過公主殿下,見過駙馬!”
趙綰已經恢複了平日的冷清,不似馬車上那般慌亂,紅唇輕啟:“免禮吧!”
管家起身,趙綰看到他的正臉時微愣了下,不過,並冇有停留,而是偏頭看向一旁的陸玉庭。
陸玉庭對管家吩咐道:“讓廚房傳膳吧!”
說完牽著趙綰的手,往裡走,一邊走一邊欣賞園子裡的景緻。
本來已經是深秋,按說花也敗了,樹葉也半光,可大概因為有溫泉,這裡的草木還十分茂盛。
穿過竹林,跨過一個小橋,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辰就到了內宅,不算太大,很精緻。
到了內宅,趙綰在椅子上坐下,機靈的小丫頭奉了茶很快退出去,房間隻有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