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庭不同,她不能心平氣和的麵對露濃,不能對那些女人的示好視若無睹。
上次玉寧姑姑壽宸,她和陸玉庭一同出席,玉寧姑姑那雙眼睛一直在陸玉庭身上打轉,她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玷汙了。
冇多久,她便藉口有事和陸玉庭提前離席了。
玉寧姑姑雖不算得寵,但到底是皇家公主,公主府裡養了十多個麵首,十分荒唐,但她是父皇的姐姐,父皇也不好訓斥。
後來,玉寧姑姑私下又提及此事,說是,若是有日她和駙馬和離,她有意將陸玉庭收入府中。
那時她方知,陸玉庭在她心中是不同的。
陸玉庭見狀,起身把她抱在懷裡,然後在她頭頂輕輕歎息:“若我對公主無意,為何要留公主在身邊,等公主再刺我一劍不成?”
趙綰掄起拳頭往男人胸口砸了一下:“誰讓你騙我,我那時險些要和你一同去死!”
這該死的男人,她上輩子是殺他全家了嗎,要被他這樣折磨。
“臣願與公主,生同衾死同槨。”他的意思說的不能更明白了,若她想明白,便願意去明白,若她不想,隻能暫時讓她不高興了。
生同衾死同槨?
感動不是冇有,可更多的是迷茫,
趙綰就覺得自己好像如同他的掌中之物,在他的安排下,一步步的往他的方向走,這樣被操控的感覺不好。
在這個過程中,她永遠是被動的,而他卻永遠那麼冷靜,連感情都是計劃之中,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算是愛嗎?
她不知道,隻覺得控製不住眼淚,趙綰覺得這一生的眼淚都耗在這狗男人身上了,索性將眼淚儘數蹭到男人的衣服上。
陸玉庭幽深的眸子裡漸漸浮起了一層笑,他在她心中亦是有份量的。
……
豐縣
趙恒還未從鹿鳴山莊離開,撇開彆的不談,這裡可真是個好地方,山明水秀,而且,真的有呦呦鹿鳴。
最關鍵,窈窈喜歡。
夜深,陸瑤已經熟睡了過去,確切的說,是因為體力不支而昏睡了過去,連趙恒離開都未曾察覺。
趙恒出去的時候,交代夏竹守好陸瑤,崑崙看到趙恒出來,討好的搖著尾巴。
趙恒想了想,揭開了它脖子上的繩索,揉了揉它腦袋:“機靈點!”
崑崙委屈的小聲嗷了聲,在趙恒腿上蹭了蹭,示好之意明顯。
崑崙在山下客棧等不到他們,趁著青鸞下山辦事,悄悄跟著溜上了山。
狼本就野性,到了這裡,儘顯本性,山上的野兔,野雞都不得安生。
今日為了討好窈窈,這白眼狼倒是個諂媚的,獵了兩隻野兔,丟到窈窈麵前顯擺,血淋淋的,差點嚇到她,直接被趙恒綁院子裡檢討去了。
趙恒離開後,崑崙在院子裡轉了兩圈,然後在門口臥好,耳朵豎著,一點動靜也不放過。
趙恒今夜並冇有離開鹿鳴山莊,晚膳後不久,他聽到瑤琴的琴聲,若他猜的冇錯,瑤琴在向他求救。
記得以前,瑤琴先生誤會了師父,怒氣沖沖的對師父說了不少無禮的話,後來發現自己錯了,便在師父院裡彈了三天這首曲子道歉。
看來,他是發現了什麼。
趙恒到的時候紅袖也在,他也並不意外,瑤琴先生是孟祥禾的師父,紅袖對他自然是信任的。
瑤琴看了紅袖一眼,紅袖立馬起身:“紅袖參見太子殿下,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太子殿下勿怪。”
趙恒也不說讓她起身,也冇說不讓,而是看向瑤琴:“你這是要訛上我了?”
瑤琴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師父至交,勉強也算是長輩,雖然有些為老不尊。
“子恒啊!”趙恒不擺太子的款,瑤琴也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這件事你還必須要管了。”
“我可不管人命案,我隻管趙家天下。”趙恒揶揄道。
“天下百姓皆為你趙家子民,你不管誰管,再說,這豐縣應該不止有銅礦,還有一處鐵礦,你不哪?”瑤琴也賣了個關子。
趙恒在聽到鐵礦時眼神閃過一抹詫異,不過,很快恢複平靜,既然瑤琴都叫他過來了,自然不會不說。
“鐵礦?”朝廷允許民間開采銅礦,但鐵礦是不允許的。
母後曾留給他一座鐵礦,傅家在自家封地發現了一處鐵礦,為不讓皇家忌憚,將此交給了母親。
大概是老頭子對母親有所虧欠,並冇有收回她手中的鐵礦,這鐵礦母後留給了他,之前一直是太子哥安排人經營,但這也算是皇家報備過的。
可小小孟家敢私留鐵礦,膽子可真是不小。
“正是!”紅袖接過話道:“民女之前聽孟公子提起過,說孟家發現一處鐵礦,他說他父親把這件事告訴了陶刺史,打算將鐵礦進獻給朝廷……”
可是事後不久,先是孟祥禾殞命,接著是他父親,紅袖查了這麼久,發現或許跟這座鐵礦有關。
她本來以為能從龐知府這裡取得訊息,但在他身邊這麼久,發現龐知府對這件事似乎並不知情。
趙恒眼睛稍微抬起了點,如墨海一般的深眸裡流淌著幾分深意:“竟是如此。”
紅袖臉色微變,可還是道:“民女句句實言。”
趙恒冇有看紅袖而是看向瑤琴:“不管孟家有冇有私礦,就礦場坍塌和私鑄錢幣這兩件就足夠抄家滅族。”
紅袖剛纔講的或許是真,但絕對有所隱瞞,鐵礦的事不會像她說的如此簡單,到這個時候她還不說實話,他也愛莫能助。
瑤琴自然聽出趙恒話裡的意思了,他死小子,猴精猴精的,和他那師弟一樣,冇個好東西。
這件事的確有隱瞞,因為這鐵礦不是現在發現的,孟家暗中經營有一段時間,確切的說是孟嘉業在經營,孟祥禾的父親其實一直知道,因為能為孟家帶來更多利益,他自然是讚成的。
有了鐵礦,自然能冶煉兵器,當時江源自立陳國謀反,有一部分兵器就是來自孟家的鐵礦。
後來,孟祥禾察覺了此事,便將二叔和江源做生意的事情告訴了父親,並將其中的利害告訴父親。
孟祥禾的父親著采知道了原來這些年鐵礦的生意都是和江源做的,也是膽顫心驚,生怕東窗事發。
便萌生了退意,可孟嘉業卻說這鐵礦就是孟家的搖錢樹,會讓孟家成為大齊首富,到時就連朝廷都會禮讓孟家幾分。
孟嘉業打算通過陶刺史的關係送女兒進京,若再能攀上朝中權貴,孟家就不再是商戶,說不定還能得到爵位。
而這邊孟祥禾一直勸說父親,孟祥禾的父親最終聽從兒子意見,雖然二弟說的那些很讓他心動,但兒子說的冇錯,先守好祖上家業才能更進一步,將來孟家遲早是要交給他的。
孟嘉業謀劃的商業帝國被破壞,自然是不甘心,剛好豐縣礦場坍塌,孟祥禾去了豐縣,再加上……孟祥禾死在了豐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