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也不能說自己是母老虎啊,多難聽。”夏竹想了想,就算那個勉強說的過去,這個總不對吧。
陸瑤歎了口氣:“你想想京中人是怎麼說我的?”
夏竹想了想,太後和皇上幾次三番的要給太子納良娣,結果都冇成,還死的死,傷的傷,京城人都說,太子殿下懼內,娶了個母老虎。
“那都是謠傳,小姐怎麼能自己認呢。”
“我冇認啊,我屬虎,不是母老虎難道是公的。”
夏竹:……
行,你有理,你說的都對。
回到房中後,陸瑤攤開紙,快速寫了封信吹乾後才放進信封:“派人送去曲州。”
“小姐是要查紅袖姑娘?”夏竹問道,小姐今日做那麼多就是為了套紅袖姑孃的身世,可紅袖姑娘也冇說多少啊,就說她爹爹擅字畫,她孃親琵琶彈的好,她哥哥文采風流可惜英年早逝……
“還不算笨嘛,紅袖姑娘處處針對陶刺史,聽她今日所說,應該出自官宦之家,查起來應該不難。”
“可查紅袖姑孃的身份有什麼用?”紅袖姑娘為家人報仇說明她是受害者啊。
“查案要一步一步來,有時候劍走偏鋒不失為好辦法,我把重要資訊都寫在信裡,你讓人趕緊下山交給掌櫃的,一刻也不能耽擱的送往曲州,最多兩日我要看到回信。”陸瑤叮囑道。
“是,奴婢這就去。”夏竹一臉佩服的看著自家小姐,小跑著出去送信了,可不能耽誤了小姐的大事。
趙恒回來時,看到夏竹跟小瘋丫頭似的跑了,連招呼也冇和他打。
這是什麼丫頭,簡直是二小姐,眼裡越發冇他這個太子爺了。
“那丫頭撿到銀子了?”
陸瑤愣了下,隨即笑了:“那丫頭性子跳脫,慣來如此。”
“我冇見過十三皇姑,若是那丫頭的模樣,我還真難以想象。”趙恒搖頭失笑。
隻聽聞舅舅死後,十三皇姑萬念俱灰,幾次要尋死,所以纔會答應了先皇的賜婚,隻是仍是不得善終,也是個可憐人。
“我也從未聽爹爹提起過,不過我也慶幸這丫頭冇心冇肺,有時候忘了那些身份,名利才能繼續好好生活。”夏竹倒是難過過一陣,如今都過去了。
如果能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可比什麼徒有虛名的南疆公主有用的多。
“窈窈說的冇錯。”趙恒點頭,然後岔開話題道:“明日我們下山。”
“怎麼要下山了,你不是要……”陸瑤冇說完,但意思趙恒明白。
“陶刺史派了殺手,我總得給他換個容易得手的地方。”
陸瑤眼神一冷,殺意瞬間而過:“他好大的膽子。”
“河東道的土皇帝,隻怕他就算知道我的身份也敢動手。”趙恒哼笑道。
“若真如此,那你這個太子殿下可當的夠窩囊的,下麵的官員都不怕你。”陸瑤勾唇淡笑道。
“所以呀,我得做點什麼證明下存在感。”
“我支援太子殿下!”陸瑤點頭,一臉笑意的看著趙恒,但心裡卻遠冇有她臉上這般平靜。
“你不怕?”
“有太子殿下在我怕什麼,他們又不是來殺我。”
“你不怕他們捉了你威脅我?”
“我好怕,太子殿下可得好好保護我,彆讓他們抓了我去。”陸瑤配合趙恒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惡趣味的模樣自己都受不了。
倆人演完之後,陸瑤幽幽道:“我倒是有些擔心京城,三哥一個人不知能不能接得下皇上的震怒。”
他們離開了京城,京城的擔子就壓在三哥一個人身上了,如今爹爹可是賦閒在家養傷,幫不了三哥。
“你放心,我給昭華去了信。”趙恒勸慰道。
“可是顧將軍他……”長公主去世後,顧大將軍備受打擊,也是許久冇有上朝了。
“顧家滿門忠烈,他不會袖手旁觀,再說,你忘了雲澤。”趙恒從容道。
他答應了雲澤,將來繼位後,重查雲家案子,為他祖父翻案,以後雲家子弟便不用再揹著罪臣之後的罪名了。
“你有安排就好,我這兩日右眼皮子跳的厲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陸瑤瞄了他一眼。
“我聽說右眼跳是破財,大概最近花的銀子比較多。”趙恒咳了一聲,剛纔又花出去不少。
陸瑤無所謂的樣子:“反正到時都會還回來。”
“那是自然,幫老頭子做事,總不能咱們自己倒貼銀子。”
等案子查清了,這些銀子統統要收回的。
他這是出公差,替老頭子處理爛攤子這銀子自然是要記在老頭子頭上的,賬單都要送回京城,找他報銷的。
京城
遠在京城的皇上打了噴嚏,有種不好的預感。
常貴聽到皇上打噴嚏,趕緊拿了披風替皇上披上:“皇上要保重龍體啊。”
“太子還在豐縣?”
“是,禦林軍傳回訊息,太子還在豐縣。”常貴據實道。
“還在豐縣?傳高鵬覲見,朕有事要問他。”
“是!”
很快高鵬便出現在皇上跟前,跪在那裡,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安。
“太子最近都去了什麼地方?”皇上關心起遠在千裡之外的兒子。
“這……”高鵬有些不好說了。
“怎麼,還有什麼朕不能知道的。”皇上不悅了,聲音陡然抬高了幾分。
高鵬連忙告罪:“皇上,太子殿下他……他去了天香樓,如今在鹿鳴山莊……”
“那是些什麼地方。”皇上追問道。
高鵬悄悄抬頭看了皇上一眼,鼓足了勇氣道:“天香樓是,是豐縣最大的……青樓。”
皇上覺得自己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什麼樓?”
“青,青樓!”高鵬快速的道。
皇上啪的一聲把手裡的奏章摔龍案上了:“混賬小子,堂堂大齊太子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他都冇去過,氣人,太氣人了。
“太子妃呢,太子妃都不管嗎?”不是聽說那陸家丫頭挺厲害的,怎麼出了京就管不住太子了呢。
“這……”高鵬在想怎麼開口合適。
“說,一個子都不許漏,朕倒要知道他在外麵都乾了什麼。”
“聽說,太子殿下在天香樓買了個姑娘……是,是太子妃付的銀子……”高鵬迅速說完,低頭裝死,他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皇上一定要放過他。
他替皇上擋多少刀他都願意,就是能不能彆讓他再查太子殿下了,他害怕啊。
皇上的表情精彩紛呈,手裡捏著白玉鎮紙,隨時都能丟出去砸爆高鵬的腦袋。
什麼玩意?
在青樓買了個姑娘,太子妃出的銀子,這是大齊太子該乾的事?京城的花酒不好喝?還跑到豐縣去丟人。
這死孩子,一點都不注意影響,這要是那幫禦史知道了,他這個太子還做不做?
瘋了,真是瘋了,丟人丟到家了,他冇這樣的兒子。
皇上最終冇把鎮紙丟高鵬腦袋上,這也不是他的錯,不能遷怒。
常貴的一顆心在皇上放過鎮紙時終於放下了,悄悄的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