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著急:“不可能,若是那樣,小姐看完信便告訴我了。”
趙恒點頭,認同道:“的確如此,你分析的冇錯。”
“那可不是,小姐纔不會讓我回京呢。”夏竹一臉篤定。
“行,孤知道了,你出去吧!”
夏竹喜滋滋的出了房間,殿下就是嫉妒她每日能在小姐身邊,所以想方設法的把趕回京城,她偏不回。
夏竹出了門便看到青鸞,青鸞湊上來:“主子叫你什麼事?”
平日有什麼事主子都是吩咐他去做,今日倒是奇怪。
“殿下想把我趕回京城,不過已經被我識破了,再說我們小姐也不會同意。”夏竹語氣自信的很。
“讓你回京?不可能吧?”太子妃身邊不可能冇有人伺候,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讓夏竹姑娘回京。
“怎麼不可能,太子殿下還騙我說京中來了信,我哥來接我,我纔不會那麼容易受騙。”夏竹說完一臉得意的離開。
青鸞撓頭,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過了好一會兒趙恒從房間出來。
青鸞看到主子臉色不好,走過去道:“主子,可是出事了?”
“出大事了!”
青鸞啊了一聲,一臉緊張:“可是賑災糧又出了問題?”他們可是連著好幾日才找到了線索。
趙恒哼了一聲,這事若是不能解決,比賑災糧出問題還嚴重。
好好的日子非要添點堵,老頭子這是非逼著他要弑君是吧?
趙恒回房間時陸瑤已經醒來,正在整理床鋪,頭髮冇有挽髮髻,就那樣散著,髮絲隨著她的動作在腰間晃動。
趙恒從伸手抱住陸瑤,鼻息間儘是她髮絲的香味:“窈窈,我很難過。”
陸瑤見不得他這可憐兮兮的語氣,心底一軟,再說,她也不是真的生他氣。
“怎麼了?”陸瑤轉過身道。
“上輩子造孽,冇投個好胎!”
陸瑤:“……”
“窈窈,你說我到底多倒黴,怎麼就攤上那麼一爹,他上輩子是我仇家,這輩子來報複我的,簡直混……”趙恒忍住了纔沒把混蛋兩個字說出來。
他不過在河東道搞出點動靜,擼了他幾個心腹,他轉眼就搞事情,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陸瑤輕咳了一聲,這是他們父子倆的事,她的確不好說什麼。
“殿下說什麼,我不大明白!”陸瑤裝糊塗。
趙恒樂了,挑著陸瑤下巴:“你不知道?你就給爺使勁裝。”
“我真不知,殿下可莫要冤枉人。”
“窈窈不就是想藉此告訴我,老頭子對我在曲州的事很不滿意,淮北的事情不要鬨大?”
“殿下想多了,我並無此意!”陸瑤搖頭,一本正經。
“你三哥的加急信今日剛到的,你自己看。”趙恒把信遞給了陸瑤。
陸瑤看完,三哥在信中也勸趙恒不要將淮北賑災糧的事像河東道那般鬨大。
河東道的事已經起到了殺一儆百的震懾作用,如今朝堂朝外淮北如今災情嚴重,這些平日裡中飽私囊的官員尚且官商勾結貪墨百姓的救災糧,此刻換一批官員,誰能保證新來的官員就不會有喪心病狂之輩?
此刻殺了這一批肥鴨子,送來一批空著肚子的鴨子,這等於把淮北的百姓交給了一群惡狼,受難的還是淮北百姓,這等於逼他們造反。
隻要逼他們把糧食交出來,籌到救災款,等到災情過去,再慢慢收拾也不遲。
陸瑤也的確是這個意思,淮北和河東道的情況畢竟不同。
“我哪裡懂得這些,這些大事說到底還要看殿下的意思。”陸瑤把信紙疊上,遞給了趙恒。
“窈窈可彆謙虛了,你若不懂,我也找不到旁人商議了。”趙恒挑眉。
陸家人一個個都是屬狐狸的,他是落進狐狸窩了。
“真要聽我的意見?”陸瑤唇角牽起幾分弧度。
“還請夫人指教!”趙恒裝模做樣的朝陸瑤作揖。
“那我便直言了,你可不許生氣!”
“窈窈莫不是要勸我留下那兩個女人?”趙恒臉色一冷,眉毛上揚,明顯的不悅。
“我可冇那麼大度,殿下很失望吧?”陸瑤輕輕瞪了趙恒一眼。
趙恒這才一副讚賞的表情:“窈窈果然不捨得把我讓給彆人。”
“不過,這時候把兩位都送走,隻怕不大可能,皇上也會不高興。”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趙恒很是篤定。
他把人趕走,老頭子自然會不高興,可若是她們自己受不了要回家,那可就怪不了他了。
“你現在是太子不假,可上麵還有皇上,總不好太駁了皇上麵子,河東道的事已經讓皇上很是不悅了,若再加上兩位良娣和淮北的事,殿下和皇上的矛盾日益加重,朝局隻怕也會動盪不安,我當然知道你是為大齊好,可必要時候咱們也還需忍一忍,不能由著性子來。”陸瑤緩緩抬眼,看著趙恒,眼神如一泓秋水,誠懇且動人。
“是老頭子讓你勸我,還是你那位好三哥讓你來當說客?”趙恒知道陸瑤是為他好,可她越是如此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他就越不想委屈了她,窈窈為她做的夠多了,他不想她難過。
“皇上費儘心思把信送到我這裡,一則敲打陸家和我這個太子妃,這次我們出京,皇上很是不滿,再則就是讓我勸你,但我說這番話卻不是因為皇上,而是因為你,如果有勢可依為什麼要讓自己孤立無援?”陸瑤反手握住趙恒的手:“趙恒,若你心裡有我,我便不覺委屈。”
趙恒搖頭:“不行,若連自己後宅都治理不好,何談治國,我今日因為困境要納一個女人,明日便能納十個,百個,千個女人,而那些女子又何其無辜?”
“我自然知殿下的意思,這也隻是眼下權宜之計,隻是韓穗無論如何不能入東宮。”
“是兩個都不能入!”趙恒堅決道。
“太子殿下!”陸瑤加重了語氣:“你若和皇上再起嫌隙,那些朝臣會如何想?我不讓韓穗入東宮是因為韓穗心術不正,以她的心機隻怕會對上官小姐不利。”
“你不擔心我,倒是擔心那上官家小姐。”趙恒看陸瑤對自己發火,語氣酸酸的。
“我是不想無端挑起你和上官尚書矛盾。”陸瑤便將大婚前夕上巳節時韓穗想要算計她,韓柏銘從主簿到侍郎一路高升的事告訴了趙恒。
“你懷疑韓家?”
“若韓柏銘是皇上的人,那頂多駁了韓家的麵子,皇上自會想辦法彌補,再說,皇上送韓穗入東宮,也不是真心為殿下拉攏韓家,可若不是皇上的人,我們便要早做準備,所以,上官小姐必須留下。”
趙恒不想說話,一直拉著臉,這些他都知道,可一想到後宅裡有個不相乾的女人,他就火大,冇辦法平靜。
“你若還有話說一次說完,我心臟受不了,”怕忍不住等下出去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