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拓跋公主來京是來挑駙馬的不錯,可拓跋王是希望她挑選大齊皇族,最好是皇子。
他的身份自然是夠不上的,而且,她那時動了做北疆女王的心思,這纔回的北疆,所有決定都是她自己做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陸玉庭,你怎能如此對我。”拓跋素素不甘道。
“還望拓跋公主自重!”
“今夜的酒你不喝也得喝!”拓跋素素目光傲慢,她話落,身後之人皆亮出了兵器。
寒夜裡,泛起一道冷光。
風無名也迅速拔出劍,和拓跋素素的人對視著,氣氛劍拔弩張。
雖然殺一個北疆公主並不會影響大局,但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想多生事端。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今北疆是可以爭取合作的朋友。
但合作歸合作,他不會拿自己來當籌碼。
畢竟,他現在是有婦之夫,而且,他更喜歡做大齊駙馬。
“拓跋公主確定要在我大齊京城動手?”麵貌威儀,氣勢不減卻又一派雲淡風輕。
“你知道,這並非我所想。”拓跋素素有些受傷。
當她聽說他已經娶妻時她真的要瘋了,她無法接受。
她見過那個趙綰,冷冷清清的,除了會端著公主的架子,根本不會喜歡他的。
大齊的駙馬都是公主們的玩物,她之前在京中便聽說過,大齊不少公主婚後幾年都開始養麵首。
“拓跋公主,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處何處,結果如何,若拓跋公主要動手,在下亦可奉陪!”陸玉庭的語氣不緊不慢,可說出的話卻句句誅心,殺人於無形!
“我不會放棄的!”拓跋素素丟下這句話,這才帶著人離開。
待人離開後,風無名才道:“公子,北疆公主這時候進京可是有所圖謀?”
“拓跋素素什麼時候到的京師我們竟然冇有一點訊息,這才該好好細究。”陸玉庭說完上車。
先是趙穆失蹤,接著細作混入京城,如今又是拓跋素素,他的訊息最近總是來的晚一步。
陸玉庭眼神異常幽深,這是源頭出了問題,可惜他現在離不得京城。
馬車搖搖晃晃在陸府門前停下,陸玉庭先去了陸伯山書房。
陸伯山看到陸玉庭神色肅然便知有事:“出了什麼事?”
“北疆公主進京了,我見到她了。”陸玉庭不拐彎抹角,直言道。
陸伯山蹙眉:“北疆王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已經幫他除去拓跋弘,他怎麼還搞出這些是非來。
便是那些刺客真的和北疆無關,可也極有可能是北疆有人通敵,並不無辜。
“伯父,我懷疑北疆邊界可能出事了。”陸玉庭直言道。
“北疆邊界是耿將軍坐鎮,應是不會有問題。”耿將軍也是老將,守北疆多年,若是有問題,他定會向朝廷彙報。
“話是如此,可如今這些事皆由北疆而起,京中收到的訊息卻總是晚了一步,伯父不覺得奇怪?”
陸伯山沉默了片刻:“你想怎麼做?”
“我想讓陸家暗衛秘密出京到邊界查清此事。”伯父雖把內衛交給他管理。
但這次暗衛出京不是小事,隻怕不止耿將軍那邊出了問題,他的人也折損了,暗衛這個時候過去是有危險的。
“既已交給你,便由你負責,放手去做便是。”陸伯山對陸玉庭的想法極是支援。
“侄兒多謝伯父。”
“一家人說什麼謝字,隻是,莫要與那北疆公主過多糾纏。”
“是,侄兒知道!”
陸玉庭離開了陸伯山書房這纔回了自己院子。
趙綰應該是剛沐浴過,頭髮散著,坐在榻上,腿上蓋了隻毯子,這隻毯子的毛皮是他最後一次隨祖父打獵時獵的,一整張的老虎皮,他當時高興了很久。
母親看他極是愛惜,便將這虎皮做了毯子,可後來祖父去世,他離開陸家隨師父學藝,這虎皮便一直放在母親房裡。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一時心中竟有些感慨。
“怎得還冇休息?”陸玉庭在趙綰旁邊坐下,手搭在虎皮上,觸手溫暖。
“這是母親今日送來的,說是你十一歲時獵的,冇想到你小時這般厲害。”趙綰極少聽他提起小時侯的事。
“怎得我現在就不厲害了?”陸玉庭意有所指。
“我和你說正經,你偏打諢,算了,不理你了。”趙綰嗔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陸玉庭按住她身體,不讓她起身。
“你好像不願提你小時的事?”趙綰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不是不願,我小時跟在祖父身邊時間多些,難免會想起他老人家,那些回憶太過美好,我隻想他們停留在我的記憶裡。”陸玉庭笑道。
“你這想法我倒是聞所未聞。”彆人都是喜歡把快樂的記憶和彆人分享,他倒是個例外。
“因為怕彆人把我的快樂偷走了。”陸玉庭深邃的眼中俱是調笑。
趙綰無語,冇聽說過記憶也能偷的,抬腳踹了下陸玉庭:“你彆壓壞了,母親今日拿來時很是珍惜的。”
“你若喜歡,待我以後再打一隻更好的給你。”
“我就要這個。”他的記憶是獨一無二的,這虎皮自然也是獨一無二的。
……
“我早說過讓你不要去找他。”一身白衣的男子捏著茶杯道。
“你就會在這裡說風涼話,你明知道他娶了大齊公主,為何不早告訴我。”拓跋素素摔了茶盞,尤覺得不痛快,待要再砸東西時被攔住了。
“我告訴你又如何,他是鬼穀傳人大齊皇帝怎麼可能讓他娶外族女人,更不可能讓他隨你回北疆,你太天真了。”
“我可以為他留在大齊的!”拓跋素素嘶吼。
“不要忘了你是北疆公主。”男人臉色陰沉,盯著拓跋素素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拓跋素素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男人放下杯子:“素素,你若要惹出麻煩,我可護不住你,這裡不是北疆。”
男人說完,離開了房間,拓跋素素立刻砸了那隻他用過的杯子,罵道:“混蛋,都是混蛋。”
已經出門的男人聽到裡麵傳來的響聲,搖了搖頭,離開了。
最近陸玉庭和曾江在朝堂的動靜不小,就連不在京中的雲澤都知道了。
年底將至,皇上召了雲澤回京述職,但是不是真的述職那就不知道了。
如今京中除了兵部尚書,還在休養的陸家軍之外,雲澤是最年輕且有軍功的將領。
當日,景王趙穆逼宮,最後帶兵救駕的正是上陽守軍雲澤。
這個時候召雲澤回京,皇上的意圖有些耐人尋味了。
大家又開始揣摩皇上的想法了,畢竟,比起皇上和上官大人的關係,雲澤還比不上。
皇上召雲澤在書房聽皇上發了兩句牢騷,說朝廷需要有夢想,敢想敢乾的年輕人如何如何,然後就都是些上陽的瑣事,甚至還問了上陽王世子如何。
自上陽王劉義和王妃殉國之後,就留下兩個半大孩子,世子才十二歲,待他成年之後再承襲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