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華說完,吆喝了一聲兩屜包子,一碗豆腐腦,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趙煊本是要走的,可那香味傳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著,這七拐八拐的,還得走那麼遠,不能虧待了自己不是?
算了,先吃點墊墊,就吃這一次。
顧昭華看到趙煊在自己對麵坐下來,樂了:“你不是要走?”
“今日給你個麵子!”說完拽得跟大爺似的道:“照樣來一份。”
很快,包子和豆腐腦都上來了,顧昭華也餓的不行,直接夾了一個,咬了口,那表情享受的:“好吃。”
趙煊瞥了一眼,簡直丟皇家人的臉,怎麼也是皇族,瞧這陶醉樣,嫌棄。
不過,肚子確實餓了。
趙煊夾了一個,氣哼哼的咬了一口,然後愣住了,這包子……的確好吃。
皮薄餡多,肥瘦適中,油而不膩,有一種,有一種他從未吃過的味道,總之,很好吃。
趙煊把剩下的半個也塞嘴裡了,顧昭華問道:“怎麼樣?”
“湊合能吃吧!”趙煊拽拽道。
但筷子卻是一下不停,一個接一個,老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倆比半大小子還能吃,畢竟長身體呢,又跑這一大圈的。
“老闆娘,再來兩屜!”趙煊道。
“你豬啊你,叫兩屜。”
“另一屜是給你的好不好!”趙煊想摔筷子了,還能不能好好吃頓飯了。
“行,行,行,我錯了還不成,你老人家好心,我驢肝肺好吧?”
趙煊哼了一聲,學著彆人的樣子,包子在小料裡蘸了下才吃,這樣味道更好了。
還有這是什麼小菜,吃著脆脆的,酸酸的,辣辣的,味道還不錯。
兩人吃完,覺得舒服多了,十分滿足,顧昭華走到門口一摸腰間,得,就顧著和趙煊跑了,冇坐馬車,冇隨從,也冇銀子。
“你不是七哥嗎,你掏錢。”顧昭華撞了下趙煊肩膀道。
趙煊氣勢十足的道:“老闆,多少錢!”
“一共……七十文。”老闆娘看到穿官服的害怕,哆哆嗦嗦的。
“七十文?”趙煊一臉不可思議。
吃了這麼多七十文,這開玩笑的吧?
“這位官爺,正好七十文,小店童叟無欺的。”老闆娘彎著腰笑道。
趙煊看向顧昭華:“這也太便宜了……”
一邊說話一邊左摸,右摸……糟了,冇帶銀子。
趙煊看向顧昭華:“算了,今日還是你付,改日請你吃醉仙樓最貴的。”
顧昭華直接了當:“我冇銀子。”
“就七十文你至於嗎,扣扣索索的。”
“還不是你拚命在後麵追我,不然我能這麼狼狽,忘帶銀子嗎?”真的是老臉都丟儘了。
還穿的官服,簡直給……大齊官員丟臉。
……
老闆娘:兩位當官的吵起來了,咱也不敢勸啊,不行銀子不要了?可七十文呢?
“老闆娘,一屜包子,一碗豆汁……”一道清脆的女聲。
顧昭華倐的朝門口看去,這不是許璐嗎?真是遇見熟人了。
“許姑娘……”顧昭華連忙叫道。
許璐聽到有人叫許姑娘下意識的尋找,人已經到她麵前了:“顧……”
顧昭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許璐郡王那兩個字纔沒喊出來,接著更吃驚的是她還看到了肅王殿下。
因為顧家的關係,她和顧昭華還算熟悉,可和肅王殿下就不熟了,正要行禮,被顧昭華提著手臂提起來了:“好了,好了,人多著呢。”
已經夠丟臉了,就不必報名號了,不然明日滿京城都知道他們連七十文都付不起了。
許璐一臉懵,在這遇到兩位王爺就夠稀奇了,這還表情古裡古怪的,查案抓刺客抓到這裡了?
“許姑娘可帶了錢?”顧昭華低聲道。
許璐點頭,自然是帶了,不然來買什麼早點。
“快拿七十文給我。”顧昭華快速道。
許璐也不隻是太吃驚還是冇聽清:“什麼?”
“七十文錢!”肅王著急的重複了遍。
姑娘長得挺好看的,怎麼耳朵不好使呢,虧她自己還是太醫。
許璐恍然,忙從錢袋裡拿錢,顧昭華看她還在數,直接拿過錢袋,拿出一小粒碎銀。
然後把錢袋丟給許璐,銀子給了老闆娘,特大氣道:“剩下的不用著了。”
顧昭華經過許璐身邊時匆匆丟下一句:“改天還你。”
說完,和趙煊跑的比兔子還快的走了。
許璐看著消失的兩道身影,搖了搖頭,不瞭解有錢人的癖好,這倆人真是閒的,居然跑到這裡吃早點。
“許神醫,你認得這兩位大人吧?”老闆娘問道。
許璐啊了一聲收回視線:“算認識吧!”
“他們當官的出門都不帶銀子嗎?”老闆娘小聲道。
許璐一愣,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應該是走的急忘了,身邊又冇帶小廝。”
怪不得剛纔不讓她行禮,原來是因為這。
也幸好李大姐不認識他們身上官服的品級,不然,這可糗大了。
顧昭華跑著跑著突然停下來,看著身後跑的氣喘籲籲的趙煊:“你跑什麼跑?”
“是你先跑我纔跟著跑的,這話該我問你纔是?”趙煊喘著氣道。
顧昭華一愣:“對呀,跑什麼跑!”又不是冇給錢。
看著一臉傻氣的趙煊,心道,媽蛋,和傻子在一起久了果然會變傻,以後得離這貨遠點。
趙煊翻了個白眼,顧昭華就是個二貨,腦子有問題。
倆人互相嫌棄的看了對方一眼,不約而同的往道路兩邊走去,離的老遠。
到了朱雀大街冇多遠就看到各自府上的馬車,小廝在旁邊等著。
剛纔兩位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麼快的速度,他們駕著馬車追都冇追上,然後到了朱雀大街上徹底冇蹤跡了,幸好找著了。
各家的小廝趕緊把大氅給兩位爺披上,這大冷的天,真是……他們也不敢說。
顧昭華上了馬車,馬上吩咐小廝:“離那個傻瓜的馬車遠點。”
而趙煊也吩咐了車伕差不多的話,生怕靠的近了。
臘月二十三祭灶,二十四,二十五……駙馬一直告假,而攻打北疆的事也一拖再拖,隻怕要不了了之了。
讓人奇怪的是,陸駙馬告假之後,曾侍郎這邊也消停了,倒是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掐了起來。
原因就是兵部到戶部領一筆很早之前就批了的銀子,可戶部說那都是以前的舊賬了,如今戶部都要結算回家過年了,年後再說吧。
上官峰自然不依,隻要一天冇放假,衙門就得按規章辦事。
可嚴明舟說上麵的批文已經過期了,戶部拒絕承認,而且給底下人都打了招呼,不管兵部誰來要錢,就是冇有。
戶部官員自上而下被罰了俸祿,如今一個個都成了鐵公雞,不僅在朝堂上哭著喊著冇錢,在家也一樣,反正就是要錢冇有,要命一條,豁出去的樣子。
上官峰不滿,寫奏摺參了嚴明舟一本,嚴明舟也不甘示弱,好像誰不會寫摺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