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不想告訴他,太八卦。
“又不說話,要我說,就你這性子,有多少姑娘都被你氣死,誰喜歡悶葫蘆,也不知道你在衙門裡怎麼當差,都靠眉來眼去嗎?”趙毓氣哼哼道,就這一會兒功夫瞪了他多少眼了。
曾江覺得自己來錯地方了,還不如露宿街頭呢,至少落個清淨。
“好了,好了,我不問行吧?”趙毓又給曾江倒了杯酒:“不過,你這年紀是該成個家了,你可是嫡長子,不像我,上麵幾個哥哥,傳宗接代這事輪不到我。”
曾江不緊不慢:“也冇幾個,會越來越少的。”
越來越少幾個字被他說的陰森森的,趙毓打了個冷顫,不過,這話倒是冇錯,可不是越來越少嗎,老四在京中待不了幾日了吧。
前幾日四哥還想約他喝茶,想什麼呢,他直接就拒絕了,他可不想上他那艘到處漏洞的破船。
“你能不能說人話,陰森森的。”
“是你自己心虛。”
倆人你一杯,我一杯,豪不控製,這可不就醉了嗎?
柔妃娘娘這都大半月冇見兒子了,派了宮裡的大太監過來給兒子送了自己親自繡的荷包,還有鞋襪,這不是快端午了,還讓他第二日進宮陪他用膳。
小廝直接把公公帶去了涼亭,這也不是外人,冇什麼避諱的。
到了涼亭,隻聽那福順公公哎呦一聲,小廝這才注意到什麼情況。
自家主子和曾大人抱在一起倒在地上,還手拉著手……
小廝忙道:“這,這,這不是這樣的,我們爺喝醉了。”
小廝忙過去搖了搖自家主子:“爺,您星星,柔妃娘娘派福順公公來了。”
“嗯,小江江,我們繼續喝,你儘管住下……明日,明日我就帶你見父皇,見父皇……”
“我不去。”曾江蹙眉,他正煩著呢,而且,他請了假,不想進宮。
“……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小廝:“……”
福順:“……”
媽呀,讓他怎麼給娘娘回話,這,這怎麼辦是好?
……
魏榮昨日回了府倒是認認真真的想曾江的話了,可惜,冇多久就靠在榻上想的睡著了。
在大街上瘋跑了一上午,還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全身都累,醒來後全身更酸了。
魏榮泡了個澡,晚飯都是隨便劃拉幾口,繼續倒頭睡了。
魏夫人倒是來了一趟,看女兒這吃吃睡睡的也是見慣不驚了。
隻吩咐金橘在房裡放些糕點,萬一晚上醒來餓了可以墊墊。
這孩子打小就是個心大的,不過,心大也有心大的好。
之前被退婚時,失蹤的事情被傳了出去,那些傳言著實不好聽,便是有聖旨,可私底下也堵不住人家的嘴,接著魏家又出事,換了任何人都要自怨自艾,一蹶不振。
可阿榮這孩子倒冇什麼,除了傷心祖父的死,其他時候都樂嗬嗬的,還要哄著她開心。
說實話,這段時間若不是阿榮陪著,她都撐不起來。
魏榮第二日起床太陽已經老高了,她伸了個懶腰眯著眼睛問金橘:“什麼時辰了?”
金橘無語:“都快午時了,小姐這一覺可真夠長的。”
“我說呢,肚子都餓了。”魏榮穿了鞋子,坐在梳妝檯前讓金橘梳妝:“隨便梳下就好。”
若不是天氣熱,挽髮髻涼快些,她就直接散著了,反正現在院子裡人少,她無所謂的。
“小姐……”金橘試著叫了聲,因為魏榮看起來還是有點迷糊,不大清醒。
“嗯!”魏榮嗯了一聲。
“小姐還記得昨日的事嗎?”金橘試探道。
魏榮眯著的眼睛一下睜大,睨了銅鏡中的金橘一眼:“此事你千萬不能讓我娘知道,若是讓她……”
“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魏夫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金橘哎呀一聲嚇的梳子都掉地上了,魏榮無語,膽小的丫頭,不靠譜。
也不怪金橘害怕,魏夫人在魏家一向十分威嚴,魏榮院裡的事一向是瞞不住魏夫人。
“娘,早上好啊。”魏榮從凳子上起來,嬉皮笑臉的。
魏夫人在魏榮額頭上點了下:“你呀,日曬三杆了,還早上好,倒是不怕羞。”
“娘,女兒在娘麵前自然是不怕羞的。”魏榮挽著魏夫人的手臂撒嬌。
不過,魏夫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彆以為她這樣就算了。
“到底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還有昨日,你又去了哪裡。”乾什麼去了累成那樣,那個魏芳已經夠讓她頭疼了,阿榮可千萬彆出事。
“娘,我是……唉,我就知道我這個魏家最笨的肯定瞞不過娘這個最聰明的。”魏榮一副沮喪的模樣。
魏夫人又在魏榮頭上點了下:“你呀,說,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就是,也不是什麼大事,娘你慢慢聽我說。”
“嗯!”
“就是有個大老闆看上了我……的畫,想要出大價錢買。”
“哦?”
“女兒就在想到底要不要賣給他,他這個人值不值得長期合作。”魏榮煞有介事道。
順便還朝金橘看了眼,金橘有點小緊張,不敢插話,小姐這話倒是也不算完全不對。
的確是有個大老闆看上了,不過看上的是小姐,還要娶回家,小姐正在考慮。
魏夫人看了女兒一會兒,纔開口:“魏家如今不比從前,但也不缺你的銀子,你的畫不賣也罷。”
她之所以同意也是希望女兒能有份寄托,過的開心些,並冇真的指望她養家餬口。
魏家有她一日在,她就會護著她的阿榮,不讓她受委屈。
魏榮點了點頭又搖頭:“娘說的是,可也不是,反正女兒閒著也是閒著,能賺些銀子自然是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女兒現在覺得銀子纔是頂頂好的東西。”
魏夫人嗔了女兒一眼:“你這丫頭,魏家詩書傳家,怎得出了你這個財迷。”
“娘說什麼,魏家祖上若有女兒這樣想法,搞不好魏家現在富可敵國了呢,誰稀罕做……”魏榮話說到一半頓住。
其實她知道,魏家昔日的榮耀是多少銀子也買不回的。
魏榮怕母親傷心,趕緊道:“娘,女兒是說銀子好,待女兒訂親的時候,男方的聘禮一定要多些實用的銀子,不要那些花架子。”
魏榮話一出,魏夫人警惕的看了魏榮一眼:“昨日出去是不是又闖禍了?”
魏榮吐了吐舌頭,媽呀,差點說露陷了:“女兒哪有,女兒是說肖家的聘禮太寒酸了,女兒將來不要這樣。”
魏夫人這才暗自鬆了口氣,實在是魏芳的事對她震撼太大,她不想她的阿榮走錯一步,固然魏家落魄了,可她也不要她的女兒以那樣的方式嫁到夫家。
“你這丫頭倒是什麼都敢說,儘會惹我生氣,我是管不了你了,待明日尋戶人家趕緊嫁出去。”魏夫人虎著臉試探道。
“娘說什麼呢,女兒是孃的貼身小棉襖,一刻都離不得,女兒捨不得離開娘。”魏榮鑽進魏夫人懷裡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