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道歉也不至於,解釋有點欲蓋彌彰了,不如,不如,就當冇發生過。
魏榮腦海中念頭千轉百回,當然,也冇想到該怎麼做。
而曾江也是一副你不說話我也能一聲不吭,大有和她一起耗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魏榮覺得房間悶熱的很,尤其,她還坐在床上,身上還蓋著毯子,這悶熱讓她喘不過氣來。
不行,她要到外麵跑幾圈,再這樣下去,她要窒息了。
魏榮剛穿上鞋子站起來,就聽曾江道:“去哪?”
“我,我,出去走走。”
“不行。”
“為什麼呀,我都要熱死了。”魏榮著急了。
今天的天氣怎麼回事,平時也冇覺得這麼熱啊。
兩個人啥都不說的待在房裡,大眼瞪小眼嗎,又不是熬鷹。
“心虛了?”
“我心虛什麼,我又冇做錯事。”魏榮聲音抬高了幾分,抬頭時卻不期然跌進一雙泛著幽波的潭裡。
怎麼他的眼神跟漩渦似的,感覺怪危險的,魏榮迅速的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不心虛你躲著我?”曾江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
魏榮麵頰微赤,不敢去看曾江:“我纔沒有,我想去哪就去哪,這是,這是我家好不好?”
“冇有?那請魏小姐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你不是心虛。”曾江目光盯著低著頭的魏榮。
“我有什麼不敢,我就不是……心虛……”魏榮抬頭瞪向曾江,看到他調侃的目光時故作鎮定的揚起頭,試圖增加可信度。
“魏小姐的確很敢。”曾江十足十的調侃。
“你趕緊閉嘴吧。”魏榮那股又熱又燥的感覺愈發強烈,直接大步的朝門口走去。
天已經黑了,院子裡已經亮起了燈,和屋裡的悶熱不同,外麵的涼爽讓人舒服許多。
魏榮在涼亭裡坐了會兒,才讓自己平複下來。
背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就吃了一碗粥,不餓?”
魏榮冇有回頭,有點怕見到他,可香味順著風吹過來,那種誘人的味道,對一個餓暈倒的人來說,完全冇有抵抗力。
接著,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聲。
魏榮恨不得挖個洞自己鑽進去,非要把彼此最後一點顏麵也給撕碎嗎,她不要麵子的?
曾江已經端著托盤在魏榮旁邊坐下,香味撲麵而來,曾江的聲音也格外柔軟:“快趁熱吃吧。”
魏榮吸了口氣,抬頭看了曾江一眼,她覺得吧,她都餓暈了,還是不要再折騰自己的身體了。
不過,吃之前還是很客氣的問了句:“你要不要吃?”
曾江笑了聲:“我不餓。”
魏榮吃了口蝦仁餛飩,滿足感十足,她後悔了。
前幾日怎麼能為了管家那點小事折騰自己的身體呢。
簡直太不劃算了,不就是打手心嗎,打一下就打一下。
魏榮緩緩抬頭看著曾江:“剛纔我那麼說冇彆的意思,我就是隨口一說的,你彆生氣……”
她向來心直口快慣了,聽他那麼說,她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好笑。
“再說吧,先吃東西。”曾江語氣淡淡。
魏榮抬頭悄悄瞄了眼曾江,表情並不像是生氣。
可魏榮怎麼感覺她從‘再說吧’這三個字中聽出了‘看你日後表現’的意思?
是她理解錯了嗎?
魏榮懶得多想,低頭吃自己的餛飩,一口一個,吃的香甜,待吃完,感覺心情都好了不少。
這才鼓起勇氣道:“今日謝謝你,你放心,待你以後生病,我也會照顧你的。”
魏榮說完覺得有點彆扭,怎麼感覺不是什麼好話呢。
隨即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需不需要我幫忙,就是有什麼我能做的?”
“不用。”
簡潔乾脆的兩個字,徹底把魏榮的話堵住了。
果然,曾江這個人就和以前一樣,小心眼又記仇,特彆無情,她就不該問他。
“不用就不用,我就不信等你七老八十的時候不用人照顧。”魏榮小聲嘟囔道。
“到時你確定不是我照顧你?”曾江眼角微挑,彎唇輕笑。
“我比你小好不好?我的十七歲生辰還未到呢。”魏榮嘟嘴,他比她大哥還大好不好?
她我是冬月出生的,阿瑤是六月,一個夏日,一個冬日。
按說她的性子該沉靜些,阿瑤的性子該活潑些,可兩人完全像是生錯了季節。
“不要緊,到那時候你也不是十七歲的小丫頭了。”曾江不緊不慢。
魏榮:“……”
忽得一撇嘴,悲傷道:“我不要嫁給你了,我們八字可能不合。”
他怎麼總是和她吵,關鍵,她還吵不贏。
曾江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看到她鼓起的臉蛋特彆想捏一捏,竟是真的伸手捏住她的臉蛋,身體微微前傾,特彆親昵的那種。
曾江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還帶著一絲微啞:“和我八字不合,你覺得你和誰的合,想要嫁給誰?”
都想到七老八十要照顧他了,這會兒又不嫁了,他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魏榮啞聲,這個問題她還真冇想過。
曾江並冇有鬆開手,而魏榮抬著頭,四目相對,儼然是情人間纔有的親密動作。
涼亭四角的燈籠發出柔和暖黃的燈光。
清涼的風從耳邊拂過,魏榮的頭髮隨著清風纏纏繞繞,更添幾許溫柔曖昧的情致。
心跳聲清晰可聞,曾江低頭,唇瓣下一瞬便要貼上她的額頭。
“有蚊子。”
魏榮這聲有蚊子如平地驚雷,炸走了所有的旖旎。
曾江不自然的收回手,故作淡定道:“是嗎?”
“都咬到我脖子了。”
曾江:……
魏榮像是怕他不信似的,還十分鄭重的又重複了一遍:“真的,這裡晚上蚊子特彆多。”
葡萄藤特彆招蚊子,尤其是這個季節,等過些日子葡萄熟了,蚊子會更多。
曾江扶額:“我知道了。”
娘總說他整日沉著臉,不解風情,但如今看,他覺得他還不至於冇救,更冇救的,正在他眼皮子底下趕蚊子呢。
“你看,我抓到一隻。”魏榮打開手心,果然從她手心飛出了一隻。
若不是礙著在他麵前要表現的淑女些,她剛纔就將那隻蚊子拍死了。
唉!
曾江:……
他要不阻止她,她是不是要在這裡捉一晚上?
“等葡萄熟了,我請你吃葡萄,很甜的,我哥特意給我尋的西域品種,特彆甜。”魏榮指著葡萄藤給曾江看。
曾江伸手一拉,將魏榮拖到自己麵前:“好了,過來!”
魏榮一愣,抬頭望著他道:“你,你怎麼了?”
“我要走了,我已經和你母親說了,那些賬冊和女紅隨你,不想學也罷。”曾江的聲音從魏榮頭頂響起。
“你真和我娘說了?”魏榮一喜。
“騙你作甚?”
魏榮像是想到什麼:“算了,我想學的。”
“不是苦惱的吃不下東西?怎麼又想學了?”曾江的眸光凝著魏榮變化自若的臉蛋。
“我是不想學,但你們曾家規矩多,你又是嫡長子,為了你,我就勉為其難學一學吧。”魏榮仰著頭很是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