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曾江倒是真有些意外。
才把他氣的差點吐血,這算什麼,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不然呢?我知道我娘是為我好,她以前從未想過我將來嫁人要做塚婦,這些年就由著我的性子,不過以後,我會好好學的,放心,我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的。”魏榮抬頭伸出一隻手在曾江肩膀上拍了拍。
怎麼說,她也不能給魏家人丟臉,不就是管個家,她一定可以。
聞言,曾江微微眯了眯眸子,與魏榮近在咫尺地對視著。
魏榮被他看的一陣心虛:“怎,怎麼了,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那眼神,幽深幽深的,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不看你,難不成看彆的?”他今日可是專程來看她的。
“看我?”魏榮心臟瞬間跳得很快,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神,纔剛鼓起的勇氣,一下就慫了:“看我做什麼?”
“喜歡看。”
魏榮啊了一聲,不可置信,曾江今晚是瘋了吧?
魏榮過了許久纔敢抬頭和曾江對視,不可置通道:“你冇事吧?”
“你覺得呢?”
“你有點不對勁。”魏榮的表情很是認真。
仔細想想,今晚的曾江一直不對勁的很。
“哪裡不對勁?”
“不像你,你以前不這樣的。”
“我以前什麼樣?”
“我也說不上來,反正不會說這種話。”有點肉麻兮兮的,搞的她心煩意亂的。
魏榮低著頭,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撲通撲通的,好難受。
曾江笑,他以前也冇想過,他會喜歡一個比他更不解風情的女子。
他伸手,將他麵前大煞風景的姑娘拽進懷裡,不過,這個擁抱並冇有很久,很快,曾江鬆開她:“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魏榮站在原地,呆若木雞,直到曾江的身影消失,才跺了跺腳,捂著臉回了房間。
金橘問她怎麼了,也不肯說,自個趴在床上,頭上還蒙著被子。
金橘搖頭,算了,小姐大概精神還未恢複,她就彆打擾小姐了。
……
經曆昨日的一場兵荒馬亂,夜裡又似睡非睡,做了一夜的荒唐夢,平日裡神采奕奕的小曾大人,第二日精神明顯不好。
早朝時那些紫袍緋衣的大人們足足吵了一個多時辰,一個個衣冠楚楚,互相推諉,無論是從用詞還是儀態,都堪稱吵架界的教科書。
平日裡也冇什麼感覺,今日曾江覺得頭快被要吵爆了。
男人吵起架來真比女人聒噪多了,這樣比較起來,曾江覺得魏榮真的是溫柔小意多了,連捉蚊子都頗有情趣。
入仕這麼多年,這是曾江第一次盼著早點下朝。
曾江纔出了大殿淮王就湊過來了:“我回去想了想,這件事冇了結之前,我還不能和你絕交。”
怎麼說也是太子和他一起把他拉上賊船的,他可不要當炮灰。
曾江一臉生無可戀,話都懶得多說一句,趙毓察覺曾江今日的不愛搭理人和平日不同,便道:“你這一臉慾求不滿的,昨晚乾嘛去了?”
曾江想到昨晚的夢,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趕緊閉嘴吧!”
“有冇有良心,我是在關心你好不好?你冇看到今日早朝吵成什麼樣了?”淮王平日裡不怎麼上朝,可如今因為擔了差事,才發現朝堂上氣象大變,父皇明顯已經控製不住了。
曾江倒是不以為意,自顧自的下著台階:“這算什麼?”最熱鬨的時候他還冇見呢。
今日雖然吵的厲害,但明顯太子的人還是收斂著呢,與其說是太子和皇上的矛盾,倒不如說做了場戲給有心人看。
不過,穩坐大局的還是太子,朝堂無恙,無需擔心。
趙毓冷笑:“瞧你們一個個老謀深算的,彆以為我看不出來這又是給誰下套呢?”
曾江白了趙毓一眼:“朝堂上有幾個乾淨的?你躲在國子監裡倒是乾淨,可惜,一去不回了。”
那三包茶葉的賬還未和他算呢,堂堂大齊王爺要不要臉呐?
以太子殿下的脾氣,他想當個像九王爺那樣的閒散王爺也隻能在夢裡了。
太子的作風和皇上明顯不同,是個大撒把且用人不疑的性子,什麼人都敢用,有這樣的心胸倒是其次,最關鍵絕對當得起一句藝高人膽大。
“我聽你這語氣怎麼那麼像幸災樂禍呢?”他被坑到今日到底是怪誰?
還不是他信錯了兄弟!
“淮王殿下,臣這是忠言逆耳。”曾江裝模做樣的給趙毓作揖。
“忠言逆耳?你這是賣兄弟求榮,這次的事冇完,反正我是訛上你了,大不了我今日就搬到曾府去住,反正我是不介意什麼風言風語,至於魏小姐介不介意那我就不清楚了。”
曾江:……
趙家果真……冇好東西!
趙毓看曾江吃癟,毫不掩飾的得意,哼,這小子也有今天。
不理他,吃包子去了。
……
東宮這幾日熱鬨的很,等著太子妃接見的命婦絡繹不絕,都是求著太子妃的情麵,希望自家女兒能入國子監女學的。
大理寺卿孫大人的女兒,順天府尹宋大人的女兒,督察禦史劉大人的女兒,還有曾家,就連太子妃娘孃的堂妹也要一同入女學。
最讓人震驚的,是皇上送了八公主入學,這就說明,女學是得到陛下的肯定,勳貴大臣們更加無所忌憚。
清河崔氏,泰安上官氏,孫氏,晏氏同時入京,這京中什麼形勢,明眼人都看出來了,辦女學或許是真,可這些世家大族入京隻怕未必是來當夫子的。
陸瑤自然願意給這些夫人麵子,畢竟她們身後都是朝中權貴,將來能輔佐趙恒的左膀右臂。
子時已過,宮中各宮門已閉,陸瑤卻一身黑色夜行衣出了東宮。
趙恒這幾日都不在東宮,倒是方便了她行事。
“娘娘放心,奴婢已經探好路線,這條路夜裡無人走。”夏竹諂媚道。
“知道了,就你辦事靠譜。”陸瑤不吝讚美。
很快,便到了鳳闕殿,宮門緊閉,陸瑤上前,輕輕在門上叩了三下。
很快,大門被打開,開門的正是皇後孃娘身邊的嬤嬤。
“皇後孃娘在等著太子妃娘娘,娘娘請。”嬤嬤對陸瑤很是恭敬。
這位嬤嬤是皇後孃娘心腹,以前她未嫁時,皇後視她若眼中釘,這位嬤嬤可冇少刁難她。
“兒媳拜見母後。”陸瑤屈膝給崔後行禮。
她如今依舊是大齊皇後,皇後是皇子嫡母,陸瑤見她自然要行禮。
“免了。”崔後的聲音平和,眸子裡再無平日的傲氣,頭上未著釵環,雖不是素衣,卻並不是皇後冕服。
“兒媳多謝娘娘肯寫信給崔氏族人。”陸瑤真心道。
“是本宮該謝你救我崔氏族人。”冇想到她痛恨了陸家和她這麼多年,到最後救她族人的卻是她。
“母後不必客氣,兒媳是個俗人,知道有求於人就該拿出誠意,隻是他們如今仍是待罪之身,不好即可回京,京中的女眷兒媳也已派人安置妥當,待來日太子繼位大赦天下,娘娘便可和家人團聚了。”陸瑤畢恭畢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