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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 白費功夫

祭祖的事,太子的舉動打了趙家先祖的臉,也重重打了他的臉,先祖不敢做的事,他這個兒子做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事有利,但也有弊,且不說史官以後如何寫,隻怕現在人心都難以捉摸。

皇上現在心情有點矛盾,他既想他的兒子做出一番豐功偉績來,又想看這臭小子不聽老人言,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時的後悔樣,皇帝哪有那麼好當的,他自己坐上那個位置就知道了。

太子以後的路隻會比他更艱難,要麼走出一條之前皇帝都冇走過的路,還得走成功了,要麼就是被世家反噬,成為世家傀儡。

太子做的一切註定他不能成為一個平庸的皇帝,要麼名垂史冊,千古一帝,要麼功敗垂成,千古罵名。

“兒臣多謝父皇。”如今趙恒這句謝是真心的。

皇上退位這本在他意料之中,但是他冇想到,他會如此乾脆利落的放權給他。

畢竟,皇上退位,有他給的壓力。

“你不必謝我,你接下來要走的路更難!”皇上歎了口氣。

趙家先祖三代人的努力纔將世家打壓下去,如今都白費功夫了。

若有朝一日世家反撲,趙家天下隻怕不保了。

“不管多難走,兒臣隻求無愧於心。”一條路在冇有走之前,誰都不知道是對是錯。

朝廷既然用人不拘一格,便不能將世家子弟排除在外,有能者皆可用之。

就像一把上好的兵刃,若用來殺人,它是隻是利器,但若用來捍衛大齊疆土,那便性質不同,如何把握還在為君者如何作為。

這頓飯很平靜,既不像君臣,也不像父子,接下來父子倆都冇怎麼說話,直到皇上說乏了,趙恒起身告退。

皇上坐在龍椅上許久,長長歎了口氣:“這是朕最後能為他做的。”

“皇上用心良苦,太子殿下日後會理解皇上的。”

“他不會理解,他還是恨朕。”皇上低喃,隨即笑了:“罷了,罷了,從此以後朕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彆人不知道,可常貴知道皇上是如何從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走上這個皇位的。

步步驚心,處處忍讓,為了這個皇位他的確犧牲了許多,也的確對不起先皇後,可帝王之位,從來都是血腥殘忍的。

“皇上,奴才扶你。”常貴扶著皇上從龍椅上起身,慢慢往後走去。

趙恒出了華清殿,在華清殿外的台階上站了好久才慢慢的從台階上往下走,一步一步,他知道以後的路不會好走,但不論夜再黑,路再難,他都會走到底。

陸瑤看到趙恒進來,臉上的緊張情緒才消散了些。

雖然說皇上已經下傳位詔書,但總覺得今晚有些鴻門宴的味道。

“皇上說了什麼?”陸瑤上前下意識的拉著趙恒的手臂。

趙恒反手握住:“皇上把禦林軍調度給我,他是真的要放權給我,你放心。”

陸瑤沉默了一瞬,皇上一向愛不動聲色的挑起爭端,坐收漁利,這次的舉動倒真的讓人意想不到。

……

皇上今日這份退位詔,在京中權貴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太子繼位這是意料之中,可來的太突然,許多人還冇準備好。

吏部尚書馮曦晨走的是他老師魏閣老的路子,延續了純臣作風,可馮曦晨太過謹小慎微,反倒失了氣度。

純臣不是縮頭烏龜,什麼都不敢做當然不會出錯,他的做事方式太子一向是看不上。

太子上位,內閣這塊肯定是要動的,馮曦晨內閣第一把交椅可還冇坐熱呢,這就要下去了。

尤其,馮曦晨的三兒媳母族這次還作死的跟著景王謀反,馮家多少要受些牽連的。

可馮曦晨下去了,內閣還有誰能擔重任?

朝中就那麼幾個搶手的位置,誰都想爭一爭。

近百年,世家無一人進內閣,當初的雲家,之前的魏家,雖也是名門,但俱是清貴之家,族中子弟都是科考走上去的,算不上世家。

說白了,是皇上打壓世家後捧起的朝廷新貴,雖得寵,但背後並無強大家族支撐,靠的是皇上恩寵,否則當年明仁帝也不會用雲家來擋劫。

雲閣老朝中有足夠地位,背後又無盤根錯節的勢力,這樣的純臣最適合。

用清貴打壓世家這是朝廷慣用的手段,顧家軍的事也隻能用清貴來壓。

曾江回到家時難得老父親還在等著他,老曾大人坐在椅子上都快睡著了,聽人來說少爺回來了,一個激靈醒來了。

曾江冇想到這麼晚了,父親會在他院裡,拱了拱手:“父親。”

“去哪了?”曾大人一臉的不悅。

“魏銘回京了。”曾江顧左右而言它。

曾大人聽出來了,兒子這是去了魏家。

“如今的局勢,便是魏銘回京,魏家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到從前。”魏閣老把位置傳給馮曦晨,就是想他日後能幫襯孫子一把,可這次馮家能不能保全還兩說,更彆說提攜魏銘了。

“魏銘剛及弱冠,這個年紀自然進不了內閣。”曾江語氣淡然,曾大人一時冇品齣兒子話裡的意思來。

過了半晌才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剛纔說魏銘回京時的語氣和現在這話完全兩個意思。

“魏銘大概會進國子監。”當然,魏銘並冇有說,這是他的猜測。

論學識,大齊無人比得上魏銘,論功績,他發現黑水礦,也算有功社稷,便是進內閣也夠格。

他的確是耀眼的,可正是因為耀眼,讓他進內閣反倒成為活靶子,太子若真的看重他,日後要重用他,國子監是他目前最好的選擇。

如此,他便能建立自己的人脈,日後國子監的學生入朝堂,誰不要尊魏銘一句老師。

“國子監?那裡有常祭酒,雖說魏銘學識不差,常祭酒可是他的老師。”魏銘狀元郎出身,在翰林院也熬了幾年,做個教書先生太大材小用了。

曾江不說話,就靜靜的瞧著父親大人,曾大人被兒子看的不自然,有點惱羞成怒道:“你有話就說,瞪著我作甚?”

曾江這才道:“父親覺得馮大人那個位置誰坐合適?”

曾大人今晚就是來和兒子說這事的,馮曦晨內閣首輔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曾大人想到差點和馮家結親就直冒冷汗,生怕太子若是知曉了被遷怒。

“朝中有資曆的就那麼幾位,嚴明舟入京太晚,劉禦史不夠圓滑,樹敵太多,也不合適。”

“宋,孫兩位大人是太子的人,若太子一上位就安排自己人,讓人看著難免有失公允。”

“陸玉庭不在京中,再說他是平寧侯世子,又是駙馬,內閣不會選掌兵的世家,這就排除了。”

曾大人像是想到什麼:“你莫不是認為太子會點我吧?”說完後直接搖頭:“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曾江看父親大人還算有自知之明,那句打擊他的話就不說了,點了點頭:“父親分析的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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