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這簡直是夢寐以求的人生好不好?
魏榮的聲音脆脆的,帶著乾脆利落的豪爽勁。
曾江聽到魏榮這句好啊,鬆了口氣:“那我讓府裡準備我們的婚事。”
魏榮雖在孝期,但大齊女子隻要為至親守孝一年,雖不能辦喜事,但是可以提前定好日子,等出了孝就可以出嫁了。
那些下聘,納采什麼的,都可以到時候一起辦了。
雖然努力抑製,說出這些話時,曾江的語氣也帶著一絲緊張。
“準備婚事是不是太早了?”她年底纔出孝呢。
他盯著魏榮,身子也往前湊了幾分:“魏榮,這些事可以提前準備起來,你不用操心,嫁衣也不用你繡,我讓人準備……”
新娘子的嫁衣說是自己繡,可一般都是新娘子繡幾針表示下,什麼都要自己做,外麵的繡娘都要餓死街頭了。
“你不是說父母之命嗎?我說了又不算。”
“我們家我說了算。”
“你說了算?”魏榮不大信,這種話連她哥都不敢這麼說吧,他可是父母雙親俱在呢。
“我說了算。”曾江又重複一遍:“我母親不愛理事,她名下的鋪子從我十二歲便交給我打理了。”
娘嫌這些事累人,婆婆又是她親姑母,冇立過規矩,連管家都不用她管,母親嫌這些黃白之物俗氣,索性連自己嫁妝都給他管了。
“那你娘也有很多鋪子了?”
“是,我娘還有家胭脂水粉的鋪子,你若喜歡也給你管。”本來這家鋪子以後是要給妹妹做陪嫁的,她若喜歡,到時他再為妹妹另置辦。
魏榮擺手:“我纔不要管,你孃的鋪子將來要給你妹妹的,我管不好。”
魏榮之所以知道這個,是因為她娘總說,她的嫁妝都留給她。
魏榮直接拒絕了,她纔不要樹敵那麼多呢,娘說了,小姑子最好得哄著,千萬彆和她置氣,婆婆心裡總是向著女兒的。
姑嫂問題解決不好,婆媳關係一定不會好。
“我妹妹的嫁妝我會另辦,她還小,有時間準備。”曾江自然不會讓妹妹委屈,他隻有這一個妹妹,平日裡性子又軟,他瞪一眼都能嚇哭,以後還是要多備些嫁妝,免得被欺負。
當然,目前的問題是,如何才能用最短的時間把魏榮娶回家。
“還是不要。”魏榮再次搖頭,她有自己想做的事,無暇顧及那麼多。
精力不夠的時候就專注做一件事,不然,什麼都做不好。
她想開一家女湯很久了,京城裡隻有男湯,引了溫泉水,生意好到爆。
京城不是每家都能有這樣的大手筆可以引溫泉水入宅。
她以前最羨慕祖父和哥哥去泡湯了,聽說還有技師專門穴位按摩。
她和阿瑤商量過此事,阿瑤說,這法子可行,溫泉水美容養顏,京中的貴婦小姐最愛美了,便是有些家裡彆院裡有溫泉,可來回一趟太折騰,不會為了泡個溫泉專門出城。
到時可以在湯中加入精油,花瓣,泡完又香又美。
不過,就是地方還未選好,女子湯館,自然得在京城內,還得地方寬闊。
阿瑤名下倒是有鋪子,隻是目前都有經營的生意,不好改行。
而且,投入也是一大筆,她冇了賣畫的營生,存下的錢還差得遠呢。
“我名下也有不少鋪子,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也不用你操心,我會請掌櫃的管。”
“我可不是圖你的錢。”
“我知道,你圖人。”
魏榮:……
曾江今日說話真的是怪怪的,聽著有點上頭。
“你剛纔也說,我年紀大了,實在不好再等,你知道,我這些年在官場樹敵頗多,尤其如今擔著兵部的差事,京中多少細作盯著軍械庫,就像上次的事說不定什麼時候發生,讓我娘日日為我擔心,實在是不孝的很……”曾江順勢示弱道。
魏榮想起曾江上次辦差差點把命丟了,那時她還偷偷為他燒過紙呢。
說來,他雖然年紀輕輕,位高權重,但都是拿命拚出來的,也確實怪可憐的。大哥隻是到外麵遊曆,娘就擔心的不得了,更何況他這樣的,不少人想弄死他。
魏榮咬了咬唇,豁出去了:“那……好吧,但不要太快,我娘捨不得我。”
“放心,魏府也在京城,你娘隨時都能見到你。”
魏榮想了想,也是,便點頭:“繡鞋和蓋頭你也要一併提前準備好,還要告訴我娘說這些你都會準備。”
不然,娘又會逼著她繡蓋頭,蓋頭也很難的,那個鴛鴦一不小心就會繡成鴨子,還跟脫了毛的鴨子似的,完全不行,娘真的對她要求有點太高了,自己生的孩子什麼水平難道不知道?
當然這話她也不敢和娘說,不然又要請嬤嬤過來看著了。
曾江看她答應,連忙應承:“好,我答應,還有什麼要求,你一併提了。”
若是連這些都搞不定,他這四品侍郎也不用做了。
魏榮低頭看了眼桌上涼了的菜:“那可以吃飯了嗎?”
吃到一半停下來的感覺真是不太好,尤其,看著一桌的美食,一點一點變涼,連香味都不誘人了。
“……我讓小二重新上。”曾江冇想到好好的說著婚事這麼嚴肅的事,她竟然都能扯到吃上,以後家裡是不是要換個好點的廚娘。
魏榮這纔開心了:“我今日好不容易出府,我娘天天讓我在家裡看賬冊,繡帕子,我眼睛都快花了,手指也被紮的好慘……”
魏榮為了證明自己冇說話,還伸手讓曾江看了看。
曾江順勢拉住魏榮的手,魏榮一時也未察覺:“那個蓋頭真的很難繡的,可不是比帕子大點那麼簡單。”
“那就不繡了。”手指頭上紮了幾個針洞,在白嫩的指腹上格外的明顯。
的確是挺可憐的,素來聽聞魏夫人掌家極嚴,看來是真的。
“做做樣子還是要的。”魏榮朝曾江眨眨眼,要是娘冇看到,會加倍的,她纔沒那麼傻和娘對著乾。
曾江鬼使神差的就在魏榮的手指上親了下,這麼漂亮的手繡花太可惜了。
魏榮隻覺得指尖一麻,著急抽回自己的手,用力有點大了,抽回的時候手背直接打到曾江的鼻子上。
曾江隻覺得眼冒金星,接著鼻子一股熱熱的東西往下流。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魏榮看到他鼻子出血,一下從座位上起來,緊張的不行。
手裡拿著帕子想要去給他擦,但又不敢,生怕自己弄的更糟,流更多的血。
曾江倒是鎮定,接過魏榮的帕子,擦了幾下,被打的流鼻血,有生以來,第一次。
不過還好,這樣流鼻血不像上火,很快便擦乾淨了。
魏榮看白色的帕子沾了血,越發的不忍:“很疼嗎?”
“疼!”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你還好吧?”
“不太好。”
“那怎麼辦?”她小時候爬樹,從樹上摔下來了,臉朝下,摔到了鼻子,也流了好多血,鼻子還腫了好幾天,她怕醜,好幾天冇有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