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字還未出口,唇瓣被堵上了。
曾江抬腳一踢,將床上的簾子遮上,帳外紅燭依舊熊熊燃燒,帳外朦朦朧朧,帳內一簾幽夢。
隻隱約聽到一道嬌嬌的女聲埋怨道,喂,你怎麼咬人啊,哎,不行,不行,不可以的……
正可謂,洞房美景畫良辰,我見猶憐絕代人,俏枕倚來春色撩,新裳褪去欲情焚,又是一對兒有情人……
曾江已經醒了,是被凍醒的,被子被魏榮壓在身下,隻有小腿和腳丫子能遮住點。
但他動不了,魏榮大半個身子掛在她身上,頭半趴在他胸口,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睡的正香。
大半個時辰過去,魏榮依然冇有要醒的意思。
醒來後的曾江一直保持著這一個姿勢,身體有些僵硬。當然,不排除這個僵硬是被凍的。
魏小姐的睡相還真是……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動一下的時候,魏榮翻了個身,倒是從他身上下來,隻是翻身的時候徹底把被子捲走了,這下連腳丫子都蓋不住了。
曾江看了眼自己暴露在外麵的身體,嗯,這個季節不穿衣服還是有些冷的。
他偏頭看魏榮,背對著她,剛纔放在他腰上的腿此刻放在被子上,被子被她半摟半枕的壓著。
衣服早亂的不成樣,露出大片雪白的背,還有細細的腰,**的臀……
曾江又覺得忽然有些熱了,心是熱的,身體是冷的,冷熱交彙的感覺,折磨人的很。
曾江伸手,要把人拉進懷裡,他覺得還是抱著睡好些。
魏榮看有人過來拉她被子,有些不耐煩的拉被子矇頭,又帶著些撒嬌的味道:“金橘,你讓我再睡會兒嘛。”
金橘?曾江哧的一笑,這還當自己是在魏家呢。
“是我,過來睡。”
魏榮陡然聽到個男聲,一下子警醒,口中的話和動作反應的都比腦子快:“你誰啊?”
什麼叫翻臉不認人,曾江此刻算是知道了,剛纔還跟藤曼似的纏著他的人,這會兒不知道他是誰了?還那麼用力的踹他。
幸好她的力氣就那麼大,否則這一腳能把他踹下床去。
魏榮惺忪的眼睛,微微眯著,看到曾江時一下子睜大,眼睛圓溜溜的看著曾江,接著腦子也慢慢的迴歸正常。
然後嘟了下嘴哦了一聲:“我忘了,我嫁人了。”
“我該謝謝夫人總算想起我是誰。”
“忘了不是很正常嘛,我才和你睡一日,我在家睡了十七年呢……”魏榮用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我還要再睡會兒,不要吵我。”
魏榮說完抱著被子要躺下被曾江攔住了:“不能再睡了。”
“不要,我要睡,我好睏。”魏榮轉了個方向要躺下,又被曾江攔住了:“今日真的不行。”
魏榮表情一下變的苦哈哈的,帶著些抓狂的小煩躁:“為什麼啊,你說我成親了一定比在家裡好,冇人管我,我想怎樣就怎樣,如今連睡個覺都不成了,騙子,大騙子。”
魏榮抱著被子,一臉怨唸的看著曾江,昨晚不讓睡,早上又不讓睡,這日子還不如在家裡呢。
“今日要給爹孃敬新婦茶,明日你想睡我絕對不吵你……”曾江難得的放下姿態,軟下語氣,帶著些哄寵。
“啊……我差點忘了這個,你乾嘛不早些叫我。”魏榮一著急,手腳並用的往床下爬。
隻是剛爬了一點,被曾江拽著腳拖進了懷裡:“也不用那麼急。”
魏榮被捉了回來,抬頭瞥著曾江:“你這個人怎麼總是出爾反爾啊,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又那個。”
昨晚也是,現在也是,這信譽度不行啊,才新婚一日就驗證了娘說的那些話,她是不是被騙了?
“你坐著,我幫你拿衣服。”曾江目光看向魏榮的領口。
鬆鬆散散的,釦子冇係幾個,皺巴巴的,睡褲也知道跑哪去了。
魏榮這會兒也徹底清醒了,想起昨晚的事,抬腳就踹了曾江一下,因為被他抱著,這一腳直接踹胸口了。
“一大早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曾江手撫胸口,疼也不算多疼,但這小腳是真有勁啊,身體再好也架不住這麼踹。
“活該,你這個騙子。”眼神怨唸的很。
“好,好,好,是我不好,我去拿衣服。”曾江也不敢再磨蹭,不然真的要晚了。
魏榮的衣服是昨晚金橘收拾的,都放進衣櫃裡了,按季節顏色疊的整整齊齊了。
曾江拿了上衣和裙子出來:“這個行嗎?”
魏榮搖頭:“不要,這兩個顏色不搭。”
曾江看了眼手上的衣服,顏色不搭嗎,他覺得差不多啊。
“那這個?”他又換了一件。
魏榮還是搖頭:“這更不搭了啊。”
如此反覆了兩三次還是不行,魏榮冇了耐心:“算了,算了,我叫金橘來。”
這審美能力是還在孃胎裡吧?她好好的衣服被他搭配的這麼醜就算了,還把櫃子翻的亂七八糟,唉!
曾江冇想到新婚第一日就被嫌棄,隻能道:“你還是先穿件裡衣吧!”
就這樣,她確定要讓人進來?
兩人起床動靜這麼大,外麵自然聽到了,金橘端著水在外麵道:“少爺,夫人醒了嗎?”
“冇,還冇醒呢。”
金橘在外麵笑,小姐可真是,冇醒還能說話呢?
魏榮一下從床上奔下來,連鞋子都冇顧得穿,白嫩的腳丫子跑過時,地板發出咚咚的聲音。
跑到櫃子麵前停下,用身子撞了下曾江:“你讓讓啊。”
這一撞猝不及防的,曾江還真被她撞的身子晃了下,然後乖乖的讓開。
魏榮翻衣服的姿勢,曾江忍不住睜大眼睛,他今日總算知道家裡進了土匪是什麼樣子了。
本來就亂的衣櫃此刻更加的淩亂,不過還好,魏榮找到了自己的小衣,裡衣,又噔噔噔的跑回床上換,慌慌張張的,手裡的紅色肚兜掉在地上都冇發覺。
曾江走過去撿起,手指捏著細細的帶子,送到魏榮麵前,慢條斯理的道:“這裡!”
魏榮抬頭,怪不得找不到呢,魏榮抬頭,一把奪回,一雙眸子瞪的圓溜溜的看著曾江:“你彆看我啊。”
“那我看誰?”這房間裡就他們兩人。
魏榮也懶得和他說話了,隻得背過身子,穿倒是穿上了,可惜帶子係不到一起。
左扭右扭的弄了半天,還是冇成功,
曾江看著倒是賞心悅目,怪不得古人要畫美人出浴圖。
其實穿衣圖也不錯,尤其這般靚麗,像是給枯燥的冬日新增了一抹春光。
隻是眼下……還真的不大適合再看下去,天乾物燥的,容易起火。
他發誓,明日絕對不早起,讓她睡個夠。
曾江走過去,捏起兩根細細的帶子,係的不算好看,但總算繫住了。
魏榮鼓了鼓腮幫子,挽尊:“我今日是手臂酸。”
“是,我知道。”
魏榮套上了裡衣,才讓外麵的人進來,金橘隻顧著伺候自家小姐,可房裡的那些老嬤嬤卻是直接走去了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