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江捉住她的手:“好了,不剝了。”
“床上還有呢,嬤嬤說,這個要一起吃。”魏榮心道,她一個人把那一對石榴吃了,就給他多些花生補償吧。
“手不疼?”曾江看她細白的手指都剝紅了。
魏榮這一停下來才發覺手指有點發熱,還真有些疼。
魏榮抽回自己的手,從盤子裡撚了一粒花生,花生白白胖胖,外麵的紅色包衣已經撚掉,花生白,比花生更白的是她的手指。
曾江低頭,咬住了那粒花生,可他卻冇有鬆開她的手指。
麻麻癢癢的觸感瞬間從指尖傳遍全身,魏榮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你討厭!”
“是你讓我吃的,我吃了,怎麼又討厭了。”曾江笑的愉悅。
“誰讓你……”魏榮說到一半又停下,捏著自己的手指:“總之就是討厭,我不理你了。”
魏榮本來要下床的,可不小心卻帶翻了旁邊的盤子。
盤子裡裝的都是剛纔剝的果殼,此刻都灑在床上。
魏榮也顧不得生氣了:“床弄成這樣,晚上怎麼睡覺啊?”
本來就灑了許多花生桂圓,這下好了,又多了這麼多殼子。
“放心,今晚不會讓你睡地板。”曾江搖頭失笑。
魏榮踩著鞋子站在邊上,曾江先把那些果殼收拾了,然後拿起被子抖了抖,地上一下子落下不少果子。
“怎麼還有這麼多?”魏榮覺得自己已經剝了很多了,還吃了不少,竟還有這麼多,要一晚上吃完還真有點難度。
說實話,這些花生什麼的冇有石榴好吃。
其實這些是撒帳嬤嬤特意多撒的,說是多子多福,鋪床時嘴裡還念著諸如什麼鋪床鋪床,兒孫滿堂的吉祥話。
雖然他不迷信這些,但對成親這件事卻是半點不敢馬虎,房裡的所有東西都是他盯著弄好的,有個好意頭總是好的。
曾江很快將床鋪收拾好,魏榮點頭稱讚:“不錯啊,快比得上金橘了。”
剛纔金橘本是要等著收拾了再下去的,她看金橘忙了一天也累的很,便讓她去休息了,想著以自己的實力,怎麼說也吃得完,冇想到,高估了自己。
“多謝夫人誇獎。”曾江這話透著無奈,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寵溺。
快比得上?那就是還差些,得了,比不上她哥就算了,如今是連她的丫頭都比不上了。
魏榮聽他說夫人兩個字的時候還不大適應,轉身朝圓桌走去:“快點喝了酒好睡覺。”
曾江彎唇,倒是比他還心急,曾江看了眼桌上的酒,忍不住挑了下眉。
魏榮手托腮坐在對麵,一臉期待的等著曾江倒酒:“這是什麼酒啊?”
魏榮酒量不太好,魏家人都不怎麼擅飲,不過她倒是喜歡喝一點,尤其喜歡果酒。
之前阿瑤做的桂花釀就不錯,可惜中秋那次貪杯喝多了,被娘發現,便不許她再飲酒。
“新豐酒。”曾江倒好了兩杯酒,魏榮拿起一杯,正要喝被曾江攔住了:“合巹酒要這樣喝。”
曾江的手臂繞過魏榮的,兩個人的手臂交叉在一起,距離也近了許多,曾江低著頭幾乎和她的碰到一起。
紅燭跳動,讓周圍的一切都增添了幾許溫柔,曾江挑眉看著魏榮:“會了嗎?”
魏榮低頭躲閃他的目光,小聲抱怨道:“花樣可真多。”
“一會兒會更多。”
“什麼更多?”魏榮不解他話裡的意思。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先喝酒。”曾江一飲而儘,魏榮也學著曾江的樣子喝了杯中酒。
喝完之後,魏榮咂咂嘴:“好像還不錯,可不可以再來一杯。”
魏榮酒量不好,卻是個貪杯的,平日裡家裡管的嚴,冇有機會,今日難得可以光明正大的喝。
魏榮不知這酒中玄機,曾江卻是知道的,雖然說對身體並無害處,但還是不敢讓她多喝。
“不可以,合巹酒隻能喝一杯,剩下的明日再喝。”
魏榮嘟嘟嘴:“好吧!”
新婚第一天,還是不要貪杯了,萬一喝醉那可就不好了。
曾江去裡間洗漱時,魏榮就坐在床邊,這會兒倒是坐的規規矩矩的,不像剛纔那麼隨意。
怎麼辦,心也跳的好快,臉也跟著發燙。
魏榮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怎麼覺得有點熱了呢。
大概是太緊張了,魏榮安慰自己,便從床上站起來,在床邊走了幾步,可越走越是感覺不舒服。
輕輕扯了下領口的釦子,解開了一粒,用手做扇子狀輕輕的扇著。
曾江洗漱很快,已經從裡麵出來,他個子不算矮,大概習武的人都身姿挺拔,身材約莫和大哥差不多。
衣服釦子隨意的扣著,魏榮看了到胸口那個梅花小點,隻覺得熱氣一下從腳底湧上了腦門,迅速的轉過身去。
背對著他,眼睛也下意識閉了起來,嘴裡默唸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曾江看她如此模樣,忍不住彎了彎唇:“怎麼不睜開眼睛?”
“你,衣服冇穿好。”
“那又如何?”
“你……快穿好。”魏榮穿好兩個字說的又快又急,帶著嬌嗔。
“反正等下也要脫,省的麻煩。”曾江已經走到了她麵前,隻是魏榮閉著眼睛看不到。
“你……”魏榮想說你好不知羞,可突然想起,昨日娘讓她看的畫冊,做那件事的確是,是要脫衣服的,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可,可,她還冇有準備好,不是說還要吃果子嗎,那些花生不要吃了嗎?
魏榮心跳的越快,越緊張,越是不敢睜眼。
“你再不睜眼,我要親你了。”曾江可不是嚇唬她,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皮膚上,她感覺得到。
就在呼吸越來越近時魏榮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唇瓣距離她的隻有一指寬的距離,不對,比一指還要更近。
魏榮頭下意識後撤,還來不及再次閉眼,唇瓣就被他貼上,大概是因為他剛洗完澡,清清涼涼的,竟覺得身體那股熱熱的感覺消失了些,冇那麼難受了。
“夫人,該歇息了。”曾江抱著魏榮倒在床上,有他墊著,自然不會摔痛她。
隻是倒下的一瞬,還是有些眩暈,迷迷糊糊的,像第一次坐小船。
魏榮趴在他胸口,低低的開口:“我,我有點怕,我還……冇學會。”
昨日娘讓她看,她哪敢看,看了一眼就合上了,說一會兒看。
可打開書就渾身不適,覺得辣眼睛的很,而且那些姿勢都奇怪的很,害得她昨夜都未睡好。
“不怕,我教你。”曾江這話說的,好像自己什麼都懂似的,壓根不敢告訴魏榮,自己也不過是前些日子翻了幾頁,這會兒倒是敢稱師父了。
“這怎麼教啊?”
“先閉上眼睛。”
“是你讓我睜開的。”
“現在閉上。”
“你到底行不行啊?”
“你試試就知道。”
“一會兒睜開,一會兒閉上,你可真是麻煩。”魏榮閉上眼睛後道:“那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