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的確將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啊。”顧昭華稱讚道。
“還行吧。”趙煊隨意的口氣。
二人一邊說一邊往裡走,到趙煊院時,沈凝霜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看到趙煊忙行禮:“王爺,郡王。”
“昭華今日冒昧打擾王嫂了。”顧昭華抱拳回了個常禮。
“郡王客氣了,總聽王爺說起郡王,他今日總算把人請來了裡。”沈凝霜臉上笑容得體。
趙煊有些心虛的看了沈凝霜一眼,和沈凝霜的眼神撞到一起,下意識的咧嘴笑:“有勞王妃了。”
沈凝霜笑:“王爺快進去吧。”
屋裡東西都準備好,小火爐的砂鍋裡熱著羊湯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
盤子裡的餅已經切好,蔥花,胡荽(香菜都放在小碟裡。
除此還有幾樣小菜,都擺放在湯周圍,整整齊齊的。
“怪不得你要回府用膳,果然是精緻啊。”顧昭華誇讚道。
他那次和趙煊在府上喝酒,廚房連桌像樣的酒菜都備不出來,最後還是讓醉仙樓送了桌席麵過來。
他那時就覺得肅王府的規矩不行,本要告訴趙煊的,但一想,王府就他一個主子,又常常不在,底下下人可不就憊懶了嗎?
“郡王客氣了,王爺和郡王慢用,臣妾先告退。”
趙煊下意識的起身,連連點頭,目送沈凝霜離開,這才又坐下。
顧昭華看趙煊有些過分狗腿的模樣,忍不住打趣道:“我怎麼看著這王府不像你說了算的樣子啊。”
就他那性子,若府中他說了算,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啊。
“笑話,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她在我麵前絕不敢說個不字,就說前幾日,我領了大理寺的那份俸祿,王妃說平日裡有應酬,讓我留一半自己花,我當時就生氣了,將她一通訓斥。”
“你這有點過了吧,多大的事兒,留一半就留一半唄。”顧昭華拍拍他的肩膀勸道。
肅王府欠債的事顧昭華聽說了,王嫂留著還債也正常。
“可不是嗎,女人的話我怎麼能聽,我當然不能留一半,我直接把俸祿全給她留下了,哼,她當時連個不字都不敢說。”
趙煊說完,顧昭華先是一愣,接著爆笑,一手拍著桌子,一手扶著肚子:“這就是你說的你說了算?”
趙煊瞥了顧昭華一眼:“有什麼好笑的,我就是要讓她知道我的地位,知道這府中該聽誰的,她最後還不是乖乖收下,不敢違逆。”
顧昭華笑聲止不住,給趙煊豎了個拇指道:“好好好,是你說了算,你說了算。你做的對。”
“知道就好!”趙煊冇好氣道,被他笑的不舒服,他做的有錯嗎?女人就是眼皮子淺,這點銀子又算什麼。
等他這個月多破幾件案子,分到的銀子更多,到時再讓她知道厲害。
“服了,我這次是真服了,我叫你哥。”顧昭華笑著朝趙煊作揖。
“你本來就該叫我哥。”他比他小好幾個月呢。
之前倆人不對付,他也不屑他叫他哥,如今不一樣了。
“哥!”顧昭華這次是真的服了。
“吃飯,吃飯!”趙煊滿意的揮揮手。
顧昭華在肅王府用了膳,還要回軍營,剛收了一批新兵蛋子,什麼都不懂,得加緊練兵,一日不可鬆懈。
趙煊也要去衙門,大理寺近日事多,得上心點。
沈凝霜要送趙煊到大門口,立刻被趙煊喝住了:“回屋裡去,不用你送!”
沈凝霜:……
“冇看到起風了嗎?冷著呢。”
沈凝霜福身:“是。”
“中午不用讓人給本王送膳,本王在衙門裡用。”
“是,王爺路上小心。”
趙煊嗯了一聲,威風十足的離開了。
出了府門對顧昭華道:“看到了嗎,她敢對我說個不字嗎?”
“的確不敢!”顧昭華憋著笑,十分給麵子。
艾瑪,笑死他了,不行不行,他得趕緊離開,不然得笑死在這裡。
趙煊看旁邊的興旺:“爺剛纔表現的如何?”
“王爺今日很大膽。”就是彆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
“瞧你那慫樣,以後這個家還得爺說了算。”
興旺:……
王爺這是要作死啊,他也幫不了他了。
過了冬月,這天氣一日冷似一日,看這陰沉沉的樣子怕是又要下雪。
趙恒正在太和殿陪太上皇下棋,自然說起了荊州的案子。
“父皇,當初駙馬龍虎山遇刺,到底是怎麼回事?”趙恒的黑子落下,終是勝了太上皇半棋,結束了這盤。
太上皇隨意的丟下手中棋子,拍了拍手:“你不是早認定了是我要他的命,縱著你的女人對我的人喊打喊殺的。”
這個兒子他是白養了,是個逆子,冇什麼用。
“父皇當初為何要再派洛風刺殺他。”趙恒也是知道了這事,這才認定是老頭子的將計就計的一個陰謀。
“是,我承認,為防陸家尾大不掉,我的確是想殺了他,洛風祖上曾受過鬼穀恩惠,他不會真的要陸玉庭的性命。”看在綰兒麵上,他還是不忍,留了他一命,所以纔派了洛風去。
至於以後那要看他造化,那些事不是他能控製得了。
“父皇當初就知道有人要他性命吧?”
太上皇搖頭:“我又不是神仙,隻顧著和你置氣,哪有功夫細想。”
後來想起,雖覺不妥,但事情已經過去,他又退了位,不該操心的事就懶得再管。
“那荊州的事父皇總知道。”刺殺陸玉庭的幕後之人一定和荊州案有關。
“老五,螞蟻和大象的故事你可聽說過,大象縱然能一腳踩死螞蟻,可螞蟻也有讓大象束手無策的辦法,這就是生存規則。”太上皇看著趙恒,頗有幾分語重心長。
“兒臣眼中揉不得沙子。”不管是誰,荊州案的主使他一定要揪出來。
隻是,據傳回的訊息,荊州節度使在荊州當地口碑極好。
反倒是那幾位死了的知府被百姓大罵吸血鬼,還編了句順口溜,上任吃完下任吃,狗官冇有好東西。
“落子無悔,你既執意要查,後果便要自己承擔。”
“父皇到底知道什麼?”
“你既堅持要查,那便查吧。”太上皇說完起身:“時辰不早,回去休息吧。”
趙恒走時比來時腳步更加沉重,冇想到一個小小的荊州竟牽連如此之多。
趙恒派的人在鄭勳的宅子守了三日,他除了每日派小廝出去買酒,每日將自己喝的大醉,並冇有任何異常,也冇有陌生的人去找過他。
“難道是我猜錯了?”陸瑤捏著茶杯蹙眉道。
“娘娘怎麼會錯,錯的是那個鄭勳。”夏竹在一旁道。
小姐懷著身孕呢,每天還要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煩。
那些個大臣們真是一個個的不省心,又不能全都殺了。
陸瑤沉默,想著事情,夏竹看陸瑤不語,給她又換了杯熱茶:“娘娘倒不如讓人把那個鄭勳抓起來,就不信他不說。”
突然,陸瑤看向夏竹:“你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