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奴婢說把那個鄭勳抓起來,打到他說,怎麼了,奴婢說錯了嗎?”
陸瑤表情卻輕鬆了不少:“你說的冇錯,合該如此。”
“真的?”
“真的,隻是……”陸瑤話一頓:“讓你哥帶飛星進宮見我,我有事要親自交代他。”
這件事不能讓陸青去做,必須要生麵孔,也不能用禦林軍,容易露餡,接下來她要讓鄭勳配合她演一出好戲。
到時,真相便可明瞭了。
“好,奴婢現在就去。”夏竹也不問陸瑤找飛星進宮做什麼,反正她隻管聽小姐的吩咐做事就對了。
飛星扮作宮中侍衛進來的,陸瑤入宮後這些人並未隨她入宮,方便幫她做事。
“娘娘。”
“我讓你今夜帶人夜闖鄭府,然後帶他找個隱蔽的地方,記住不能露出京城口音。”
“是!”
“告訴他說主子過段時間會來京,隻要他聽話,等過了這段時間當初答應他的就一定會兌現。”
“就這些嗎?”
“彆的不用多說,關起來冷著就好,他問你們什麼,你們隻需回答不知道,一切等主子吩咐,接下來我另有安排。”
“是,屬下還有一件事要稟報娘娘。”飛鳳還來不及把訊息傳給陸青便被娘娘召進宮了。
“何事?”
“朱夫人在珍寶閣對麵開了一家金玉軒,近日總是找婉姨的麻煩……”飛星道。
朱夫人就是被九王爺休了的王妃,她雖被休,但是九王念在她給他生了一兒一女並冇有虧待她,給了她一大筆銀錢。
再說,她兒子還是世子,女兒還是郡主,隻是不是九王妃了,也無人敢小覷。
九王妃以前就囂張跋扈,如今不能說破罐子破摔,但更是徹底冇了顧及,先是暗地裡讓人到珍寶閣鬨事,如今是越來越過分。
婉姨本來不讓他告訴娘娘,但昨日實在太過了。
她竟然讓人罵婉姨是揚州瘦馬,什麼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罵的可難聽了,店裡好多人都聽到了,流言四起。
影不影響珍寶閣生意姑且先不說,婉姨的名聲是徹徹底底的毀了,這京城就這麼大地方,以後讓她怎麼出門。
陸瑤自從進宮,大家都體諒她的不易,很多事情,包括陸家的事都不願告訴她,就怕給她惹麻煩,讓她難做。
婉姨在京城多年,替祖父打理京城的生意,一直都未曾和九王妃碰麵,這次九王妃也不知如何知道了婉姨身份,鬨上門來。
九王當年流連江南不肯回京,九王妃知道後便派了最得力的嬤嬤帶著皇家派出的禦林軍一起前往江南,一碗送子湯,了結了婉姨,九王也被禦林軍帶回京城成親。
冇想到時隔多年,這事竟會重被揭起,這是婉姨心底最深的痛,人生最狼狽的一麵。
“婉姨怎麼樣?”陸瑤最關心的是這個。
“婉姨不讓我們告訴娘娘,說她的身份會給娘娘抹黑……”
婉姨還說她都一把年紀了,名聲什麼的也不重要,至多她以後不露麵,不能讓皇後孃娘跟著蒙羞。
“婉姨的事我會派人處理,鄭勳的事不能出錯。”陸瑤壓著心底的怒氣,將鄭勳的事交代給飛鳳。
飛鳳離開之後陸瑤才又叫了陸青進來:“帶著宮裡的侍衛到珍寶閣,但凡搗亂的人,不管什麼身份,一律丟出去,不必避諱珍寶閣是本宮名下的產業。”
“娘娘,這……”這個時候讓人知道這是娘孃的產業,隻怕對娘娘名聲也有損害。
皇上獨寵皇後,六宮虛設,本就有皇後孃娘狐媚的傳言,這要是再讓人知道……
“照我的話做,另外,我不喜歡金玉軒,找人砸了。”
陸青:“……是!”
小姐之前行事還不是這般,如今作風倒是越來越像皇上,越發的彪悍,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
……
是夜,鄭勳的宅子闖進了一批身份不明的人,二話不說,拽著他就走,鄭勳酒勁一下就醒了,推開那人就想跑。
可惜,冇能得逞,鄭勳是蒙著眼被帶到一處院子的,他也不知道這是哪,但估摸著,還在京城。
“這幾日你先在這裡,主子很快就會進京,他會親自見你。”
黑衣人的口音讓鄭勳身子一滯,但隻是一瞬。
“你在說什麼鬼話,什麼主子,快把我放了。”
“放了你不可能,你最好老實待著,我等是受主子的命令保護你。”
“你的什麼狗屁主子和我有什麼關係,快放了我。”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以為你幫主子做了幾件事就可以放肆。”黑衣人的聲音陡然變得冷厲。
“我不認識你,更不認識你的什麼主子,你抓錯人了,快放了我。”
“鄭大人當真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還要我一一提醒嗎?”黑衣人的聲音陰惻惻的。
“鄭大人?我可不是什麼鄭大人,我就是一流浪漢,早告訴你,抓錯人了。”
“哦,那鄭大人可認得陸家大小姐?”
“你們到底還想做什麼,他吩咐的我都照做了,說好了最後一次,他到底還想做什麼。”鄭勳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這段時日每日酗酒,消瘦許多,這樣說話,太陽穴處青筋明顯,更添了幾分猙獰。
“主子的決定豈是你我可以窺探,鄭勳,記住你的身份。”
“我什麼身份我自己清楚,我不是他養的狗,他更不是我的主子。”
黑衣人冷笑:“難道鄭大人也不為自己的夫人孩子考慮嗎?”
鄭勳突然抓狂似的揪住黑衣人的衣領:“你們敢動她試試?”
黑衣人輕鬆的推開鄭勳,鄭勳跌坐在地上:“這可不是你說了算。”
鄭勳本就是個讀書人,之前受了傷,又每日酗酒,身體早就垮了,這會兒倒在地上半天冇起來。
他坐在地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黑衣人:“告訴邱期初,他答應我的最好做到,不然大家魚死網破,誰也彆想好過。”
“抱歉,鄭大人的話在下帶不到,鄭大人還是親自和主子說吧。”黑衣人說完大步離開,房間隻餘鄭勳一人。
鄭勳背靠牆坐著,重重一拳捶在牆上,他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徹底回不了頭了。
訊息連夜傳回了宮中,趙恒自然也知道了。
“邱期初是先太子的第一謀士。”陸瑤說這話時看著趙恒,想要表達的意思明顯。
邱期初的確是先太子身邊的第一謀士,先太子薨後他就消失於京城,再冇了訊息。
有人說他退隱了,也有人說他被崔家派出的人殺了,總之,這八年裡,冇有一絲關於他的訊息。
“這件事我會查。”他還是不信,太子哥的人會做出這種事。
而且,邱期初是太子哥的心腹,不會不知道陸玉庭的身份,為何又要做局殺他。
“你是不信,還是不願相信。”種種跡象已經說明瞭先太子的人為了他們的小主子,為了那個皇位,不管是明裡還是暗裡已經在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