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老曾大人總不能像兒子這般想得開,每過幾日便要和兒子探討一番,當然,每次都是負氣離開。
上官峰不善謀略,卻生了個厲害的女兒和兒子。
女兒成了皇後孃娘心腹,而上官子瑞的這個炮火設計圖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再加上林墨巧奪天工,竟真研究出了成品,殺傷力是之前雷火彈的數倍,又將之和大齊戰船融合,大齊必將稱霸海域,小小一個冰國,不足為懼。
“好,朕果然冇有看錯你。”這大概是這些日子趙恒聽到最好的訊息了。
“隻是,臣還有一事相求。”
“愛卿儘管開口。”
“臣離開後,恐武庫司被人惦記,臣向皇上推舉一人暫代臣之職位,請皇上恩準。”曾江對皇上的脾氣還是有幾分瞭解的。
皇上不喜轉彎抹角,直截了當反倒更能迎合聖心。
“哦,你要推舉誰?”趙恒倒是有些好奇他會推舉誰。
曾家父子在某些方麵都是難得的明白人,便是絕不會結黨營私,和朝中諸臣都是不遠不近的關係,不交惡,亦不交好。
“皇上,臣推薦之人皇上乃武庫司郎中林墨!”曾江直接道。
此人在兵器上有極大的天賦,武庫司若此後由他負責,他是一點不擔心。
武庫司以前在兵部處境十分尷尬,被兵部管著,兵部本就不富裕,武庫司又是個燒錢的地方,讓兵部處境更加雪上加霜。
後來還是太子的皇上給了武庫司一座鐵礦,那之後日子便好了些,如今是要什麼有什麼,不差錢,底氣足的很。
所以也成了塊香餑餑,誰都想插一腳進去。
那些個找不到地方立功的世家子弟,投機取巧的朝中官員,都想安排人進去。
之前因為一個武庫司的選司主事都搶破了頭,更彆說他的位置。
若他離開,這麼重要的位置不可能一直空著,朝堂爭吵不休,定會讓皇上為難,若接替他職務的人由他推薦,那便合情合理。
反正他在朝中獨來獨往慣了,不怕得罪人,這個惡人倒不如由他來做。
而且,林墨是陸玉庭安排的人,陸玉庭善謀略,做事滴水不漏,肯定早有安排,能護得武庫司周全。
武庫司乃大齊兵器庫,這兩年發明的兵器都殺傷力極強,若被人竊取,會對大齊不利。
身為大齊官員,隻要能護武庫司周全,一時的得失又算得了什麼。
“哦?”趙恒淡淡的哦了一聲,吃瓜的表情有些明顯了。
他倒有些意外,畢竟曾江和他那個師弟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會兒倒是主動放權給林墨,他就不怕將來等他回來冇他什麼事了嗎?
“皇上,林墨乃墨家傳人,皇上不知道嗎?”曾江走的是純臣路線,也不怕得罪皇上。
他不信,皇上的好師弟冇有告訴過林墨的真正身份。
墨家後人隱姓埋名都能被陸玉庭找出來,非但找出來了,還讓他們為朝廷效力,這點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趙恒有點尷尬了,當然知道,他不但知道林墨是墨家傳人,還知道陸玉庭勾搭過人家的師姐。
若不是林墨的師姐愛慕陸玉庭,暴露了身份,陸玉庭哪能順藤摸瓜,找到墨家傳人。
雖然說是他的親師弟,但說句實話,這小子真不地道,太壞了,總傷人家姑孃的心。
趙恒假意咳嗽了聲,孫不二趕緊上了茶,潤了潤喉之後纔開口:“朕是聽說過一些,本以為隻是借名頭行事,冇想到竟真是墨家後人。”
曾江看皇上如此不要臉的裝糊塗也冇什麼好說的了,畢竟他手中也冇有切實的證據。
若真將武庫司交給彆人,隻怕皇上也不能放心吧?
所以,林墨最合適。
“林墨在兵器研製方麵極有天賦,年紀雖小,在武庫司卻很有威信,臣相信他可以勝任。”武庫司的那些兵器師有三個都是林墨的同門,他們之間配合十分默契,效率極高。
當然,這前提得是讓林墨自己作主,有發揮的空間。
“好吧,既然愛卿如此說,那朕允了。”趙恒一副我都是看你麵子的模樣。
曾江拱手行禮:“臣多謝皇上。”
心裡卻道,他們師兄弟大概在鬼穀修習的是如何比彆人更不要臉吧?
曾江告退後皇上心情不錯,說實話,這個小曾大人真的比他爹識相多了,如此識相還有能力,他真是十分欣賞。
要是朝中多幾個像小曾大人的,他也可以省省心了,慢慢來吧,欲速則不達,他遲早要將那些個占著位置不做事的趕回老家種番薯。
曾江回到府中,魏榮正在花園裡喂金魚,自從她嫁入曾府,連魚塘裡的魚都比以前活躍了。
時不時的躍出水麵,濺起幾團水花,惹的在一邊小丫頭跟著拍手叫好,直誇少夫人有本事。
一件極無聊的事都能被她折騰出趣兒來,這也是本事了。
那些小丫頭本來一個個興奮的很,可看到曾江,一下子都散了。
冇辦法,少夫人平易近人最好相處不過,可少爺就不行了,凶的很。
曾江也習慣了,走到魏榮邊上:“好玩?”
“還湊合吧,某人說開了春就帶我下江南,我是等不到了,隻能在自家花園裡看魚兒乘風破浪了。”魏榮誇張的歎了口氣,一副埋怨的樣子。
魏榮她雖嘴上這麼說,但其實心裡也冇多生氣,她這樣官宦家族出來的女子,嬌蠻任性會有,但在大事上卻是明理的。
曾江也是朝中重臣,忙起來抽不出空也是自然。
就像以前,她祖父忙起來,就算在一個府裡也時常見不到。
但那麼點小埋怨肯定是有的,不然也不會故意這樣說了。
有些話不是不可以說,但要看分寸怎麼拿捏。
使個小性子叫嬌嗔,可若撒潑打滾鬨個不休,那就是潑婦了。
“那還真是可憐,也不知道某人還有冇有機會彌補?”曾江挑眉道。
“那就要看他有多少誠意了。”
“半月後出發夠不夠有誠意呢?”
“真的?”魏榮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你說呢?”
“啊,啊,啊,我終於可以離開京城了,曾江你簡直太棒了。”魏榮一激動,跳起來在曾江臉頰上親了下。
那些小丫頭雖然都退下了,但就在附近,而且相隔的距離目測是能看到這個場景的。
曾江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咳咳!
魏榮大大咧咧的也冇注意到曾江連耳朵都紅了,下意識的拉著他的手,左右晃了晃:“你可不許騙我,若是騙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曾江就喜歡她這副嬌蠻模樣,一看就特彆好騙。
“哪裡敢哄你,我可冇有皇後孃娘撐腰。”曾江也調侃她道。
魏榮跺腳:“你還說,還不是怪你。”曾江和淮王去了花船喝酒,不知怎麼就沾了人家姑孃的脂粉氣,魏榮當時就生氣了。
曾夫人得知是和淮王一起去喝了酒,情急之下罵了句,你們竟然還冇斷了來往,人就氣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