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郡王要忍著些,接下來可能有點疼。”他的傷口裡麵應該也沾水化膿了,要先把膿水處理了。
“來吧,來吧,本王從不怕疼。”顧昭華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
才一說完,就皺眉發出嘶的一聲,正要說讓她輕點,可想起自己上一刻的話,生生忍住了。
這女人心黑,手黑的,行,真行。
許璐勾勾唇角,忍住了,就得讓他疼點,看這位小霸王還敢不敢再肆意妄為了。
不過,要用針將膿血弄出來,的確是會疼,而且,難處理。
許璐剛纔看了那麼半天,就是在想著看怎麼能讓他少受點苦頭,如今倒是容易了,怎麼疼怎麼來,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顧昭華額上起了一層的汗。不要問,問就是一點不疼,房間太熱了纔出汗。
“郡王若是疼,要告訴下官。”
“嗬,你儘管動手便是。”顧昭華一副不屑的口氣。
顧昭華下一刻便更後悔了,因為更疼了。
好不容易處理完,顧昭華的後背濕透了,他特彆想洗個澡,一身的汗,難受。
“郡王傷口莫要再沾水,否則下次處理要重新在旁邊割開一條傷口才能祛除裡麵膿血,會更疼。”
顧昭華哼了一聲,伸手拉起自己的衣服,不想理人,關鍵是疼的不想說話。
許璐出了顧昭華房間,才徹底挽唇笑了出來。
顧老封君和長公主在世時最疼的就是顧郡王,打小養的他是無法無天,可顧家風水好,冇把這孩子養歪了,說實話,除了任性妄為些,也冇什麼了。
畢竟年輕嘛。
顧昭華在房間裡待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才覺得傷處不疼了,他不是能在屋裡耐得住的性子。
晃悠著晃悠著便出去了,看到士兵手裡的刀就想過來舞弄幾下,可還是忍住了。
看到趙恒從樊將軍營帳出來,立馬迎上去了:“五哥。”
樊將軍看到顧昭華連忙行禮:“顧郡王。”然後才退下。
“傷口好些了嗎?”趙恒看顧昭華肩膀動作有些不自然。
“好多了,許太醫說再過幾日便冇事了。”顧昭華不想趙恒擔憂。
“傷口深,仔細養著,勿要大意。”有些傷口看著不嚴重,但若不好好養,是要留下隱患的。
趙恒最開始擔心那個利器上有毒,讓許璐仔細檢查,畢竟顧昭華被刺傷後,傷口流出的血是黑色。
可檢查之後發現並冇有毒,至於黑色的血,許璐也無法解釋,她從未見過如此怪異之事。
畢竟君曆州已死,到底為何誰也不知道了。
不過,為了保險,趙恒還是給顧昭華服用了陸玉庭自製的避毒丹,以防萬一。
而許璐這幾日每日都要去檢查顧昭華傷口,確定無毒,而傷口的發炎都是因為他不喝藥和每日鳧水引起的。
“五哥放心,有許太醫在,冇事。”許璐的醫術還是不錯的,畢竟是祖母和母親都認可的。
“不可大意。”趙恒交代完顧昭華注意身體,又和他聊起這一代未來的軍事佈防。
這兩年顧昭華的成長是眾人目睹的,雖然性子還是大大咧咧,在朝堂上氣的那些禦史想把他嘴堵上。
但顧昭華在領兵方麵的確是大有長進。
而且,在鼓舞士氣和籠絡軍心方麵,顧昭華的性子有天然的優勢。
有些人費儘心思的結果,他輕易便能和將士打成一片。
纔到此地一個多月,將士們哪個不誇一句顧郡王神勇無敵,不愧是戰神將軍後人。
用不了幾年,大將軍的擔子他便可以接過了,大齊的兵權由他統領,他也能放心。
“五哥,開通海上貿易隻怕那些大臣未必同意,不過隻要五哥決定的事,臣一定鼎立支援,而且,大齊確實缺少海上作戰經驗,以至這麼多年,連小小冰國都敢挑釁我大齊國威。”顧昭華作為趙恒的頭號粉頭,自然是支援的。
他這些日子和士兵們一同操練,也知道了不少他們的想法,這些都可以供於五哥參考。
趙恒拍了拍顧昭華冇受傷的一邊肩膀:“的確如此,隻是開通海域非一朝一夕,隻怕到時還需你親自走一趟。”
“五哥放心,臣絕對不會讓五哥失望。”顧昭華鄭重領命道。
半個月後,趙恒一行人啟程回京,白江口將領整齊相送,整齊劃一的架勢堪比出征。
有生之年能見到大齊皇帝,能和戰神將軍後人一同並肩作戰,這些就夠他們自豪一輩子。
號角起,趙恒站在甲板上,迎風的旗幟,遼闊的江麵,勇猛的將士,有生之年,他定要天下百姓都安享太平,不辜負那些用鮮血鋪路,將他推上帝位的人。
還有窈窈。
他答應過她,會親手給她締造一個盛世天下。
他終會做到。
趙恒低頭,看著身旁的陸瑤,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船隻漸漸遠去,趙恒才道:“甲板上風大,我陪你進去。”
陸瑤點頭,的確是有些冷,她如今懷著身孕,不好受涼。
她這次大概是因為受了驚嚇的緣故,比懷著小公主時辛苦許多。
不止嗜睡,還孕吐嚴重,雖然這孩子在關鍵時候救了他們,但如今度過危險,趙恒也漸漸忘記。
每當陸瑤難受的時候,趙恒都要罵一句不孝子。
他決定了,生完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讓窈窈再受苦了。
若是大臣們不同意立皇太女那就從肅王或者淮王那裡抱一個過來養吧。
給皇家傳宗接代的事就交給他們,他們可以多納幾個側妃,為趙家開枝散葉。
趙恒覺得這是隔好主意,守在陸瑤身邊喂她吃橙子。
陸瑤上次懷孕的時候最喜歡吃橙子,可這次吃了橙子也會吐。
趙恒看著心疼,更加堅定了心中想法。
在府中抱孩子的趙煊打了幾個噴嚏,媽呀,怎麼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意呢,冷颼颼的。
沈凝霜進來的時候趙煊正抬頭看著屋頂,傻愣愣的。
“在想什麼?”沈凝霜道。
趙煊搖頭:“突然就打了幾個噴嚏,總覺得冇好事。”
沈凝霜搖頭失笑:“你這又是什麼依據。”
趙煊在大理寺破了不少案子,如今在京中口碑漸好,甚至有神探之名。
女兒出生的時候還有不少受過恩惠的百姓送來了雞蛋,母雞之類的東西。
對他們而言,這些東西值不了幾個錢,可對普通百姓而言,這是他們拿得出手的最好的東西了。
趙煊搖頭:“我的感覺一向很準,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總感覺被人算計了,如今五哥不在京中,他還是小心些好。
那些個老臣冇比牛鬼蛇神好對付,一天一個主意的,吵的人心煩。
而且,如今來大齊遊學的小國貴族越來越多,難保其中就冇有懷二心的。
之前就有個小國王子險些中毒遇害,在大齊的地盤上,若真出了事,大齊自然要擔責任。
幸好他機靈,留意他身邊的人,才發現是他身邊混進了奸細,凶手便是他的親弟弟,目的便是讓他死在大齊,隻要他死了,王位便隻能由弟弟繼承,還會讓大齊愧疚,更厚待他們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