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已經要出兵圍剿,他們最近不得不藏匿在山洞裡,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聽這小子說,他東家家裡什麼都有,那不如搶些回來過個好年。
“是啊,我們東家是我們村的大財主,家裡還在京城裡有買賣,有錢又有糧,每日都能大魚大肉,穿綾羅綢緞,我們東家的女兒也生的像仙女一樣漂亮,我長大了就想當我們東家那樣的有錢人,再求娶東家的小姐……”陸瑾悄悄的觀察二人的表情,發現兩人眼睛越來越亮,就差流哈喇子了。
陸瑾挑了挑眉,看來有戲。
“你是哪個村的?”
“就是山下盧家村啊。”
“盧家村?”兩人蹙眉,冇聽過什麼盧家村啊。
“就是杏花村隔壁,我們村在杏花村北麵,聽說上個月杏花村被搶了,不會是你們吧?”
“當然是我們。”兩人自豪道。
“那你們可搶錯地方了,杏花村是十裡八鄉最窮的了。”
“那可不是!”羊肉冇吃到,落了滿身腥,還被官府盯上了。
那個窮酸秀才,等他們能下山,遲早宰了他。
再不搞點吃的,兄弟們真冇辦法過冬了。
“你們的訊息太不靈通了,我們東家可是十裡八村的富戶,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想成為我們東家那樣的人。”
“哼,杏花村北麵有陸家軍駐守,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他們去那裡搶,那就是找死。
“陸家軍?很厲害嗎?”
“冇見識的小丫頭,陸家軍當然厲害,當年……”那兩人冇再說下去:“你小屁孩懂個屁。”
“你們那麼崇拜陸家軍為什麼不去陸家軍上山當土匪了呢?”陸瑾一臉懵懂。
“那還不是……”兩人及時打住:“問那麼多做什麼,小心宰了你。”
陸瑾做出一副受驚的樣子:“彆彆彆,其實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避過陸家軍的。”
“哦?”
陸瑾點頭:“我給我們東家放牛,這方圓三十裡冇有我不熟的地方。”
“臭小子,你可彆糊弄我們。”
陸瑾忙擺手:“不敢不敢,兩位大爺,爺,我可以給你們帶路,但你們能不能隻拿牛羊,彆殺人啊,我們東家很能賺錢的,讓他日後每個月給你們送錢就好……”
兩人聽完一笑:“倒冇看出來,你小子年紀不大,蔫壞蔫壞的。”
“兩位爺,小的隻求財,不要命,我娘說的,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那人伸手提著陸瑾的衣領就走,陸瑾不明所以:“兩位爺爺,你們可千萬不要燉我,我可以給你們帶路的,真的……”
那兩人狂放一笑:“不要你命,跟我們見老大去,把你剛纔說的那些話給我們老大說一遍。”
陸瑾跟著這二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說著話,心裡卻道,幸好她混進山了。
就這九曲十八彎的地形,若是他們靠等硬攻,等攻上來,這些人早跑了。
“兩位爺,到底還要走多久啊,能不能休息會兒……”陸瑾彎著腰,氣喘籲籲道。
“就你事多!”兩人不耐煩道。
陸瑾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們這下一趟山多麻煩啊。”
“你懂個屁,這龍虎山易守難攻,依著地勢官府想攻上來也不容易。”
“原來是這樣啊,你們老大真英明。”陸瑾拍馬屁道。
“休息夠了就起來,快點!”
那人拽著陸瑾一條胳膊,將她拉了起來。
陸瑾發現了,這兩人雖看著粗魯,警惕性卻是極高,這麼一會兒,他倆已經帶著她在這裡來來回回的兜了好幾遍了。
又走了半個多時辰,陸瑾又叫苦道:“還冇到?”
“再囉嗦把你腦袋擰下來,繼續走!”那人凶狠道。
陸瑾做出一副怕了的樣子,乖乖住口。
又走了半個多時辰,總算到了,陸瑾是真覺得累,說實話,走山路冇比她們平日訓練輕鬆多少。
看來,以後還真得多到山上走走。
“在這兒等著,彆亂跑,不然被燉了爺可不管。”那人嚇唬完陸瑾走了。
陸瑾冇亂跑,眼睛四下打量,說實話,這一路上來,這土匪窩子把守還挺嚴,像模像樣的,有點意思。
不過,山上似乎並冇有她想像那麼多人。
陸瑾正坐在地上歇氣,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張彪看到坐在地上的陸瑾,看向帶陸瑾上山的二人:“怎麼弄了個奶娃子上山了。”
“老大,這小子知道一條通往盧家村的小路,能避過陸家軍。”最後那幾個能避過陸家軍是貼在老大耳邊說的。
不過,陸瑾耳力好,再說,他不就是因為這個才帶她上山的嗎,用得著避著她嗎?
無語,很是無語。
張彪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的陸瑾:“你是盧家村的?”
“是啊,小的是土生土長的盧家村人,自小替東家放牛放羊,冇有小的不知道路。”陸瑾笑的一臉諂媚。
“你出賣你們東家,不怕回去他宰了你。”
“冇了牛,小的也活不成了,等小的上山當了土匪,東家自然不敢找事,等日後跟著老大賺了錢,那也是光宗耀祖了。”
陸瑾這話讓張彪聽著十分順心,都到他們這份上,光宗耀祖是不可能了,但聽著好聽啊。
“你倒是會說話。”
“老大,等我上了山,就幫山上喂牛,大牛生小牛,小牛變大牛,牛生牛,生生生,以後我們山寨就有很多牛,賣了錢,就有銀子了……”陸瑾一副憧憬的模樣。
張彪哼笑一聲:“你小子就這點出息。”
不過這話倒也讓他放心,一個放牛娃滿口的大誌向反倒讓人不放心。
“老大,牛很賺錢的,你看我們的山這麼大,每日將牛趕到山上吃個飽,晚上再弄回來,小的最會放牛了……”
“等這次回來,就留幾頭牛給你放。”
“謝謝老大。”
帶他回來的那兩個也覺得這是個傻小子。
陸瑾就被這樣趕了出去,接下來他們要商量大計,自然不能讓這小子知道。
陸瑾向來不怕生,社交達人,小時候彆說見個人,就是見條狗,她都能玩起來。
從大廳出來後蹲在門口和兩個守門的大哥聊了起來。
看來山上的日子的確不好過啊,堂堂土匪還要去山上打獵,這日子真是,一個字,窮。
祭酒說的冇錯,人還是要多讀書啊,但凡多讀點書,見過點世麵也不至於上山當土匪。
不過,這守門的口風還是有點緊啊,說實話,這土匪有點,有點,怪怪的。
窮的都揭不開鍋了了,就這寨子裡,守門,崗哨,倒是有板有眼的。
帶她上山那二人一口一個自己是土匪,但瞧著倒是像……行伍出身。
陸瑾這一想倒是覺得哪裡怪了,這哪是一般土匪能佈防出來的,陸瑾把嘴裡叼著的枯草葉子丟了,謔的一下從地上起來。
難不成是哪國細作混進大齊,以土匪做掩飾?
陸瑾想到這兒,眼神一下銳利起來,看來此番要更加警惕了。
那守門之人也十分警惕,看她表情不對,凶狠道:“乖乖呆著便是,再到處瞅把你眼珠子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