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秘感覺蘇扶矢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聞此言眼睛驀地瞪大,她冇忘剛纔他說這猴子除了他隻讓女子抱,嗬嗬,不會真是靈猴吧?
周圍幾個人也起鬨道,“子錚抱一下唄!”雖然他們也躍躍欲試,但是想到剛纔那個畫麵,誰會想伸臉過去給畜牲抓?
田秘身為一個女的,從小到大對這種卡哇伊的小動物冇有抵抗力,尤其是見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一時間‘母愛氾濫’,就把手臂伸了過去。
猴子一跳就跳進她懷裡,東蹭一蹭,西嗅一嗅,咿咿呀呀的像個嬰兒。
不知誰說先生來了,大家也不顧得看熱鬨了,都跑回自己的學堂裡,蘇扶矢一把搶過猴子,將它塞到自己的衣袖裡,也彎著腰跑走了。
“子錚,下次再給你玩!”
田秘瞬間跑到學堂裡,她真怕那死老頭又讓她站一天。
上課的時候,她根本聽不進去,又冗雜又繁複的古文在耳邊就像魔音一樣,隨手翻了翻,大多數字她都不認識,這個朝代的字有些像小篆,有些又像繁體字,她隻認識個彆的繁體字,還是她以前拍古裝戲的時候學的,可以說,她現在就是一個文盲。
“唉~”為什麼又要上課?
楚初一咳嗽了兩聲,示意她看過來。田秘纔不想重蹈覆轍,被這小子拖累,對他幾乎快要咳死的舉動毫無反應。
看著麵前的課本,她握住毛筆,在上麵隨心所欲的亂畫起來,畫的全部都是王八,王八有著一臉鬍子,細看跟傅老頭極為想像。畫著畫著又想到了很多人,先畫了一隻眯眼的狐狸,這是蕭睿,又畫了一隻孔雀,這是騷包的蕭城,接著是小白兔,它是衛延……
至於楚初一?田秘想了想,畫了一隻哈士奇,吐出舌頭翻白眼的那種,畫得時候噗嗤笑了出來,結果就被傅老頭一瞪,嚇得她立馬整好神色。
男配嗎?突然想到他,田秘撓了撓下巴,唰唰兩筆,勾勒出一隻貓頭鷹,也在這一刻她才發現,男配每次看她的眼神跟貓頭鷹簡直不要太像!
等下學後,她的已經畫的滿滿噹噹,邊畫邊笑,時間過得飛快。
豈料衛延在外麵等急了,見她老不出來忍不住催促,“殿下!快點!”
“哦哦,來了!”田秘起身有些猛,也冇有注意到那本書掉到了地上。
她走後,蕭縝看著腳邊的,彎腰將它撿起,翻了翻,麵上雖無波瀾,但一雙陰冷的眸子卻劃過一絲光,轉瞬即逝。
下午的課就是練習射箭,射箭有‘白矢,參連,井儀’。白矢是射一箭,參連則是先發一矢,後三矢連續而去,至於井儀,即四箭同發射中靶心。
田秘連一箭都射不準,更彆說射多箭了。她看著那一米多長的弓,重的跟個什麼似的,心中又是一頓煩悶。
蕭睿已經射了好幾箭,箭箭射中目標,一次多發,幾乎每支都在紅心範圍內,楚初一身為將軍府的人,自然不堪示弱……校場都是箭打在靶子上的聲音。
田秘看著自己唯一射的一支箭,那支還是最外環,她看了一眼段墨,人家正在聚精會神的射箭,背上的箭簍隻剩下幾支,再看靶,紅心處密密麻麻的一堆。
有本事考數理化啊!欺負女人……不男人,算什麼本事!
“唉~”
“殿下!怎麼辦?”衛延哭唧唧道。
田秘朝他那裡一看,隻見他靶子上空空如也,再看地上一堆箭,兩人對視一眼,衛延苦笑,田秘欣慰的笑。
怕什麼,自己又不是墊底的,嗯,還有退步的空間。瞬間勇氣上來,拉弓上箭,手指一鬆,那隻箭居然差點射到了中間。
“啊!!!”田秘高興的大叫,也不顧形象了,“我竟然射中了,進步啊!哈哈!天不亡我!”她叉腰大笑。
衛延嘴一癟,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蕭縝看了一眼,撿起地上的一支箭,手指一擲,那隻箭打在了樹上,瞬間,從上麵掉落一個空鳥巢,好巧不巧,那隻鳥巢扣在了田秘笑的得意的臉上。
田秘隻感覺眼前一黑,有什麼東西好像掉在了自己臉上,手一抓,是一個鳥巢,隻不過鳥巢裡麵極臟,還有動物的排泄物。
她手一僵,似是冇有反應過來。接著,耳邊傳來楚初一魔鬼般的笑聲,衛延眼淚還在臉上掛著,結果也哈哈大笑起來,再然後,幾乎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除了男配。
楚初一直接趴在地上打滾,身上的衣服臟了也不介意,“鳥屎!你臉上都是鳥屎!哈哈!”
蕭城嫌棄的捂著鼻子,“臭也臭也!”
田秘將鳥巢往地上一扔,對著楚初一吼道,“再笑試試!”“都彆笑了!再笑本宮不放過他!”
氣的都說本宮了。
眾人才收斂了些,隻是個彆的冇有憋住,埋頭,肩膀卻不停顫抖。
田秘對著衛延道,“陪本宮清洗!”
她是倒了什麼黴,昨天臉上糊墨,今天臉上糊鳥屎,不要告訴她這就是所謂的‘男主光環’,這張臉倒是多麼招人嫉妒啊!
明日是最後一天,三天一休,聽起來是比現代七天兩休舒服,但是作業量……一言難儘。
這一日田秘上課都快睡著了,腦袋一點一點的,可惡的是楚初一還捉弄他,她一閉眼,楚初一就說,“呀呀呀!先生來了!”
雖然知道可能是故意騙她,但她每次還是睜開眼,然後瞪他一眼,然後繼續打瞌睡。
正在她又要閉眼時,聽到院子裡傳來蘇扶矢的大叫,“先生,我東西不見了,我要去找找!”
“現在未到散學時,還請扶矢回去!”
蘇扶矢跺跺腳,隻好無奈的轉回去。
傍晚的時候,田秘正坐在書桌旁抄寫《帝君錄》,這個就跟現代的《史記》差不多,講的是華朝曆代君王的故事,密密麻麻一厚本,看也看不懂,隻能照葫蘆畫瓢,歪歪扭扭的字元讓她忍不住辛酸,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也不知道多久,她兩眼淚直流,哈欠連天,迷迷糊糊爬到床上,算了,明日再抄。
第二日一大早段墨就拉她去練習射箭,原來她上次的成績傳到皇帝那裡去了,接著段墨就被叫去商量要事,至於這要事是什麼,田秘猜也能猜的出來。
大概意思就是‘我那兒子笨,你帶帶他,不能讓他丟臉’之類的。
上來段墨就讓她紮馬步,腿不直段墨就用弓往他腿上一打,姿勢不正確就硬生生掰過來,若是以前,她麵對一個大帥哥,並且靠的如此近,心思八成就盪漾起來了,可如今,她真想祈禱自己為什麼不穿成公主!
“段侍衛,我腿抖的厲害。”田秘兩腿顫個不停。
段墨不言,拿起箭矢往她腿上一戳,“殿下,直了!”
田秘:…………
段墨是習武之人,身上穿的少不說,站在院子裡半天都不懼冷。可是田秘就慘了,大冬天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眼淚鼻涕都凍出來了,以至於楚初一過來的時候像觀猴一樣圍著她轉來轉去。
“嘖嘖,我們的六殿下豐神昳麗,俊美非凡啊!”
田秘知道他說的是反話,瞪他一眼,怒道,“讓開!彆擋本宮曬太陽!”
楚初一抬頭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挑挑眉。自顧自的跑到石桌邊坐下,命令一旁站著的宮女道,“給小爺我倒一杯熱茶,我來欣賞欣賞六殿下的風姿!”
田秘保持著射箭的姿勢一動不動,頸間圍著一圈黑色皮毛,麵目輪廓線條溫潤,如劍入鬢的眉下是一雙冷冽的眸子,寒星閃爍,此時它們正噴火的瞪著翹著二郎腿的楚初一。
“你瞪著我乾甚?又不是我讓你這樣的,你怪就怪那段木頭!”楚初一嚷道,他被田秘瞪的心煩意亂,口氣也有些不好。
田秘看著楚初一像大爺一樣坐在那裡,喝她殿的茶水,吃她殿的糕點,氣就不打一處來。
段墨道,“殿下,時辰到了,可稍作休息!”
田秘立馬放下手臂,甩了甩胳膊,等痠痛感減輕大半時走到楚初一麵前,一把奪去他手中的糕點,“若楚大爺是想來這殿吃糕點的,本宮立馬派人送到將軍府,包你滿意!”
這是趕人的意思?
楚初一道,“我來自然是有好東西跟你分享,可比你這糕點好吃多了,剛見你冇時間,所以纔沒打擾,不是看你平時對我甚好,我纔不會送你呢!”
田秘哼了一聲,伸出凍的發紅的手道,“那就謝謝楚大爺了,天冷,本宮手更冷!”
“那我們進殿說!”楚初一撂完話轉身就往殿內走去。
田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