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什麼東西了,這麼重,壓死我了!”楚初一開始抱怨起來,隻覺自己背了一座大山,他使上了幾分內力,可還是累的氣喘籲籲,再說他本來就不是個安靜的人,一路上不說話對他可是個折磨。
“豬吃了飼料長的肥於彆獸,他…啊!!”田秘痛呼,見楚初一和蕭城都望向她,“無事,背後又痛了。”內心媽的,這男配剛剛竟然還騰出一隻手擰她大腿,她真不該好心的,真該讓他流血而亡,呸!什麼人啊這是,活脫脫將恩將仇報四個字發揮的淋漓儘致。
“子錚,汗水弄到我眼睛上了,我都看不清路了。”他說完就要將背上的蕭縝放下來,田秘止住他,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遞過去,楚初一怒道,“你看我雙手有空嗎?”
田秘無奈,示意他將腦袋伸過來,楚初一呆愣,傻傻的將額頭湊上前去,田秘化身為一位知心姐姐,溫柔的,微笑的,慢慢的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水,細到他的頭髮絲都被她擦抹了一遍。
在楚初一看來,此刻的田秘全身是渡著光芒的,翩翩公子,蔚然遺世,他想起了他大姐跟他讀過的一首詩—叔夜之為人也,遙遙若高山之獨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將崩。
那雙手一點都不像男人的手,擦過他皮膚時是軟的,就像舞蘭居裡的舞娘手中舞動的鍛蘿。他那副呆樣讓田秘有些好笑,於是她故意問道,“小侯爺,舒服吧?”
“……舒服。”
“舒服就給我走快點!!!”田秘吼道,這一吼讓她周圍的光芒瞬間破裂,然後嘩啦一聲掉到地上。
蕭城在旁便看的不亦樂乎,見這般哈哈大笑起來,扇子都一顫一顫的,可見他身子抖得有多厲害。
蕭縝的血已經止住了,楚初一給他點了穴,田秘又給他綁了布條,要不然那血還真得流一路。
遠處有幾道禦林軍的身影,他們都是步行的,隻有前麵一個人高坐在馬上,威風凜凜的,穿著禦林軍的回家,他是禦林軍的一個衛尉,負責獵場的秩序,由於煙花彈聲音很小,要是田秘知道這個朝代的煙花彈就跟小孩玩的花炮一般,好看不中用,她也不會把那個東西當個寶貝。
不過,也隻有她把那個東西當回事,冇辦法,這個朝代的火藥太過落後,在這麼大的獵場裡,還真不一定被人注意到。
所以皇家就專門派皇衛來巡視,以確保各位貴人的安全。
那衛尉走上前,將楚初一背上的蕭縝接了過去,他遠遠瞧見有人受傷,心裡不免有些忐忑,等見著蕭縝的臉龐,不覺呼了一口氣。
“在下見過五殿下,六殿下,小侯爺!”他抱拳行了個禮。
蕭城點頭。
田秘道,“你們還是儘快將三哥送去請禦醫吧,若三哥出了什麼事,本宮要你們好看!”她現在不確定男配是否還是清醒的,但以防萬一,她還是要表示一下。
蕭縝被人抬到了架子上,手臂的衣服和下襬都是**的,有些血跡已經乾了,硬成一片,糊在玄袍上。
那衛尉上前告辭,便帶著人退了下去,此刻隻剩下田秘三人,比試有規定,除非重大變故,否則剩下的人比試照樣進行,因為這決定著開春的大試,不得不說,華朝對於貴族的教育真是全方位的,華朝的教育可是重中之重,幾乎各個地方都設有學府,每年朝廷的大部分錢財都撥給地方興學之用,也怪不得華朝能昌盛百年。
畢竟,教育是興國之本啊。
“累死我了,肩膀都酸死了,還不如我抓兔子呢!”楚初一甩甩胳膊,想到剛纔子錚為他擦汗,他就想把手臂伸過去讓她揉揉,不過,也隻是想想。
他也隻能想想了,田秘是絕對不可能乖乖幫他按摩。
這邊跌宕起伏,而蕭睿那裡也是波濤洶湧。
此時他靜靜的聽著下麵一人的彙報,長眉入鬢,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此時泛著冷淡與漠然,他的唇很薄,但笑起來時,就像一枚精雕細琢的璞玉,渾身通透,氣質卓然,如石上青鬆。
他坐在馬上,下方的人接著道:“……蘇相送予陛下一百二十名淑女,陛下悉數納入後宮,賜號和嬪美禦。和三人,嬪九人,美二十七人,禦八十一人。這一百二十人添居宮內,意欲輪流召幸,可陛下年力不足,不能如願,多次召皇巫入宮,叫他製合先藥,欲返老還童禦淑女。有一巫提議祭祀之法,取九九日出生妙齡女子數名,行祭祀之禮。”
蕭睿嗤笑,將弓狠狠的摔在地上,“荒唐!”
一月前,皇帝不知受到什麼刺激,中風後醒來便一而再再而三的糊塗,多次不上早朝,沉迷聲色犬馬之事不說,政務也全都移交給手下人處理,而現在,居然要祭祀活人煉丹?可謂滑天下之大稽!
半蹲在地上的暗衛隻覺迎麵撲來一股滔天氣勢,他顫抖了兩下,頭埋的更低了。
蕭睿平日裡的脾氣算是十分溫和的,況他對事多冷漠淡然,至少在他人眼中是如此,像今天這麼生氣的情況是極為少見的,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這次是真的氣極。
當今的皇帝,也就是他們的父親,雖談不上是一位兢兢業業的明君,但也不算事事不分的昏君,一個月前,他突然昏倒,醒來時卻仿若換了一個人,脾氣喜怒不定不說,相比於從前,更加喜好美色起來,姬妾多並不是一件惡事,但強娶他人之妻,用無辜女子祭祀已是觸犯君德,政事都移交三公和丞相處理,他卻一日比一日荒淫無度。
定陵郡有一女,本已說與他人,但皇帝聽聞她豔治無雙,乃當仁不讓的天下第一美人,便私下命人將其擄到宮內,欲殺郡縣百人封口,如此殘忍,可還是他們的父皇?
想到這,蕭睿半眯起了眸子,抓緊了韁繩。若真是移花接木,他定滅了此人九族!
“駕!”蕭睿調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奔去,暗衛見他離開,這纔起來,轉身消失不見。
未時三刻幾棵枯樹下
楚初一,田秘和蕭城三人圍成一圈,他們中間放著幾隻已經死透的兔子,不對,還有一隻的腿還蹦噠了兩下,然後就再也不動了。
他們這隻是一個小小的狩獵比試而已,不是正規的冬獵,所以一些禽類種樣也就那幾個,什麼野兔山雞之類的,這都是皇家專門養的,給貴族子弟當靶子用的。
正規的冬獵是三年一次,地點也不在這裡,在一座山上,那時,全國的男子都可以報名參加,被選中的就可以同與皇親貴胄圍獵,若表現突出,獲得上頭青睞,加官進爵的也就是一兩句話的事,任他是平民草寇,還是達官顯貴,都一視同仁,不可謂給天下有能之士一條出路。
也是為國家選擇拔萃纔將。
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獮冬狩:四時出郊,以示武於天下。今四海擾攘之時,正當借田獵以講武。
楚初一拎起兔子的一條腿,甩了兩下,滴下兩滴血,他撇嘴,“唉!我怎忘了冬天湖裡都結冰了,那冰厚的很,可惜,吃不了兔子了,枉我還帶了鹽巴。”他又歎了一口氣,將兔子扔回原地,雙手放在腦後枕在地上。
田秘喝了幾口水,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裡麵是兩個白花花的饅頭,看著就軟綿綿的,她身子是熱乎的,那饅頭也染上幾絲溫熱,這是她偷偷帶的,冬試是不允許帶除水以外的吃食,再說隻是一天,也餓不死。
她咬了一口,軟的很,口感也不錯,她還偷偷命人放了幾塊肉在中間,吃的她都眯起眼,格外的享受。等她剛準備吃第二口時,楚初一猛地坐起來,出其不意的張嘴,然後一口吃掉了……剩下的所有。她,她也隻是吃了一小口啊,還有那麼大一塊肉,現在手上是小的不能再小的饅頭塊,她愣了,抬頭看著楚初一那滿足的表情,心底有什麼破殼而出…
楚初一砸吧砸吧嘴,舔了下嘴唇,挑眉道,“我還要!”他舉爪去抓另一個,誰知蕭城的扇子擋住了他,將他爪子撥開。
“謝……”後半句卡在田秘嗓子眼裡,因為蕭城他,他竟然拿過她的饅頭,兩口,渣都冇有了,吃完還嫌棄的搖搖扇子,道,“太淡了,這個肉的料放的少了。”兩鬢的髮絲隨風飄動,田秘隻感覺心拔涼拔涼的,這是她用命護下來的……
“楚初一!!!蕭子玉!!!”田秘大吼,起身一人給了一腳,欺人太甚了,真當她是軟柿子是吧?
“賠!”她伸出手掌。
小劇場:
某君:歡迎來到《作者君的訪談節目》,加冰蕭美人,田好漢。
你好,蕭先生,對楚先生的行為你有冇有吃醋的想法?
蕭美人:他?不巧的是,昨日他打遊戲從椅子上摔下來,現在額頭已經腫了。哦,我不吃醋,我愛吃醬油…
某君內心: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
某君:那你好田女士,你的看法是什麼?有冇有覺得自己是一位賢妻良母?
田:不好意思,我現在追求事業。
某人不滿,踢掉椅子,拎著某個不識趣的某人……離開了。
某君:不好意思,由於節目出了一些問題,廣告之後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