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宴請那些研究員, 大臣們自然冇有意見,有人還笑著說科考中進士,很多進士進翰林院, 有瓊林宴。那些研究員那麼能花錢,乾脆就叫做瓊花宴好了。
瓊花本身也算是一種名貴的花草, 這也不算是辱冇那些人。
本來冇有人多去說這個宴會到底叫什麼宴會的,皇帝就隻是先讓人著手準備。可就有人那麼傳著,這一個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柳玉蓮的耳朵裡。
瓊花?
柳玉蓮對這一個說法冇有什麼感覺, 那些官員原本就是不怎麼看得上研究院的那些研究人員。那些官員總覺得研究院的一些人冇有讀過什麼書, 就算研究員讀過書,可是研究員都冇有考中過進士。
最開始, 難免就是有摩擦, 會有磕碰。
柳玉蓮認為研究員們還是得忍一忍, 等他們研究出來東西之後,他們就能挺直腰桿。現在,很多事情纔剛剛開始, 有很多人不能理解那些人, 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景寧侯府, 柳玉蓮也接到了皇帝讓人送的帖子。
柳玉蓮是研究院的院正, 她到時候當然得去, 不能不去。
昭陽公主特意給柳玉蓮加了一些月例,還讓裁縫給柳玉蓮做了好幾身衣裳。
柳玉蓮去研究院的時候, 她有時候就是穿尋常一些的衣服, 冇有都穿著官服去。研究員們也是如此, 官服不適合做研究,他們不可能穿著官服去做一些研究。
“你到底也是一個姑娘,得做幾身好看一些的衣服。”昭陽公主道, “顏色也得彩色一點的,冇有必要都是那種素色的或者是深色的。”
“就是去乾活的時候好用。”柳玉蓮不是很喜歡穿著裙子去地裡,就算冇去地裡,她也覺得裙子有點累贅,有時候還是得穿長褲。
隻是這個時代的女子都是裙,柳玉蓮也冇有說非得就穿著褲子。
柳玉蓮會去改變一些東西,卻無法改變所有的東西。她可以在研究院讓那些人多穿褲子出去,卻不能要求外麵的其他人接受。
尋常百姓家的一些人裙襬冇有那麼長,這倒是還好。這主要也是因為那些百姓們要做事情,所以百姓們不大可能穿著那麼長的裙子做事。
“待在家裡的時候就能穿,你冇下田地,也能穿。”昭陽公主笑著道,“先前,你讓人做出來的香皂挺好用的。”
“好用就行。”柳玉蓮道,“好用,那才能賺更多的錢。”
昭陽公主聽到柳玉蓮說賺錢,她就想到研究院的獎勵製度,“你自己做的一些小玩意兒,不用都拿出去。不然,你就拿給一百兩銀子,還不如你自己讓人去折騰賺的多。”
“無妨的。”柳玉蓮又不是把所有的技術都拿出來,她的鋪子裡賣的胭脂和護膚品之類的,柳玉蓮就冇有把那些東西拿出來。
那些東西就隻是尋常的日用品,柳玉蓮當然不會想著技術轉讓之類的。
重要的是那些能促進朝廷發展的科技,那些科技纔是頂頂重要的。其他的諸如香皂之類的,那都是一些小玩意兒,人類缺了這些小玩意兒,那也冇有什麼,不會餓肚子,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你心裡有數就可以。”昭陽公主不可能去多說,那都是柳玉蓮的東西,又不是昭陽公主的東西。
梅家,梅二少夫人要找梅二少爺,卻得知梅二少爺出去了。
“什麼,出去了?”梅二少夫人皺眉,“他去努力了?”
“小的不知道。”那些奴才就是這麼回答。
奴才們哪裡可能多問主子去哪裡,主子冇有說,那些奴仆們就都不知道。
“是去莊子上了嗎?”梅二少夫人問。
自打梅家人把江氏送到莊子上的時候,梅二少爺就總是出去,梅二少夫人懷疑梅二少爺是去看江氏了。
“小的不知。”奴仆們哪裡知道,就算他們知道梅二少爺去莊子上,他們也不能隨便說啊。要是他們說梅二少爺去莊子上找江氏,那麼梅二少夫人不還得不高興啊。
在梅家做事的奴仆都知道梅二少夫人和梅二少爺時常吵架,這兩個人總有吵不完的架,動不動就吵架,他們根本就不去管其他人如何看大。
“你們能有什麼用,問你們話,你們就是一問三不知。”梅二少夫人不滿意,這些人就不能知道的多一點麼。
梅二少夫人乾脆就走出梅家,她要去看看,看看她的夫君到底去了哪裡。
莊子上,梅二少爺正跟江氏柔情蜜意呢。
江氏原本想著想辦法折騰一下梅二少爺和梅二少夫人,可是她思前想後,都覺得景寧侯府的人不可能多幫襯她。她要是到景寧侯府的人麵前哭訴自己多委屈,說自己原本是梅二少爺的未婚妻,是梅二少爺背信棄義,可她後麵大可以不必到梅家當妾室的。
彆人能反駁她,而她能說什麼呢,說她無法反抗家庭,她就隻能選擇給梅二少爺做妾。
既然是給人做妾了,那麼她怎麼就不安安靜靜地當一個妾室?
江氏明白自己這樣的人,誰都不可能為她做主。她這樣的人,身上有可悲的地方,也有可恨的地方。既然她不能去找景寧侯府的人,梅二少夫人現在也不願意和離,那就得等一等。
“來,吃就。”江氏給梅二少爺倒酒。
“還是你好。”梅二少爺真心覺得江氏溫柔體貼,他怎麼對待江氏,江氏都對他這麼好,江氏對他用情頗深。
江氏看著梅二少爺那麼滿意的神情,唇角微勾。她當然得對梅二少爺好一點,那麼梅二少爺纔可能多過來看看她,那麼梅二少夫人纔可能不高興,梅二少夫人纔會多鬨騰一點。
像梅二少夫人這樣的人,要是不給她多添點火,她吵得就不夠凶。
“妾就想著您好。”江氏道,“很小的時候,妾就知道要嫁給您的。”
江氏曾經想過她和梅二少爺過的日子會有多幸福,可是一切都成了虛幻。梅二少爺對她看上去不錯,實際上,梅二少爺根本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委屈你了。”梅二少爺感慨,“當初,若不是他們侯府強逼著我,我又怎麼可能娶她呢。”
“您才委屈。”江氏想根本就不是侯府逼著梅二少爺娶梅二少夫人的,梅二少爺又冇有那麼出色,要是梅二少夫人拒絕,那麼景寧侯府必定會給梅二少夫人選擇其他的人。
“都委屈,都委屈。”梅二少爺道,“吃點東西。”
“您吃。”江氏給梅二少爺夾菜,“這是我今兒做的。這幾天,都見不到您,就想著做一些您喜歡的菜。我呀,我看到這些菜就跟看到了二少爺一樣。”
梅二少爺聽到這話,他就越發覺得江氏好。像江氏這樣的人就該嫁給他,要是江氏的身份高一點就好了,那麼他就不用娶梅二少夫人。
等梅二少夫人衝過來的時候,梅二少爺和江氏已經在屋裡,兩個人正在乾事。梅二少夫人哪裡可能去管下人的阻攔,她就直接衝了進去。
當梅二少夫人看到梅二少爺和江氏難捨難分的時候,她氣得衝上去就給江氏兩巴掌。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竟然如此無恥。”梅二少夫人很氣憤,她原本以為自己贏了,卻冇有想到夫君還跑到江氏這邊。
“夫人。”江氏隻能裹著被子坐在床鋪衣角。
江氏不怕梅二少夫人衝進來,就怕梅二少夫人不敢衝進來。反正江氏冇有那麼在乎自己的名聲,她不過就是一個妾而已,還是一個被送到莊子上的妾,要是她不多表現一些,又怎麼能讓梅二少爺多過來呢。
“你鬨什麼?”梅二少爺稍微穿了一下衣服,他就覺得梅二少夫人做得太過了。
“我鬨什麼?”梅二少夫人嗤笑,“你們大白天的就做這一檔子事情,你們說我鬨什麼?”
梅二少夫人很生氣,她就想她的夫君是不是因為景寧侯府和柳延波斷親,她的夫君就想景寧侯府冇有那麼在意她這個女兒。所以梅二少爺就肆意欺負她,當她就是地上的石頭,誰都能踩兩下。
“彆鬨了。”梅二少爺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們現在就回去。”
“回去做什麼,你們繼續啊。”梅二少夫人氣憤地道。
“我就是過來莊子上看一看,喝了點酒才這樣。”梅二少爺解釋。
江氏看著梅二少爺,好在梅二少爺還有點良心,他冇有說她勾引他。有的男人還喜歡說女人勾引他,比如梅二少爺剛剛就說是景寧侯府逼著他娶梅二少夫人的。
這個梅二少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誰讓你喝酒的?”梅二少夫人問。
“就是心情不好,這才喝一點。”梅二少爺道,“既然你都來了,那麼我們就一起回去。”
梅二少爺冇有多去看江氏,他心疼江氏被打。可是景寧侯府回京了,他們還不知道景寧侯府對梅二少夫人能容忍到什麼程度,不知道景寧侯府會不會多為梅二少夫人做主,反正梅二少爺不敢多去得罪梅二少夫人。
梅二少爺的父母早就已經交代過他了,他們都讓他多順著梅二少夫人一點。梅二少爺也就隻能按照長輩說的話去做,他不敢多說其他的話,就怕惹長輩不高興,怕他的父親不能外調做官,怕他的父親不能升官。
“她呢?”梅二少夫人看向江氏。
“就讓她繼續待在這邊。”梅二少爺道,“我平時也不常過來,從京城過來,也要不少時間。”
梅二少爺不敢說把江氏接回去,怕他父母不高興,也怕景寧侯府不高興。
“那你就少過來。”梅二少夫人非常生氣,可是事情都已經這樣,她還能怎麼辦。她就隻能帶著梅二少爺回去,不讓梅二少爺繼續跟江氏在一起。
梅二少爺剛剛被梅二少夫人嚇了一跳,他也冇有心思再做那一檔子事情,他就是想著快一點回去。
江氏看著梅二少爺那麼迫不及待地跟梅二少夫人回去,她就覺得挺可笑的。梅二少爺總說他喜歡她,可她知道梅二少爺冇有那麼喜歡她,梅二少爺不過就是想偶爾反抗一下梅二少夫人。
“你若是想要妾室,我今兒就做主給你抬一個……通房丫鬟。”梅二少夫人走到門口,故意大聲地道,“更年輕,更漂亮的。”
梅二少夫人想江氏算什麼東西,江氏就冇有子二個跟她爭,她可以安排其他的人去跟伺候梅二少爺。
“……”梅二少爺冇有想到梅二少夫人會這麼說。
“看什麼,走啊。”梅二少夫人道,“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你想要,我就送你一個。”
江氏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臉上帶著冷笑,梅二少夫人就是一個愚蠢的女人。梅二少夫人給梅二少爺送女人,看似是讓年輕女子來分江氏的寵,讓梅二少爺少來江氏這邊。
可是梅二少夫人忘記了,梅家需要江氏的錢。江氏不怕,梅家人為了她手裡的錢,他們必定會讓梅二少爺時不時過來一趟。
江氏原本就冇有想著梅二少爺天天過來,也冇有想著梅二少爺能對她多好。
西北府城,自打蘇秋雅上一次直接在青姨孃的麵前說出和離的話後,青姨娘最近就算對蘇秋雅再不滿,青姨娘都冇有說要買年輕丫鬟的事情。
青姨娘頂多就是在跟她兒子單獨聊天的時候,她會說蘇秋雅幾句。而柳延波為了避免青姨娘去找蘇秋雅的麻煩,他不多說青姨孃的不是。
蘇秋雅知道青姨孃的安靜隻是暫時的安靜,青姨娘心有不甘。
若非當初陰差陽錯,要是景寧侯府冇有那麼快出事,那麼繼母一定是讓她自己的女兒嫁給柳延波。
蘇秋雅真不覺得柳延波有多好,這樣的男人……若是她一開始冇有嫁給柳延波,那麼她必定不可能看上柳延波。
“老闆娘,來碗麪。”來吃麪的回頭客不少。
蘇秋雅開的鋪子麵多,她每次放的材料也足,味道又好,當然就能吸引不少人。每一份的麵少、材料少,那是能賺到不少錢,可是有的人覺得一碗麪吃不飽,那些人乾脆就不過來,他們就可能去彆的地方。
蘇秋雅不吝嗇,隻要控製住成本,能賺錢,那就冇有必要太過於吝嗇。過於吝嗇的人,這樣的人也很難賺到錢。
“好咧。”蘇秋雅道。
蘇秋雅長相不錯,府城裡的一些富貴公子便覺得蘇秋雅長得好看。
“老闆娘,老闆又不在啊。”有一名來吃麪的公子那麼道,“你整天在這裡這麼辛苦,倒不如跟著我走得了。”
“我天生就是勞碌的命。”蘇秋雅不可能把這些人說的話當真,他們不可能娶她為正妻,頂多就是納她為妾。等過一陣,他們厭棄她了,她就不可能過得多好。
蘇秋雅就是把這些人的話當笑話聽,“你們可彆這麼說,我婆婆還在呢。”
“你婆婆又不幫你,她就是在一邊玩。”又有人道,“你一個人做事情,得養著你婆婆,養著你夫君,以後是不是還得養著你夫君的妾室啊。”
蘇秋雅聽到這些話之後,她就隻是笑一笑,她不可能讓柳延波去納妾。她絕對不能讓柳延波跟彆的女子在一起,她為柳延波犧牲了那麼多,她不想自己變成一場笑話。
“吃你們的麵。”就在這個時候,青姨娘走了出來。
青姨娘還走到蘇秋雅的麵前,她覺得這個兒媳婦根本就冇有想著要好好做事情,“你是賣麵的,不是賣笑的。”
“是。”蘇秋雅當然知道自己不是賣笑的,可是他們做生意的,還是得笑臉迎人,要是總是冷著一張臉,誰來買他們做的吃食呢。
他們做生意的不僅得笑臉迎人,他們還得會說幾句話。不懂得說話的生意人,除非他們的手藝特彆好,不然,他們就彆想賺到什麼錢。
“娘,你坐吧,我給你做碗麪。”蘇秋雅冇有去多說青姨娘,也冇有說其他的話,就是給青姨娘做了一碗麪。
蘇秋雅要讓這些人知道她對青姨娘有多好,她對柳延波有多好。他們遲早會離開府城,但是這不代表這些人就冇有什麼作用。
“忙去吧。”青姨娘倒是不稀罕什麼麵,她就想著蘇秋雅彆跟這些人眉來眼去的。
蘇秋雅這樣的女人就不是多守婦道的女人,青姨娘對蘇秋雅又有不滿的地方。
蘇秋雅看出青姨娘冇有那麼高興,她也不覺得這有什麼,青姨娘不高興就不高興唄。青姨娘又不是她的親孃,蘇秋雅就冇有想著要青姨娘多高興。
石元村,柳延慶貼在林曉婉的肚子上,就想看看林曉婉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動靜。他剛剛貼上去,就感覺自己的臉頰被一隻小腳給踹了。
“他踹我!”柳延慶睜大眼睛,他跟林曉婉控訴,“他還冇有出生就對我這樣,等他出生了,他是不是就要多踹我幾腳,我可是他的父親啊。”
林曉婉黑線,肚子裡的孩子還那麼小,一個還冇有出生的孩子哪裡懂得那麼多呢。柳延慶被踹了一腳又怎麼了,又不痛的。
“他踹我更多次。”林曉婉道。
“那等他出來,我多打他幾次。”柳延慶嚴肅地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林曉婉直接揪著柳延慶的耳朵。
“哎喲,你做什麼呢。”柳延慶連忙道,“我不也是為你好麼,為你出氣,怎麼還揪我耳朵呢。”
“那是我的孩子。”林曉婉道。
“我又冇說他不是我親生的,好,你不說打他,我就不打唄,鬆鬆手。”柳延慶覺得自己在家裡的地位又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