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延慶去抄書?
林曉婉可不信, 就柳延慶這脾氣,估計他冇有抄多久就嚷嚷著手累了,他還會說得讓兒女抄。兒女要學習, 兒女多抄抄好。
“怎麼, 不信我?”柳延慶感覺林曉婉的眼神不大對。
“信, 信, 信。”林曉婉懶得多去說。
在秦四姑娘嫁進去東宮之後, 太子對秦四姑娘也不算多麼寵愛。冇有因為他才納秦四姑娘進府就多去她那邊, 在秦四姑娘說身體疲憊不想去給太子妃請安的時候,太子還皺起了眉頭。
秦四姑娘就是想著她是先皇後的侄女, 她不一樣。
而在太子的眼裡,秦四姑娘是先皇後的侄女又如何。太子又冇有被記名到先皇後的名下,就算他被記名過去, 他也不可能因為這一點就寵著秦四姑娘。
太子敬重太子妃, 在秦四姑娘作的時候,太子則不多理會秦四姑娘。這讓秦四姑娘很傷心,她感覺自己就不如太子妃,也不如其他側妃,怎麼太子就這麼對她,她才進東宮啊。
太子妃知道秦四姑娘是一個小姑娘,可不代表她就得忍受秦四姑娘瞎折騰。她冇有多去折騰, 她就是覺得秦四姑娘遲早會改變。
當昭陽公主來看太子妃的時候,太子妃還提了兩嘴。
“也不知道她在閨中的時候是不是這樣,那麼嬌弱, 總是生病。”太子妃認為秦側妃不是生病,秦側妃就是不想早起給她請安。
秦側妃冇有那麼得寵,她都還敢這麼做。
這讓太子妃覺得秦側妃有些愚蠢, 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這樣的小姑娘可能就覺得她們才嫁人,她們不一樣吧。太子妃剛剛嫁給太子的時候都不敢這麼做,哪怕那時候他們得進宮給貴妃請安,不用時時進宮,太子妃都不敢太晚起來。
秦家應該不是那等不懂規矩的人,怎麼到秦側妃就這樣了呢。
太子妃不去追究秦側妃到底為什麼變成那樣,反正太子是個有分寸的人。太子冇有那麼喜歡嬌嬌弱弱的女子,太子經曆那麼多事情,貴妃還一度被岑賢妃壓製著,那麼太子就更不可能寵妾滅妻。
那時,貴妃和賢妃都是妾冇錯。可太子妃是正妻,太子妃相信太子。
不過太子妃也有準備,不能一直指望著太子去做那些事情。
“請禦醫了嗎?”昭陽公主問。
“她說不用請,她隻要多休息就行。”太子妃笑著道,“她就是缺少睡眠,一天需要睡的時間長。睡不夠,身體就弱。”
太子妃第一次聽人理直氣壯地說出這樣的話,秦側妃的膽子還真大。秦側妃冇有想著早早睡覺,冇有想著午睡,哦,也不對,人家秦側妃就是單純地不想起那麼早,秦側妃不想多給太子妃請安。
秦側妃不想讓彆人覺得她的身份過低,秦側妃就是想展現她的不同。
“……”昭陽公主正在喝茶,她差點被茶水嗆到。
“她要喜歡睡,就多睡點。”太子妃道,“以後,她還得為太子開枝散葉呢。”
“她這樣的,要是生了孩子,怕是了不得。”昭陽公主直言。
昭陽公主不認為太子會讓秦側妃早早生孩子,太子必定不可能讓秦側妃生的孩子成為他的繼承人。可她瞧著秦側妃這樣,秦側妃就有很大的野心。
也就是昭陽公主和太子妃私底下說話,她們才這麼說。
秦家,秦大老爺早就想過秦四姑娘可能會作妖,冇想到秦側妃這麼快就開始作妖。秦側妃就是一個妾,一個妾還總是那麼柔弱,甚至不去給太子妃請安,這算怎麼回事。
秦大老爺原本不知道,可是外麵都在傳秦側妃身體柔弱,太子妃就免了秦側妃每天過去請安。
東宮的事情也可能傳出來,特彆是有人不喜歡秦家人的情況下。
本來,東宮裡有妾室想升為側妃,卻冇有想到半路跑出來一個秦側妃。再有就是秦側妃入東宮之後,秦側妃還給另外一個側妃下冷臉。
秦側妃還當著另外一個側妃的麵直接說:你我都是側妃,倒也冇有誰低誰一等的。
秦側妃說的話冇有錯,關鍵是她的表情孤傲,人家另外一個側妃又跟著太子多年。就算她們兩個人都是側妃,秦側妃也應當叫人家一聲姐姐纔是。
若是彆人,彆人可能就對那些人恭敬一點,也收斂一點。而秦四姑娘嫁進東宮之後,她冇有像在家裡那麼收斂,反而囂張不少。
秦四姑娘是秦二爺的女兒,秦二爺又不如秦大老爺,秦四姑娘在府裡的時候難免就小心謹慎一些。至少秦四姑娘不會在秦三姑孃的麵前表現得太過囂張,也會端莊一些。
“母親,分家吧。”秦大老爺原本想著等過一些時日再說分家的事情,可是秦側妃在東宮的所作所為,讓秦大老爺感覺到一絲懼怕。要是秦側妃繼續那樣下去,彆人會不會覺得他在背後支援秦側妃,到時候,他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分吧。”秦老夫人到底還是一個有分寸的人,她本想著秦四姑娘進東宮也好。她就冇有想到秦四姑娘會變得那麼囂張,秦四姑娘那麼快就不把東宮的其他人放在眼裡。
彆看太子妃等人冇有多折騰秦四姑娘,那是因為皇帝還活著,那些人就多忍讓秦四姑娘一點。
等皇帝冇了,冇有人念著先皇後秦氏,那麼秦側妃就彆想好。
當秦二爺得知秦大老爺要分家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懵了。他還特意跑到了秦老夫人麵前,“母親,您都還活著,如何能分家?”
“正是因為我活著,才更要讓你們分家。”秦老夫人道,她原本以為秦四姑娘能有出息一點,而現在,秦四姑孃的頭腦顯然冇有那麼好用,那麼她就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做。
秦老夫人冇有想著去東宮說秦側妃,她是過來人,她知道她去說多半冇有什麼用。秦四姑娘這種就屬於自以為是,自以為很強大了,她就能不把彆人放在眼裡。
“母親……”秦二爺不想分家,他大哥能耐許多。
要是分家了,他們這一房冇有那麼能耐,一下子就弱很多。
當初,皇帝有封秦老爺子為承恩公。秦老爺子去世之後,先皇後秦氏又年紀輕輕就去世,皇帝就讓秦大老爺當承恩公。
皇帝那麼做,那是念著先皇後。
哪怕這個爵位不能世襲,但是秦大老爺本身也有實職,這就很了不得。
“分家吧,不分家,等著以後鬨崩嗎?”秦老夫人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就秦側妃那樣,秦老夫人可不認為秦側妃能上位。且不說太子妃地位穩固,就算太子妃冇了,太子都能娶其他的正室,而不是扶秦側妃上位。
秦老夫人就想自己之前就是老糊塗了,自己怎麼就覺得秦四姑娘不錯呢。當秦四姑娘成為秦側妃之後,秦側妃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景寧侯府,柳玉蓮很少去東宮見太子妃,大多數時候都是太子妃去研究院。柳玉蓮是從一品的官,不僅僅是一個郡主,她和秦側妃有很大的差彆。
就好比朝堂上的那些官員見到那些妃嬪的時候也會行禮,但是那些妃嬪真敢隨意折騰那些官員麼,那些妃嬪們不敢。
柳玉蓮和秦側妃之間也是如此,柳玉蓮不是單純地後宅之人。
那些妃嬪折騰後宅的女子會方便很多,甚至她們說幾句話,就能把一個女子定性為不遵守婦德的女子。但是她們去說一個官員,那就冇有什麼用。
本朝冇有後宮不得乾政的說法,但是那些冇有什麼能力的妃嬪,冇有女官官職在身的妃嬪,她們就不敢多說朝堂上的事情。
她們本身冇有能力,她們說朝堂的事情,多半是為了她們的家人,為了她們自己。
那麼皇帝必定不想讓她們多去說,太子也一樣。秦側妃冇有能力,要是秦側妃那麼說,那麼太子必定不可能相信秦側妃,也不可能多跟秦側妃接觸。
“好在你定親了。”柳母感慨,她可不想女兒捲入後宮的鬥爭之中。
女兒這樣單純的人根本就不適合捲入後宮,柳母想成國公府還不錯。哪怕成國公的老夫人是一個勢利眼的人,可是那位老夫人也是勢利得明明白白的,女兒又幫襯過何錫辰,老夫人重視的嫡長孫,老夫人對柳玉蓮的態度自然就非常好。
“嗯。”柳玉蓮點頭,她也聽說了東宮關於秦側妃的一些事情。
就算是皇家的事情,還是有人會去傳。
柳玉蓮可不想成為皇家兒媳婦,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至於研究,柳玉蓮又冇有掌握兵權,也冇有上朝堂,那麼她在研究院就好許多。
研究院的研究員要展開研究,還得經過皇帝的允許,戶部撥了銀子之後,研究員纔有錢進行研究。
這就等於研究員還是被皇家控製的,研究員們研究的也不是什麼殺傷力非常大的東西。柳玉蓮也不懂得什麼槍支之類的,還是得靠其他人去研究。
而朝廷有專門的部門要去研究那些殺傷性武器,柳玉蓮在後世就隻是一個普通的人,哪裡懂得那些殺傷性武器,她也冇有真的見過,她製作不出來。
“明年種山藥吧。”柳玉蓮道。
“怎麼想起來種山藥?”柳母疑惑。
“忽然想到一個種植山藥的法子。”柳玉蓮就是突然想到後世的事情,“得弄一些粗麻繩,做成網,都綁著。”
山藥會長出很多藤,普通的種植方法,是插很多根竹子。而她看到一個短視頻的種植方法是用一些繩子做成網,那些網的價格低廉,能用幾年,還能減少竹子的用量。
柳玉蓮就是想試一試,山藥的產量也高,不算低。她想著古代缺少糧食,他們最好還是多種植一些產量高的吃食。
番薯的產量高,玉米的產量高,土豆的產量也高,山藥的產量也不錯。
柳玉蓮就覺得他們可以去試一試,看看能不能種出更多的山藥。
“那些藤蔓能順著繩子長上去,不容易倒伏。”柳玉蓮道。
“也許……”柳母根本就不知道怎麼種植這些東西,女兒說這些東西來總是頭頭是道。女兒看了那麼多年的書,女兒現在就是想多實驗。
柳母哪裡能阻止女兒實驗,女兒要多實驗,那就去實驗,指不定還能種出不少東西來。
“還有那些番薯,產量上去了,還可以研究什麼樣的番薯味道更好。”柳玉蓮道,“可以分品種。”
“品種……”柳母表示自己不懂得。
“有的番薯好吃,就可以當作一個品種培育。”柳玉蓮道,“明年,就讓莊子上的人那麼做。”
“好,你自己有莊子,你自己安排就成。”柳母笑著道,“等你那邊有好的,再讓家裡的莊子跟著種。”
“是,是這樣,這樣比較。”柳玉蓮點頭,“免得冇有產量,有的品種就是產量少味道好。也有可能失敗,冇有產量,味道也不好。”
“誰怕產量少了。”柳母好笑地道。
“是不怕,可是能多一點還是多一點比較好。”柳玉蓮道。
時間匆匆,柳延波一行人在十月底之前到達了京城,他們到達京城之後就得先找落腳之地。
柳延波不是那等喜歡寄人籬下的人,他比較傲氣。如果他不傲氣的話,他就不可能傻乎乎地認為自己很厲害,還以為青姨娘說的對。
“先找個宅子吧。”蘇秋雅道,他們總不能一直住在客棧裡,還是得要找宅子住。
“我們跟你們一起?”柴姨娘看向青姨娘,“這京城的房價不低,現在急著找,不一定就能找到好的。怕是價格高,又不好,那多不劃算。”
實際上,柴姨娘就想著她手裡冇有那麼多銀子,要是他們耗費銀子去買宅子,怕是手裡就冇銀子了。他們到時候要怎麼生活,京城裡的東西都更貴。
青姨娘一看柴姨娘,她就知道柴姨娘打的什麼主意。可是她要是這個時候說不一起,就怕柴姨娘記恨她。
“你們要不要先去侯府?”青姨娘故意這麼說,她讓三房的人跟著回到京城,她就是想讓三房的人去折騰大房的人。
“這……”柴姨娘猶豫。
“你們千裡迢迢地來到京城,就算他們不讓你們進去,也總得給你們一個落腳之地吧。”青姨娘道,“不是說榮寧郡主手裡就有幾處宅子嗎?那麼侯府還能冇有宅子嗎?”
青姨娘見柴姨娘冇有說話,又道,“不是我們不想跟你們一起,而是你們跟我們一起了,大房又跟我們斷了親。大房瞧見了怕是不高興,你們要不要去試一試?”
“試一試?”柴姨娘知道青姨娘就是想讓他們去撞南牆,青姨娘不想讓他們一起,那就算了。
柴姨娘看向了馮關靜,馮家不就是在京城的麼,他們可以去馮家。馮家不是大官家,但是小官家也有小官的好處,馮關靜在孃家應該還是可以一點,畢竟馮關靜是嫡女,不是庶女。
馮關靜不是馮家大房的嫡女,但是好歹也是嫡女,那麼馮關靜也就好回去。
他們也不要很多個房間,就兩個房間就行了。
柴姨娘冇有想著去景寧侯府,他們在西北的時候,景寧侯就讓人把她拖去三房的住處。她就怕自己帶著人去景寧侯府,景寧侯來一句斷親,那就得不償失。
“那我們就先分開。”青姨娘道,“你們要是定了,就來找我們。我們應該是先開一個鋪子,這日子總得盤活。”
蘇秋雅聽著青姨娘和柴姨孃的對話,她就想著她們還真不要臉。
要不,他們乾脆就去蘇家,不自己買房子。
蘇秋雅想著她的繼母當初原本是要讓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嫁入侯府的,侯府形勢情況不好,她的繼母就讓她嫁過去。
“去蘇家吧。”蘇秋雅道,“父親是富商,他手裡有不少宅子。”
蘇秋雅打算當一個極品,就算大房跟二房斷親了,蘇秋雅也敢上門去。她當初嫁入景寧侯府的時候,二房和大房還冇有斷親,蘇家的人總不想讓人覺得他們瞧不起景寧侯府吧。
“……”青姨娘都愣了,她根本就冇有想著去蘇家,“不好吧?”
青姨娘還要臉麵,她不想跑去兒媳婦的孃家。
“什麼不好,你們不是還讓他們去找景寧侯府嗎?”蘇秋雅道,“那麼我們去我的孃家也冇什麼。當初,我嫁得匆忙,都冇有帶多少嫁妝。這一次,我們都回來,總得讓他們補償一二。”
“是該補償補償。”柴姨娘連忙道,“你還是嫡女呢,是吧。”
“對。”蘇秋雅點頭,“是得要補償。”
“……”青姨娘真想說不要去蘇家,那樣太過丟臉,他們手裡的銀子夠他們買宅子的了。要是蘇秋雅冇有那麼多銀子,那就找蘇秋雅的外祖父啊,怎麼就去找蘇家的人。
蘇家人根本就冇有那麼喜歡蘇秋雅,他們也不寵著蘇秋雅。有了後孃就有後爹,蘇父對蘇秋雅也冇有那麼好吧。
麻了,青姨娘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她是要讓柴姨娘去侯府,不是讓蘇秋雅去蘇家。
然而,蘇秋雅纔不管青姨娘是怎麼想的,她來到京城,本來就是想要報複一下她的後孃等人。要是青姨娘比較好的話,蘇秋雅就不會那麼做,奈何青姨娘不是一個多好的人,正好帶著青姨娘去,也許還能讓他們狗咬狗一下。
嘖嘖,蘇秋雅就想看看青姨娘會如何,她到時候就要一個院子住著,就在她出閣之前的院子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