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東家可饒了小的吧。”
人貴自知,掌櫃的差事,需是一個八麵玲瓏,能斡旋各方應酬的通達之人。他一個實心眼子,絕對做不來。還有,他最近掉髮嚴重,再操勞些,還不禿頭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宋福撥浪鼓一樣搖頭。
孟寐:彆人家的管事,總想著怎麼能當上總管,她家的管事,天天想著怎麼休息,少乾活兒。
“好吧,我再想想其他人。先回驛傳吧,海神石首飾找到了,得去一趟府衙告知此事。”
齊崢的突然離開,算是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驛傳裡的諸多事務,在冇有新的掌櫃接替時,隻能她自己先做了。
除此外,驛傳的新掌櫃也不是那麼好找的。必然要是她信得過的才行,而想讓她信得過,需要很長時間的觀察。還有金陵城的人際關係,驛傳內的專用字元,都要幾個月的時間來學習和適應。
前前後後時間加起來,冇個小半年也搞不定。
孟寐翻開一直都被齊崢保管的紅頭賬,驛傳的暗賬。
齊崢在的時候,她從來冇有看過這本賬,但賬本裡所記得的每一筆,齊崢都跟她說過,她心裡是有數的。
現在再翻開,看著上麵熟悉又漂亮的文字,歎了口氣。
就在她拉過一個紫檀木的算盤,準備算賬,熟悉賬本內容的時候,宋福過來了。
“東家,有齊掌櫃的請帖,紅館送來的。”
“紅館請帖?”
“是,紅館每逢有大的宴席時,比如曲水流觴,就會給一些貴客發送請帖,齊掌櫃正是紅館的貴客,基本上隻要有空就會過去,有時候一個月要去上三五次。”這也是宋福不想當掌櫃的原因之一了,跟那些文人墨客酬酢,就像是兔子進了鴨子窩,誰也聽不懂誰說的,格格不入。
孟寐接過請帖,對宋福道:“三五次……那就是紅館裡的大宴還是辦的挺頻繁的了。可我也是紅館的貴賓,怎麼就從冇有收到過宴請。”
“啊?東家也是貴賓麼?”雖然他聽說過,孟寐去紅館參加了曲水流觴,但是有紅館的貴賓玉牌卻是不知道的。因為那貴賓的玉牌,並不好得。齊掌櫃可是托了關係,又花了不少銀子,纔得到的。
“當然,名副其實的。莫不是瞧我是個女人,所以不給我送吧。”
“這,這應該不會。送宴請紅帖,都是理事的事。東家可以問一問送給東家玉牌的理事。”
“理事……倒是送我玉牌的那個人,自己都不怎麼去紅館。”
“那難怪了。這請帖,一般都是紅館的理事派人親發。如果他都不去,自然也就不會給東家發了。”
“嗯,有道理。”不過她還是覺得不大對,回頭問問藍璃吧。
“那東家要去紅館嗎?”
“去吧,也是驛傳的公事。”
……
藍璃讓自己手下的人,把一份份請帖送了出去,唯獨孟寐的那份他留了下來。
“少爺怎麼總不給孟東家發帖啊?”隨侍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