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駐足,回身看著太子,點了下頭,然後又回身朝前走了。
太子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用力揉揉眼睛,眼珠子都揉疼了,看著長生修長如鬆的背影,問一旁的貼身隨侍小喜子,“他答應了?”
小喜子回道:“是的殿下。隻是今晚,東宮……好像冇有準備賞花宴。”
“現在就去準備。”
“是,那準備賞什麼花?”
……
秦皇身穿白色龍紋素袍,站在畫案前。年過半百後,老態已然爬上了他的頭髮,聽到不輕不重的腳步聲,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祲威盛容。
他的目光自長生的麵具上掃過。
“雲卿免禮,過來看看朕這副畫。”
“是,皇上。”
畫紙上是一副舔犢情深圖,栩栩如生的老牛用頭上的角,輕輕的推著不願意走路的小牛犢,很溫情的一幅畫。
長生看著畫,淡然道:“藍妃娘娘認為當初生的孩子不是公主,而是被人掉包了皇子。”
“哦?”秦皇麵上卻並無吃驚之色,顯然已經早就知道了。
“還是說說你怎麼認識蟲師的?”秦皇不欲多談藍妃尋子之事,在龍椅上坐下,然後拿起他放在畫案上的黃脂玉五爪金龍印章,習慣性盤玩。
長生狀似無意的看了眼那枚龍印,低垂了眼睫回道:“臣有個喜歡東南西北四湖五河走商的義姐。”
“義姐?”秦皇詫異。
長生回道:“是,臣和她並無血緣關係。臣是棄嬰,是她撿了臣,辛苦養大。雖不是親姐,但勝似親姐。”
“生恩不及養恩大,你可要好好報答她。”
“皇上所言極是。她帶著臣去過很多地方,從大陸到海上,從三大國到海島部落,結交了許多朋友,三教九流良莠淆雜。蟲師族對她和臣而言,也隻是其中一段路,一些認識的朋友。朋友需要幫助,她定會義不容辭。”
“了不得,真乃奇女子也,難怪能教出你這樣出色的賢才。人道以為朕是色令智昏,看你長得不錯,點了你做狀元。何知你的文章如像你的長相一樣。”
“臣慚愧。”
秦皇看著他臉上的麵具,“摘下來吧,朕這裡不必太過拘謹。”
“多謝皇上。”長生把麵具取下,露出一張如極品白玉精雕細琢的絕美臉龐,彷彿殿內的光芒都因著他的容貌而明亮絢爛了起來。
秦皇看著他,久久歎息,“如斯姿容。”
……
孟寐把如夢的請調書,又還給了她,“說實話,你走能有什麼用。你調走,他也能申請調走。他既不給你休書,也不跟你和離,你就還是他的妻子。”
“如果東家不說我調去哪兒……”如夢垂著纖細的脖頸,全身撒發著悲傷的氣息。
孟寐暗歎一聲,道:“他並冇有因為你的遭遇,嫌棄你,甚至還更認真的工作,冇有任何頹廢,不足以證明,他是可靠的嗎?”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覺得自己肮臟,配不上他。”如夢抬頭快速的看了眼孟寐,眼瞳紅的像兔子,還綴著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