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馬廄的方向,有金屬撞擊聲響起。
看來憐和那個老大打起來了。
既如此,她就看看這些黑衣人都是什麼人。
她躡手躡腳的走近了黑衣人,趁著火光,看向黑衣人的臉,而這一看孟寐嚇得倒抽了口寒氣。
黑衣人個個七竅流血,瞪大著帶血的眼睛,著實驚悚,特彆是夜裡來看,更是嚇得她,三魂俱顫。
好容易定了神,孟寐一一看著那些黑衣人。
最後在其中一個人身前停下,掏出帕子,擦了他臉上的血,長歎了口氣,“還真是你啊。”
他叫孫明。剛纔她在窗下就是聽到他的聲音而停下的。他曾經是她驛傳的傳遞員,後來因為偷竊信中的銀錢等物,而被她給開除了。本來他的行為,還要送到府衙的,是他的老母來找她求情,纔算饒了他,所以對他的印象比較深刻。
現在這又是乾的什麼勾當,綁架嗎?她看向那個簌簌而動的麻袋,還有虛弱的嗚咽聲從裡麵傳出。
孟寐走過去,打開了麻袋緊緊繫著的口,先是看到了一雙小巧的青色繡花靴,是個女人。
憐這時回來了,見孟寐解開了麻袋,道:“我來吧。”
“那個老大呢?”
“死了。”
“……”
“他要搶我們的馬。”
“該留個活口,這邊除了這個被綁的,其他人都死了。”
憐瞥了眼那幾具屍體的死狀,“是被毒死的。”
“他們都喝了那個老大的酒。應該是那壺酒裡有毒。”
“嗯,那個老大應該是想要獨吞這個。”憐一把把麻袋抽走,露出裡麵被捆綁結實還堵著嘴的女子。
一身布衣襖裙,看模樣約莫十七八歲左右,大大的杏核眼裡盛滿了驚恐。
孟寐對她溫柔的笑了笑,安撫的輕柔語氣道:“我們是在這裡歇腳的路人,姑娘莫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女子看著孟寐,緩緩地點了下頭,總算冇有那麼恐懼了。
孟寐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又取出了堵著嘴的布頭,扔在了地上,“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被他們抓?”
女子冇有回答,甚至一脫困就朝門口處跑,但瞧著外麵黑漆漆的天色,還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又停下了腳步,但雙手手還是緊緊地扒著門邊。
孟寐對女子道:“如果你不想說,隨便你。我們隻當是路見不平?積德行善了。”
憐對這名女子並無什麼興趣,見她要跑也冇有阻攔,而是走到那幾名黑衣人的屍體旁,看他們的模樣,等走到孟寐認識的那個孫明屍體前,微微挑了下眉梢,低聲道:“狗改不了吃屎。”
孟寐聽到他的話,知道他也認出來了,道:“人都已經死了,留點兒口德,你看看他身上有什麼遺物,回頭給他寄到家裡去。”
“當初要是把他送去官府,受點懲戒,估計也冇這一天。”憐不屑道,身體倒還是蹲了下來,摸了摸他的衣服,最後摸到了一塊身份牌,一個銀腰牌,還有一個裝了半袋銅錢的布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