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長生對跪在地上,哭的已經聲音沙啞,但是眼底深處並無多少悲色的周小山道:“能借一步說話嗎?”
周小山忙從地上起來,對長生道:“憐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長生看了眼正在燒的棺材,朝遠處走了幾步,“小山兄,是這樣的。你也知道令尊以及家人仆從,為什麼要火化了他們。”
“是,是。”周小山當然知道了,那麼殘酷血腥的場麵……他就是死都不會忘記。
“棺材裡剛纔聽到了蟲鳴的聲音,所以這烏蠻鬼還是要在防一防。我的建議是,周家宅子裡的東西,能煮的,就都用開水煮一遍,酒水也要煮過以後用炭灰掩埋。金銀玉器這類都是不怕開水煮燙的。銀票其實也能用開水快速的燙一下,不會有問題的。至於不能煮的,最好都燒了,以後你住著也放心。”
“冇問題冇問題,都聽憐兄的,回頭我把宅子裡的東西都燒一遍,宅子重新翻蓋一遍都行。”
“這自然是最好的……”
孟寐好奇的看著他們二人,想要過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正要過去,便聽老駝問道:“孟東家來馬良鄉有什麼事嗎?”
孟寐回道:“本來是找人。”
“找人?不知是找什麼人,這十裡八鄉的我還是比較熟悉的。”
“和我一個姓,男的叫孟大勇,他是我父親。”
“孟大勇……呀,那你是不是叫妮妮?”
“呃,妮妮是我的小名兒。”
“那冇錯了,孟家那個被賣的女兒,小名妮妮,大名叫孟小媚。”
“是,我本來是叫孟小媚。後來我改了個名字,現在叫孟寐。等等,您怎麼知道我小名大名的?”
“孟姓,在這個馬良鄉隻有一家。周家的宅子以前就是孟家的,當家男人叫孟大勇,他的娘子叫什麼小花。”
“我娘叫保小花。”
“對對。”
“您怎麼知道我家的事?”孟寐好奇了,孟大勇十八年前就搬走了,後來又遇害,怎麼也十五年了,一個十幾年前的人家,他竟然記得這麼清楚,連被賣女兒的大名小名都記得,很難不讓人生疑。
老駝回道:“那是因為三年前我遇到一個人,他也是找孟大勇一家。特彆是孟大勇的女兒,孟小媚。”
“有人找我?”孟寐詫異了,“誰啊?”
“一個叫孟廣義的男人,看起來三四十歲左右,很是精壯。”
“孟廣義?”孟寐光是聽著孟廣義這個名字,特彆是這個姓——孟,便不由得的緊繃了起來。
“他在哪兒?”
“他去了卞城,說是查孟大勇的案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抱歉幫不了你。”老駝有些不好意思道。
“已經幫大忙了。我會去卞城找他,隻要他還在卞城,都不是難事。那他還說了什麼?”
“還說了什麼……對了,我和他一起喝酒的時候,他好像說了一句……他這輩子不報仇,死不瞑目。因為我總跟死人打交道,所以對這個字眼比較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