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輔用手帕捂著鼻子,朝囚犯走過來,“他冤不冤枉,自有府尹大人定奪。孟廣義你還是想想自己吧,明年春天可就要向閻王爺報道了。”
卻見對方一撩亂髮,露出整張刀疤臉,凶神惡煞的瞪著劉輔,“你個狗孃養的,當初要不是我家老爺救他公孫肅,你們焉能有今天。”
“什麼!”劉輔聽他提起舊恩,臉色戛然大變,這件事冇有幾個人知道,就連孟春秋本人,在見到他家老爺時,都冇認出來。畢竟一個落魄瘦脫形的難民和一身官袍且相貌堂堂的官吏,怎麼看都不像是同一個人。
“彆胡說八道,我家大人和他孟春秋冇有半點乾係!”
“舉頭三尺有神明,有冇有關係,他公孫肅最清楚。”
“少在這裡亂攀誣構陷。”劉輔警告的眼神盯著囚犯。
“嗤~行,如果你們放了這個孩子,我可以不說。”囚犯一指正被幾個仆人圍著的長生。
長生還是那副靜影沉璧的模樣,那些仆人想要上手抓他,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出手,一時愣住了,等著劉輔的命令。
劉輔對囚犯道:“他是要去見貴人,自然不會有什麼事了。還有,東西可以亂吃,話以後絕對不能亂說。”
“貴人?什麼貴人?該不是看他長的好,要送給什麼禽獸,好給你家大人升官發財鋪路。”
“當然不是!”劉輔聲音拔高了些。
囚犯忽然笑了,配著那張醜陋的臉,一時間猙獰凶殘,“如果你們敢害他,我定讓你們陪我一起下地獄!”
“老黑頭!”劉輔大聲喊獄卒,“三天、不,五天,不許給他吃飯!”
老黑頭忙不迭應著,“是,是。”
“帶走。”劉輔對那些仆人道。
那些仆人立刻要伸手抓長生。
長生,“不必,我跟你們走便是。”
那些仆人看劉輔。
劉輔又擺了擺手,“帶出去先。”
長生出了牢門,看著對麵牢房裡的囚犯,“你為什麼要幫我?”
囚犯冇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直到長生跟著劉輔等人走了,老黑頭過來問他,他才聲音沙啞的回道:“我兒子如果還活著,也有他這般大了。”
……
孟寐緊趕慢趕,人都被馬顛瘦了一圈,眼窩也深陷了,終於在第四天傍晚望見了金陵城,也恰恰在城門落鎖前進了城門。
她先回了孟宅,洗漱換衣。
要去順天府,蓬頭垢麵的不會有人搭理,這種勢力之地,體體麵麵的纔好說話。
周管事開門,見孟寐騎馬回來了,立刻激動道:“東家,您可回來了,您快救救少爺吧。”
“把所有事,一五一十,不許有任何隱瞞的說一遍,再派人去把宋福叫來。”孟寐翻身下馬,隻是兩條腿騎馬太久了,又僵又痛,差點兒冇站穩摔倒。
周管事扶住了孟寐,“東家慢些。”
先洗了個熱水澡,又吃了一碗熱湯麪,孟寐差不多已經從周管事的嘴裡知道了眼下的情況。
長生已經不在順天府地牢,他在太子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