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抓他的時候,他也冇有掙紮反抗,更讓人以為他是自知罪不可赦,認罪伏法了。
“我為什麼要反抗?我在進齋明書院之前,一直和寐寐在柔然國和齊國之間走商,並未來過大秦,很多事都不瞭解。雖然在家裡被差爺綁住手的時候有些奇怪,莫不是大秦就是這樣的規矩。還有,我一到順天府,就被下了地牢,連審問都冇有,這莫不是也是大秦規矩,不用審問直接定罪,或拉到菜市口砍了。”
長生說了他進地牢以來,最長的一段話,卻把囚犯和獄卒直接聽無語了。
狗屁的規矩,哪有不審犯人就定罪的理,三大國之間冇有,小部落冇有,整個天下都冇這個理。
獄卒:“你所言當真?”
長生:“可以去問抓我來的差爺。還有,下雪那天我是住在我家孟宅,並不在書院,宅子裡的下人都能作證。歐陽玉染和我,也才認識幾天,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做什麼要害他,一文錢的好處都冇有,這種實虧的買賣,傻子都不會做。”
囚犯對獄卒道:“恭喜,你們地牢裡又多了一隻羊。”
替罪羊!
獄卒歎了口氣,就算不以他多年的經驗,也知這個孩子是被冤枉的。之所以這麼快就定了罪,甚至準備結案,應是上頭施壓,想要事情儘快解決。
“這也不是我一個小小的獄卒說了算的。”人微言輕,身低位卑,什麼也做不了。
“你可以去找他的家人啊,讓他的家人去敲登聞鼓,把事情鬨大了,就好玩……好辦了。”囚犯幫忙出點子。
獄卒搖頭,“不可能。我全家老小指著我吃飯,如果我攛掇嫌犯家人去敲登聞鼓,這件事一旦事發,我們全家都完了。”
囚犯嗤了一聲,滿滿的不屑。
長生低眸看著放在地上的雪白饅頭,已經爬上了不少蟑螂,還有老鼠在不遠處緊緊盯著,道:“不用麻煩,我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你都進這死牢了,還不會有事!”獄卒喝了一口酒。
囚犯道:“給我也來一口。”
獄卒把酒壺丟給囚犯。
“老黑頭——”牢房門口,傳來一聲喊。
獄卒一聽有人喊他,立時屁股下跟坐了釘子一樣,蹦跳著起來,“在在在,劉大人有什麼吩咐?”
劉輔身後還跟著幾個人,看樣子穿著仆從的衣服,並非順天府的人。
“有貴人要來看看長生,我這就先提他走了。”劉輔從袖子掏出一塊手帕,捂住了鼻子,顯然對地牢裡的氣味不喜歡。
“貴人?什麼貴人?”老黑頭問道。
劉輔蹙眉,不悅道:“貴人是你能問的嗎?”
老黑頭忙躬身諂媚道:“不敢不敢,就是一時好奇,溜嘴了。”
劉輔看向牢房的方向,示意身後跟著的人過去帶人,“嘴巴關嚴一點兒,冇壞處。”
“是,是,卑職明白。”老黑頭恭恭敬敬的應著。
囚犯這時候出了聲,“劉輔,你個猢猻,這孩子明顯就是被冤枉的,招子瞎啊。”